中也道:“闭嘴!”
这么一吵嚷,对面楼里也有人钻出窗户来看:“一个人淋雨够忧郁哦!”
中也闻言,刷地看回樗萤坐的位置,可哪儿有人?
她就在离他咫尺的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p-i?n?g′f/a`n+w`x`w_.!c+o`m*要不是这雨让他失去了一件衣服,他简直要怀疑她只是他的一场梦。
中也将双手揣在兜里,重新蹲了下去。
“真是的。”他道。
如果真是梦,梦见这么个娇气包,也怪让人头疼的。
“羊”们发现首领寻人的心死灰复燃。对于中也重提搜寻神秘少女一事,大多数人认为他是闲的,又或者他觉得他们太闲,找点事来杀他们的时间。
“我不找,都说了找不到。”三两少年横躺在沙发上抗议,“我们很忙的好不好,还得去偷酒卖烟。”
也有人好奇:“不是说那个女的很漂亮吗?中也别是看上她了吧,从来也没见他对谁那么上心过。!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
中也从背后给他一脚:“老子当初跑去救你不叫上心?”
“羊”们都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唯有省吾暗自心惊。
樗萤不许他去铁皮屋看她,他已经好几天没过去了,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当天晚上趁着夜色摸去了小屋。
站在屋外,省吾摸出钥匙正要开门,忽觉如芒在背,生出一股被鹰隼盯上的寒意。
他回了头,这一看不打紧,正与中也对视。
省吾曾经在樗萤面前语出无忌地管中也叫“怪物”,但这一秒之前,他始终将中也当作一个于己无害的、只会指向敌人的武器,中也在外头很凶,对同伴一向是好脸色,他并没有见识过在战场上的那个中也——名副其实的“羊”之王。
而现在,省吾见识到了。
一个人的目光可以那么平静,又那么可怕。`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尖刀将他双目贯穿。
“是你。”中也道。
“不、不是我。”省吾明白自己那个影影绰绰的猜测果真没错,中也一定见过了樗萤,如今也知道是他把樗萤藏在这里,立马结结巴巴地改口:“我只是为了保护她……”
中也伸手,要他交出钥匙。
省吾哆嗦着把钥匙伸向中也,中途想到樗萤,想到这些日子里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时光,又改主意,握紧钥匙低声叫道:“她是我的!是我第一个发现她的!没有我,她早让人拐走不知卖哪里去了!”
中也不与省吾争辩,向前一步。反正有没有钥匙对他来说都一样。
省吾一个激灵,飞快地回转用钥匙打开门,率先冲了进去。
中也紧随其后,踏入被布置得花里胡哨的小屋,却不见樗萤。
省吾失魂落魄地站在樗萤的小床前,捏着一张纸,等看清上面的字,他呜呜地哭起来:“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手里的纸被中也抽去。
中也垂眸瞧着上面简短的“拜拜~”,视线往下,凝在落款的“樗萤”二字。
笔画真多。
原来她叫樗萤。
第160章 对于爱此时他尚不知情。
省吾被中也揍了。
中也不对同伴出手的纪录被打破,即便如此,他仍选择手下留情地没有用异能。
但那可是中也啊!不用异能打人也那么疼,省吾抱着被踢的腿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得大口呼吸的同时只觉空气里还残留着樗萤留下的清香,失恋让他心口也疼起来,趴在地上默默流泪。
“我不记得‘羊’的守则里有软禁别人这一条。”中也冷冷道,“你说呢?”
“说什么都没用了,樗萤已经走了。”省吾道。
他看着中也冷若冰霜的脸,心中忽然燃起希望的曙光,顾不得疼痛坐起身,一把揪住中也的裤腿:“如果是中也你的话,一定可以!”
中也正看着樗萤睡过的小床,坐过的椅子,翻过的书,装在小盒子里的牛奶糖草莓糖小熊软糖——她真挺喜欢吃甜的,他想——抬腿挣开省吾的手,有些烦躁地道:“可以什么?”
“把她找回来!”省吾道。
中也不说话了,把还捏在手里的那张纸条捻了又捻,揣进口袋,转身就走。
省吾不肯放弃,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拉住中也的胳膊陈情:“樗萤不是这里人,在擂钵街乃至整个横滨都没有家人朋友,她跑出去,就是一个人在流浪。你流浪过,我也流浪过,还有人比我们更清楚流浪街头会遭遇什么吗?‘羊’就是最适合她待的地方。”
比起樗萤从此再不能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他还算有点良心,更担忧樗萤的安全。
光想象樗萤被别人牵走,抓去卖,或者被诱哄着欺负了,省吾都抓心挠肺。
中也仍然不讲话,继续闷头往外走,省吾拖着腿跟个麻袋似的挂中也胳膊上,第一次真心实意仰赖他的首领:“中也,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