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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8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去的时候,他就昏迷在外间……”

郁心兰板起小脸,眸光清冷,不怒自威,“你这个没见识的老太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吗?还不即刻着人抬去知客房,让寺中人自去料理,你还想被人寻到后,去衙门过堂不成?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们郁府可丢不起。525txt.com”

许嬷嬷惊慌起来,也顾不得行礼了,慌慌张张地带人将李公子送去知客房,交给寺里的僧人,只说是在后山遇到的。返回的时候再一细想,猛地一拊掌,“哎呀”叫一声,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给绕进去了,这事儿明明也可说成她是李公子的救命恩人呐,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李公子昏迷得太古怪了,人象睡着了一样面带微笑,却就是不醒。只不过,现在人都已经交给寺僧了,再去寻郁心兰的秽气,那丫头肯定不认帐。

许嬷嬷暗恨得咬牙,夫人交待的事情,必须完成才成。可现在,也只能等李公子醒来后再说了,只要找齐了人证,不管她承认不承认,这盆脏水泼她头上,泼定了!

而郁心兰在许嬷嬷走后,便向娘亲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芜儿乖觉地跟了进来,将门带关上后,便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郁心兰虽有心给她个下马威,可身为一个现代人,看着别人向自己磕得额头青肿,却也觉得万分别扭,喝住她道:“有话就说吧。”

芜儿自是涕泪交流地表明她是家生奴,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里,不得不从命。可她刚才完全是按那位公子的吩咐说的,回到家后,多半会因办事不力而受罚,随便配个小厮都有可能,她想求四小姐向夫人讨了她。

郁心兰沉吟片刻,颇有点为难:“你是母亲的人,去留都由母亲决定。我不能应承你,但可以尽力而为。”

芜儿闻言,略有些失望,但也知小姐所说在理,便恭顺地道了谢,又殷勤地跑出屋去捧了水盆为她净面更衣。

郁心兰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瞟向一脸柔顺的芜儿,暗忖道:这三个丫头明明就是王氏想硬塞给我的,芜儿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怕夫人责罚而想讨好我,还是刻意想让我拿她当心腹?

来日方长,她决定慢慢观察,用过晌午,便歇下了。

晌午刚过,白云寺内一片寂静,下午进香的香客们还未到,僧人们也各自回禅房休息。此时,一队人马疾驰至后门,身形矫健地跳下马背,匆匆从后门而入,直奔主持一空大师的禅院。

为首之人五十左右的年纪,生得浓眉虎目精神矍铄,他进得禅房便将手一挥,一空大师忙让服侍的小沙弥退出院子,只留他二人在禅房之内。

那人心中万分焦急,可面上却半分不露,待人走空,才道:“皇叔,朕又做了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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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皇叔,此卦如何?但说无妨,朕要听实话。”

问话的是正是当今圣上建安帝,他昨晚做了一个血月照山河的梦,?国的江山在血月的映照下,鲜红一片,阴森非常。

这个梦,六年前他也做过,当时一空大师说是大凶之兆,他并未放在心上,可事隔不到一个月,他就亡了五个皇子,悲痛欲绝。昨日,他又做了相同的梦,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强作镇定地开过早朝,便急急地赶到白云寺向一空大师求助。

一空大师是建安帝的皇叔,也是他一介小采女所生的皇子能登基大宝的功臣之一,却早早地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一空大师请建安帝占了一卦,却对着卦象久久不语,因此建安帝才会沉不住气地连连追问。

一空大师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此卦乃变卦,凶中藏吉,吉中有凶,且与六年前的卦象遥相呼应,或许,与六年前的事有莫大的关系。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万事万物都有着不与表面一致的暗面,皇上切莫武断地认定任何人或事。”

与六年前的事有关?建安帝焦躁地房中踱了几圈,仍是没想明白其中关键,急切地问,“皇叔能否进一步明示?”

一空大师摇了摇头,“天机难能随意堪透?老讷所知,已知无不言。”

建安帝正想再问清楚明白一点,忽听禅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寺僧想进来找方丈。建安帝忍不住蹙眉,白云寺的寺僧在一空大师的管束之下,是极有进退的,如果不是大事,一般不会这般吵闹,于是皇帝低声道:“让寺僧进来禀报。”

一名寺僧匆匆走进来,向建安帝合手唱了个佛号,便转向方丈禀报,“工部李郎中府上的二公子在我寺后山晕倒,刚才苏醒过后,竟什么事也不记得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点痴痴傻傻的,弟子觉得事有蹊跷,特来禀与师傅知晓。”

建安帝一身微服,本想装作普通香客,可一听与朝中大臣有关,便上了心,吩咐寺僧带他的随从去瞧一瞧。

那寺僧以为建安帝是大夫之流,忙带了人过去查看。不多时,侍卫回来小声禀告,“回皇上,那李公子中的是‘无根香’。属下已经查过,李公子送入禅房时就是昏迷的,其间无人探望,但……赫云公子和十四爷都在寺中。”

建安帝眸光阴沉,无根香可令人忘记一切看过经过之事,是宫中的秘药,真是小十四干的吗?他跟李郎中的二公子有什么过节?

建安帝的眸光闪了几闪,吩咐侍卫去请十四皇子。

李公子醒后变“傻子”一事,郁心兰也极快地听闻,心中不免担忧,怕是赫云连城下手太重造成的,万一被人发觉可是不妙。于是写了张纸条,假装到禅院中溜达,乘小厮们不备,用小石子包着纸条抛到隔壁,这才大大方方地到寺中后院的竹林里去。

过不多久,赫云连城也赶了过来。郁心兰忙他李公子是怎么了。

赫云连城安慰她说,“我给他服了一点药,让他忘了之前的事,免得他胡言乱语。”

还有这种药?郁心兰张口结舌,“可是我听说他傻了,我怕官府会来调查,那就……”

“你放心,我下的量很小,刚醒来会迷糊一阵子,过得小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郁心兰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再敲打敲打芜儿,让她别乱说话。”

赫云连城看了她一眼,“我听说你让人将李公子抬到了知客房,而没等他苏醒后谈清楚,所以才去下药的,你的丫头不知情。”

闻言,郁心兰失笑道:“啊?这样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赫云连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极为慎重地道:“必须要!”

他暗中相助原也不想让郁心兰领什么情,可见她似乎没想明白其中深意,不得不出言提醒,“若是李公子苏醒之后一口咬定在浴房见过你沐浴,那你就是百口莫辩了。若是你父母深信你,愿为你出头去李家评理,此事还有回还的余地,否则你的闺誉……”

不必他再细说,郁心兰也明白了,她的闺誉肯定是毁了,除了嫁给这个李二,再无别的出路。她以为将人打发走了就是万事大吉了,却忘了这里不是公平且开明的二十一世纪,在这里,一点点流言都有可能逼得一名少女悬梁自尽。将流言封锁住的最大可能,是父母的支持。可是她的嫡母王氏,压根就是巴不得出现这种流言才好,还怎么会替她出头?肯定是说明父亲将她嫁出去了事。

郁心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生出些后怕,幸亏赫云连城想得周到,否则她今天上午算是白忙活了。看来以后还得多长个心眼,凡事多多思虑几遍才好。

想到这里,她忙敛?深深一福,赫云连城本就不想让她感激,见她施此重礼,忙伸手去搀扶。

一个硬要施礼,一个硬要搀扶,两人就这么僵住了。

忽地,郁心兰敏锐地感觉到赫云连城的手瞬间收紧,正想询问是怎么回事,竹林里竟冲出两列侍卫装扮之人,左右分护,个个如同出鞘的刀锋。

郁心兰心中一惊,好强的煞气。正在她惊讶的当儿,十四皇子笑眯眯地晃出来,扇柄一指两人,笑道:“怎么?还舍不得分开么?”

赫云连城忙松开扶着郁心兰手臂的手,冷眉瞪了明子期一眼。若不是看出这几名侍卫是皇帝身边的剑龙卫,定是要呵斥他几句的,他便是要开玩笑,也不应当拿这种事来说,女孩家的名节何等重要!

郁心兰已经退开两步站好,她脸皮厚得很,十四皇子再要混说什么,她就来个死不认帐。

这时,从竹林内又走出两人来,一人是白云寺的住持一空大师,另一人竟是当今圣上。郁心兰大惊之下,忙跪拜在地。赫云连城也跪倒磕头。皇上远远地瞧了他们两一眼,眸光晦暗莫名,沉声问,“你们来这干什么?”

赫云连城忙回道:“回皇上,是臣子与郁四小姐恰巧在此遇上,便聊了几句。”

皇帝走近几步,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你怎的连这点礼数也不知了?孤男寡女在竹林有什么好聊的?好在皇后原本打算给你二人赐婚,否则成何体统?看来,这圣旨得早些下了。”说罢转身离去。

赫云连城急道:“皇上请留步!”

但建安帝脚步不停,几名剑龙卫抬手挡住赫云连城的去路,不让他上前分辩。

明子期朝两人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快步跟上。

一瞬间,竹林里只留下了惊疑不定的郁心兰和神情不明的赫云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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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郁心兰的神情有些恍惚,听皇上刚才那话的意思,似乎要将自己指给赫云连城,她之前一直在担忧自己的婚事,现在,未来已经确定下来,她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不为别的,只为了自由的恋爱已是奢望。

赫云连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又想,最终只挤出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

郁心兰垂了眸,看着地面欣欣向荣的碧草,轻摇螓首,“不必了,我想在林子里走一走。”

赫云连城只得抱拳施礼,先行离开了。

郁心兰等他走远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他走路时一高一低的,却骄傲得仿佛将命运都踩在脚下。其实他也算不错,虽然说前途不太光明,但至少人是很实诚的一个人,再说,他有个当长公主的母亲,多少可以支撑她的地位吧?可以护着娘亲不被王夫人欺负吧?看文字版最新小说请上mbook.cn!

郁心兰本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她一向认为将时间浪费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不如花费在当下。况且来到这个世上,她就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聘为妻、奔则妾,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守则,自由恋爱那基本是不可想像的事。所以小小的惆怅了会子,她就想开了,漫步于青翠的竹林间,想着回府后如何应对王氏的怒火――王氏应该会愤怒的吧?赫云连城被皇帝猜忌,她结了这么一门亲事,只怕郁玫很难嫁入宫中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去,来到竹林外的小山坡时,已经是晚霞满天。夕阳为青翠的山林洒上一层金黄的光晕,整个世界一片暖暖的色调。

在这样的美景里,郁心兰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远在现代的奶奶。她父母早亡,是奶奶一手将她拉扯大,毕业后,她忙着在职场打拼,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好不容易等到她功成名就,可以孝顺奶奶了,却无缘无故地穿到了这个时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是奶奶最喜欢的诗句。在另一个时空里,奶奶是否还象往常一样,站在阳台上欣赏着夕阳美景呢?如果她还陪在一旁的话,奶奶一定又会叨念着“不要老想着工作,要快点找个男朋友”吧?

奶奶,孙女就要嫁人啦,您高兴吗?

郁心兰心中忽然一酸,泪水便不受控制地蜿蜒而下。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在心中小声地对奶奶说着话儿,将思念和牵挂托夕阳送【mbook.cn】去奶奶身边。

哭了许久,她才慢慢平复了心情,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返回禅院。

在她走后,藏身一旁的赫云连城才默默地转身离去,清寒如星的眸中,泛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明子期大呼小叫,“连城哥,你要定亲了,怎么不见一点欣喜若狂啊。”

赫云连城瞥了他一眼,“你对皇上说了什么?”

明子期立马叫屈,“我能对父皇说什么呀?父皇叫我去是问无根香的事,我说我讨厌姓李的,让你去捉弄捉弄他,别的再没有了啊。”然后在心里补充,外加“我觉得连城哥对别的女人可是理都不理的,见到兰儿,虽也不搭话,但总会点头打个招呼”这句话。

赫云连城一脸的不相信,“我本已推了指婚的,皇上为何又忽然提起此事?不是你弄的鬼?”

明子期忙赌咒发誓,“你也不想想,父皇是我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主意的人吗?之前父皇为何会来白云寺,我一点都不知情,我怎么弄鬼啊。”

他冲着赫云连城一顿挤眉弄眼,赫云连城奉送冷眼两枚,却也无话反驳。

不论各人心中如何作想,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格的。原本建安帝也是因皇妹多次来哭诉,才同意为赫云连城指门亲,听说他推拒了,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一次,因着那个梦、因着一空大师说即将发生的事与六年前的事有莫大的关联,建安帝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连他的皇子也敢谋害。他觉得不论六年前的事与赫云连城有没有关联,赐其一门亲事,让旁人以为他已经对其完全没有芥蒂了,应当是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因而,赐婚的想法就这么忽地明确且急迫了起来。

待七日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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