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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40

见,就是选择视而不见,像林志炫有一首歌里唱的那样:你总留给我失恋的泪水,却把你的感情付给别人去摧毁。159txt.com

人往往经由别人的不幸福,才会认识到自己的幸福。

我想起艳少,便不再管他们,撒腿就往回奔,刚进门,抬头就见着了凤鸣,连忙问道:“艳少呢?回来没有?”

他摇头道:“尚在汉王府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人没说,只说,请夫人将平日锺爱的东西收拾一下,这两日可能远行。”

我脱口道:“汉王是不是准备……?”

他飞快打断我:“属下不知。”

我沉声道:“我要去见他。”

“现在不方便。”

“为什么?”

“主人正和汉王议事,而且夫人根本进不了汉王府。”

“汉王府难道是铜墙铁壁?”我不理他,径直去备马。

他拦住我,极为无奈的说道:“主人说今晚必定回来,你就听话吧。”

我站定,问道:“一定回来?”

“是。”

我想了想,只得继续等他。

我坐着青灯晚风里等一个人,这才体会到古诗词里那些怨妇们的心情。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我等一会儿功夫已经大大不耐烦,她们每天都在等啊等,不得疯掉啊。

艳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三支红烛,外面的天空泛起青白色,将要亮了。他没有立刻进门,站在门口微微偏着头看我,一路风尘的笑容里隐有一丝疲倦。

我见到他的一刹那,所有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莫名只觉得心疼。

在这一瞬间,他不过是一介落寞的普通刀客,在世事命运的洪流里混一个微薄的名。我是那个等在残阳古道边,向着茫茫尘世倥偬岁月远远眺望的女子,年华是袖口边的一袭凉风,轻轻一个翻腕,红颜便白了头。

转念之间,我竟有相濡以沫之感。

我拥抱他,将脸帖着他的肩膀,如刺在喉般说不出话来。他亦不语,低头吻我的发,声音沙哑说着抱歉。

我抬起头,自他清澈如水的瞳仁看见自己的脸。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地说道:“我们不管这事了,好吗?”

他微笑看着我,眉梢眼角有细细的笑纹,仿佛藏了无数秘密,嗓音低哑地问:“林晚词来过了?”

我点点头,哀恳道:“我不去做这个庄主,你不再帮汉王,我们回镆铘山。”

他收敛笑意,皱眉道:“嗯,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的心也跟着他的笑意一起收敛起来。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柔声道:“天都快亮了,快去休息,下次可不许这样熬夜……”

我被他拥着往屋里走,身子仿佛不是我自己的,脑海有无数声音轰然炸开,争先恐后挤进来要提醒我什么,因为太嘈杂,只使人感到绝望。

他脱下长袍,回过头来看我,眸光熠熠,满头银丝披拂在雪白的单衣上,宛如谪仙。

他看了我片刻,忽然长叹一声,道:“疏狂,我一定是着了魔了。”

我一怔,抬头望着他。

他直视我的眼睛,斟字酌句道:“我今日一整天都不得安宁,汉王喋喋不休说了很多话,我现在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更加不解。“嗯?”

他道:“我满脑子都在想你,林晚词的要求令你不安了,是吗?”

我张口欲言。

他微笑道:“今天早上你的神情很不安。你虽然不是很笨,但遇到有些事却爱钻牛角尖。”

我心虚的抗议道:“哪有?”

他笑起来:“没有?那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被他搞得糊里糊涂,道:“没想什么?”

第六十九章

他摸摸我的头,柔:“傻瓜,本来想等明天再告诉你,但是——”

他偏着头,很苦恼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你难过,所以——,我们明天回镆铘山。”

我顿时傻眼,直盯着他看说不出话来。

他皱眉瞪着我,用无限委屈的口吻道:“你心想事成了,好歹也该笑一笑嘛,我的牺牲可是很大的。”

我回过神来,兀自有些怀疑,追着他连声问是不是真的。事情顺利的太不像话,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他沉下脸,佯怒道:“敢质疑我的,你是第一人。”

我尖叫一声,猛地将他扑倒在床上狂吻一番。过了一会,才放开他站起来。

他拉住我的手,笑吟吟道:“干什么去?”

我道:“收拾东西啊,明天不是要走嘛……”

“老天。”他挫败的闭起双眼,叫道:“你一定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他说着重新将我拉回床上,热吻铺天盖地而来。

熹微天光自窗棂透进来,屋内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仿佛不太真切。我的感觉也朦朦胧胧的,仿佛是在梦里似的,身体是极累的,但大脑兴奋着,又不敢动一动,怕惊扰了艳少,正想轻轻翻个身,便被一只大手按住。

他目光炯炯看我,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笑意:“睡不着,是想再来一次吗?”

我笑起来,看着他不说话。

彼此傻看了一会儿,我轻轻道:“你不帮汉王,他会不会为难你?”

他嗤笑一声,反问道:“我帮他,他就不为难我了吗?”

我蹙眉示意不解。

他微笑道:“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嘛,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低低惊叫一声:“啊,原来你想得这么远啊,好像笃定自己一定会成功似的……”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故作委屈的说道:“那是当然,要不然怎么说我牺牲很大呢……哼!跟你说这些等于对牛弹琴——”

我笑着接口道:“你只管弹你的琴,牛自有牛的解读方式。你又不是牛,焉知牛没有听懂呢?”

他笑出声来:“你的歪理可真多。”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张藏宝图,你给汉王了吗?”

他抚额轻叹一声,道:“笨!他前天才怀疑我私藏了地图,我今天忽然跑去献图给他,他岂不是要更加怀疑我?”

闻言,我脑海灵光一闪,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他轻挑眉头,问道:“怎么?”

我笑笑,底气不足的说道:“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好像有人故意要使汉王怀疑你……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你想啊,那铁盒子里的东西,我们是一路上跟着的,可连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汉王怎么就知道了呢?”

他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变聪明了。”

我看着他,奇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笑着摇摇头,道:“我也是觉得奇怪,才叫人去查的。昨天上午收到两封飞鸽传书,证实了这个猜测。”

我坐起身,问道:“是她吗?”

他微笑点头,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充满激赏的口吻道:“难为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城府,真正是聪明绝顶,连我都几乎被她骗过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确实是没有办法,御驰山庄卷入这件事中来,她就没有退路,在皇太子和汉王之间,她必须做一个选择。”

我恍然大悟:“她背后的人是皇太子,所以她设计离间你和汉王……啊,这是一个计中计,倘若汉王不上当,御驰山庄果真为汉王所用,那就是皇太子的内应。这一招真的很厉害啊。”

他叹息一声,道:“是啊,我此举等于是帮了她的一个大忙。”

我哼一声,故意道:“哦,你不甘心啊,那你继续去帮汉王,跟她斗一斗好了?”

他佯怒瞪我一眼,哼道:“你不用拿话激我。我若真去跟她争这个闲气,我就不是楚天遥,你也就不是容疏狂了。”

我一愣。

他谑笑一声道:“我爱江山更爱美人。”

我笑出声来。

他继续道:“我找到了一件比谋反更有趣的事……”

我奇道:“什么事?”

他不答,微微勾一勾手指。我俯身凑过去,他立刻亲吻一下我的脸,暧昧的眨眨眼,道:“就是生孩子。”说着,两只手已经不规矩起来。

如此,直至中午才起床。我们刚梳洗完毕,凤鸣便过来说,汉王一大清早就派了人来请,现在还在前厅等候呢。艳少对我笑笑,便和他往前厅去。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房里的东西都是艳少领着我亲自去街上选购回来的,感觉每一样都想带走,每一样都舍不得扔下,一时无从下手,便将我们俩的衣物先折叠收起,剩下的东西正准备去个丫头来帮忙收拾,出门时差点和凤鸣撞上。

我问:“什么事?”

他道:“主人去了汉王府,晚上可能迟点回来,请夫人不必等他……”

我急忙道:“又出什么事了?是汉王不让他走吗?”

“据说是汉王要为主人饯行。”他微笑,顿了顿又道,“不过,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主人一手筹划,现在主人撒手不管,呵呵……估计他此刻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尚属第一次。呵呵,看来放弃谋反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减压放松的正确决定。

我笑起来,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汉王不会为难他吧?”

他不以为然,哼道:“他若敢动什么歪脑筋,那就是自寻死路。”

话是这样说,但是一整个下午,我都隐隐怀着一种不安,收拾东西的时候,接连打碎两只青瓷花瓶。好不容易熬到日暮,饭后回房整理衣服,忽然摸出一个细长精致的白色瓷瓶,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要给沈醉天的解药。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他居然没有来拿解药?今晚他若再不来,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

虽然艳少叫我不要等他,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对于即将要去的地方,我是既兴奋又不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只好起来找本书来看,可是那些繁体字倒有大半不认识,枉我自命是知识分子的说。不过,这种书真是催眠的良药,看着看着不由得昏昏欲睡,神智仿佛游离在梦与醒的边缘。恍恍惚惚之间,感觉床前站着一个人,睡意朦胧之间看不真切,下一秒就觉得全身一麻,不能动弹了,然后有一片巨大黑色笼罩下来。

长风掠耳,我略略定下心神,疑问接踵而至。

这个人是谁?他抓我干什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是凤鸣压根没有发现此人,还是他像我一样被点了穴道,亦或死了?天下有这种武功的人并不多……

难道是汉王身边深藏不露的高手?要真是这样,那艳少岂不是有危险?

这件事简直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原来他们的后着在这里。

黑暗中也不知道这人要去哪里,但是越走越觉得此人武功了得,身行宛如幻电疾风,呼吸平稳毫不紊乱,短时脚程尚可保持,可是奔跑了三个多时辰依然如故此,就很不一般了,我自问也未必能做到。

忽然,那人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既不放我下来,也没有要继续走的意思。

四周寂静。

终于,我听到了脚步声,很轻,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很慎重。

来人一共走了七步,就不再继续走了。

这时,那人说话了:“你一路跟着老夫想干什么?”

来人大声笑了起来。

这个笑声清朗冷冽,有一股介于豪爽与深沉之间的谨慎。这个声音的主人我认识,叫做沈醉天。

他笑嘻嘻的不答反问:“阁下身上背的是什么?”

“让开,不要逼老夫出手。”

第七十章

他的声音极粗噶,语速很慢,似乎不常说话,又像刚学会说话。然而,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浓浓的杀气。

“真看不出来啊,阁下一大把年纪了,还贼心不死登门入室偷香窃玉……哈哈……”沈醉天说着大笑了起来。

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我便感觉不妙。这笑声就像夜晚吹着口哨过坟场,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意味。

此人是谁?居然连沈醉天都没有把握。

我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他究竟是不是汉王的人?艳少到底怎么样了?

沈醉天的笑声未绝,这人已然出手。

我目不能视,但是我能感觉到夜风改变了它的方向,空气中的氧分子似乎被挤压,揉碎变成了另一种物质——因为我缺氧,呼吸困难。

遂即,有更大的气流涌来,寒冷刺骨——这应该是沈醉天的玄冰寒玉掌。

仿佛有冰火两种气体此涨彼消,如此形成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氛围,令身在其中的人百味交集,其中滋味苦不堪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忽然,只听“哧”的一声,我重重掉到地上,眼前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袋子被真气划破。

我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沈醉天整个身子倒飞出去,远远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前襟,缓缓绽放成一朵梅花。

一个身材清癯的灰衣老者,满脸皱纹,眼睛隐藏在层层褶皱里发出精光,看这样子大概有一百岁了。

我问道:“姓沈的,你没事吧?”

他哈哈一笑,道:“死不了。”

我当即转头看向那老者,他也正看着我,眼睛在月光下亮如磷火,这么老还不死,平白带些森森鬼气。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你是谁?想干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说:“欺师灭祖,死有余辜。”

我顿时愣主。欺师灭祖?我怎么欺师灭祖了?根据求真阁的资料显示,容疏狂师承梦槐岛,难道此人是梦槐岛主?

我连忙赔笑道:“老前辈,你一定是误会了。欺师灭祖这四个字从何说起啊?”

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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