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住那疼痛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个柔弱的身子扑在了我的身上,替我挡去了鞭子。kuaiduxs.com
“啊!”只听她痛哼一声,我扭动看去,竟然是三嫂!
“三嫂……你!”我吃惊的看着她,那平阳公主似乎也有些傻了,急忙丢掉鞭子冲到三嫂的面前。
“三嫂你怎么这么傻!还替那个狐狸精挡鞭子,三嫂……三嫂……对不起……要是知道是您,紫儿肯定不会下手的,来人啊……赶紧传太医!快去!三嫂……紫儿扶您去坐着,您慢些……”
平阳公主小心的扶着三嫂,其他的几位嫂嫂刚要去扶我,只见平阳公主利眸狠狠一扫。“谁敢扶这个狐狸精起来,本公主就和谁势不两立!”
“紫儿!她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你的七嫂!”三嫂开口阻止,望了望我,愈言又止。
“本公主才没有什么劳什子七嫂,本公主不会承认她的,七哥也不会!”平阳公主顺着性子笃定道,三嫂看着她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我强撑着身子自己扶着桌站起身来,刚刚听到这位平阳公主一口一个七哥,一口一个狐狸精,心里顿时有些谱,可是又不敢如此去想。
拓拔离是平阳公主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之间又怎么会……
第007章:珠胎暗结来(一)
拭去头上的冷汗,干脆不去想这些理不清的思绪。理了理衣衫,使我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衣裳早已被鞭子抽的烂了开,渗出的血渍很快便凝固在了衣衫上。
很快,太医便赶到了这里。
那太医似乎不知道事情的缘由,进屋行了礼之后就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太医,本公主有说为她看伤了么?”平阳公主见那太医径直朝着我走来,便拦了下来。
“先快过来给我三嫂看看伤,开些治疗鞭伤的药。”
那太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三嫂,显然觉得我是那个需要治伤的人。可是碍于公主在那里,只好来到了三嫂的面前。
“紫儿,若你七哥看到七王妃这个样子,一定会怪罪你的,还是先让太医给七王妃看伤吧。”三嫂显然在平阳公主的心里既有份量,见她开口,平阳公主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三嫂,您怎么尽帮着这狐狸精说话!给她看伤也行,不过必须等太医先给您瞧完。哼!”
三嫂为难的点了点头,我平静的站在一旁,咬着唇隐忍着疼痛。
待到太医给三嫂看过伤后,才问了问宫婢我身上伤的情况。
那宫婢也不知是为平阳公主抱不平还是怎样,将我用力的扶到里面的软塌上,大力的掀开我的衣衫,粗略的看了一眼,便走到隔帐之外复命去了。
“回太医,七王妃身上的伤无大碍,只是有些红肿。”那个宫婢对太医说道,明显说着谎话。
“既然如此,老臣为七王妃开一些外用的伤药,还请七王妃移步,老臣还需为七王妃诊下脉。”
“本宫已然没有力气了,太医就进来诊脉吧。”我虚弱的开口,将旁边的锦被盖在了身上。因是回宫回礼,所以并没有带丫鬟。想来这屋内的宫婢都是平阳公主的人,所以这些事只好自己来。
那太医恭敬的走了进来,搭上我的脉,我已经累极,,强打起精神,双眸浅阖着。
许久……
我感觉脉上的手颤了颤,随即又稳了下来继续为我诊脉。
睁开双眼,只看那位太医双眸皱起个“川”字,还时不时的摇头低语。
“怎么?太医,七王妃怎么样了?”三嫂焦急的问道。
“这……老臣……”那太医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珠,愈言又止。
“怎么?堂堂御赐的太医连这点小伤也看不明白么?若是如此,本公主就去告诉父皇,趁早让你这庸医回家算了。”平阳公主在一旁不屑的冷声道,那太医听罢额角的汗流的更凶了。
“回公主,并不是老臣没有诊出,只是……只是七王妃……”那太医惶恐的答道,似在顾及着什么。
“罢了,有什么太医就直说吧,不用为难。”我说道,心里也实在好奇这太医到底诊出了什么病。
“这……若是老臣没有诊错的话,七王妃已经有两月余的身孕了。”
第008章:珠胎暗结来(二)
话一出口,周遭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这不可能!太医你一定是诊错了!”我淡淡的开口,打破了安静。心里却是十分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说我刚刚昨日刚刚新婚,就连我现在都是处子之身,又哪里来的怀孕一说?
心下虽然如此想着,可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可是老臣确实从七王妃的脉象上看出了喜脉。”
“哼!果真是个狐媚子!来人阿,把她给本公主拉进死牢。”平阳公主冷哼一声,作势就要把我拉下去。
“等等!公主……不如再叫些太医过来给七王妃诊诊脉可好?兴许是诊错了。”三嫂出声阻拦,我却痛的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哼,找便找,来人阿,把宫中所有的太医都给本公主叫来,好好的为七王妃诊脉!”平阳公主似是见不惯三嫂护着我,说完便径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气呼呼的看着窗外。
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阻拦,反而如此大方的叫来所有的太医。我抬眸看了看平阳公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有些得意的笑。
不一会儿,宫内的太医全都到了。一同赶前来的还有皇上皇后,以及拓拔离。
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这次我却从他云淡风轻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怜惜。
想也是,这才不见几个时辰,我便弄的满身是伤。
哦……对了,据那位太医所说,我的肚子里还有个两月余的孩子。
我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本想起身行礼,却被皇上一句“七王妃不小心受了伤,就不必行礼了!”给拦住。
呵呵,好一个不小心!看来皇上的确是极疼这个平阳公主的。不!应该是纵容才对!
紧接着,便有太医轮番上前为我把脉,本来很大的前厅此刻挤满了人,不过都是一言不发。
每位太医诊完都走到皇上的面前小声的汇报结果,然后再由下一位太医上前为我把脉。
我静静的忍受着这冗长的等待,许久,直到我有些许的睡意,最后一位太医终于收起手中的红线,恭恭敬敬的来到皇上面前小声的说着。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只见皇上面色黑沉挥了挥手,而我,也越发的不安。
“除了老七和七王妃,所有的人都退下。”
“是。”屋内的人如数退下,等到最后出去的那位宫婢关上门,皇上来到我的面前,面色黑沉,厉声怒斥道:
“纳兰容若!你好大的胆子!所有的太医诊断结果都相同,你如今还有何话可说?你竟敢未出嫁就与男子苟同,还留下了孽种让皇家蒙羞!你可知罪!”
听到皇上的话,我身形一愣。尽管心里已经有不祥的预感,可是如今亲耳听到还是不敢相信,全都一样?怎么可能?
第009章:珠胎暗结来(三)
“请皇上明察,儿臣至今仍是清白的身子,并没有做有辱皇家的事,又怎来的有孕一说?皇上,这事定有蹊跷,还望皇上明察!”我不卑不亢的说道,身子重重的跪在地上,明明是春天,地面却散发着丝丝凉意,身上的伤口渗着鲜血将红色的宫装染的愈发红艳,脑子也沉的愈发严重。
“大胆!难道朕这宫中的太医都是摆设?连这有孕与否都看不出来?又或是七王妃你认为朕不能明辨黑白,凭白的冤枉了你?”
我听着皇上的话,心里更是焦急,虽然皇上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如今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想因为此事为拓跋离或是将军府带来祸患。刚要开口,却被一记温柔的声音打断。
“父皇,王妃口无遮拦,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息怒,父皇的身体要紧。”拓跋离温柔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一股魔力一般,能让人的心变的平静。
可是我却是有些失望,他如今这般说,可是已经承认了我有孕的事实?
我还想辩解着什么,也不知为哪般,心中暗暗思忖着,我只是像证明自己的清白,与他人无关。可是皇上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只见他听罢拓跋离的话之后,怒气渐渐的消减下来,转身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老七,她如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你竟还为她开脱?罢了罢了……朕念在
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她若说出那个奸夫是谁,朕便留她个全尸。”
皇上说完,箭眸狠狠的扫向我,大有让我坦白从宽的架势。
“皇上,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儿臣没有做过此等事情,若是承认,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只请皇上请宫中的嬷嬷为儿臣验身便知,儿臣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并没有做过苟且之事。”
我说着,看着一旁的拓跋离,他的双眸微微的皱起,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第一次看到他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皇上,更是一脸的怒气。
“放肆!朕的话岂容你质疑?来人阿,把纳兰容若关进死牢。”
话落,立即就有侍卫进来将我脱了出去,我用力的挣扎着,可是除了挣破身上的伤口之外,别无他用。
看着周遭的人,他们或诧异或默然的眼神。虽然皇上将他们全都遣了出去,但是如今看皇上龙颜大怒,还将刚刚新婚的七王妃打入死牢,再由刚刚太医的那些话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只是都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就算是知道了,也全都揣着明白装不知道。
呵,这便是皇宫。我嘲讽,可是却没想到未来的我也如她们一般在这深宫之中如履薄冰。
自然,这是后话。
“皇上,臣妾冤枉!”我不知哪里的力气,大声的冲着皇上的方向喊着。
可是他却只是愤怒的甩手,气极一般。
我歇斯底里的喊着,心里极力的想要澄清这一切,从没有一刻,让我如今日这样执着。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
可是在我瞥见那抹明黄色龙袍身旁男子的表情时,我顿时像失了力一般,颓然的软下身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似是在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在那人消失在我视线的最后一刻,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脸。
那张平淡如水的温柔脸庞,却是满怀愧疚的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笑了,笑的明媚,笑的放肆,笑的妖娆。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笑着。可是就算我绽着这辈子最灿烂的笑,也掩饰不了我眼中深深的嘲讽。
是的,嘲讽。
想起刚刚看到他那满含愧意的眸,我的心狠狠一痛。
拓跋离,你在愧疚么?
又或是,这只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我,则是那个被你们算计的人?
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他那张愧意的脸,我的脑袋极痛,痛的似要爆炸开来。这就是我的丈夫!
身子无力的瘫在地上,任由侍卫拖着我前行。所到之处,留下一路血迹。
身上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渐渐的,脑袋愈来愈沉,眼皮也开始不听我的使唤。
终于,在我被侍卫扔进牢笼中的最后一刻,眼前一黑,陡然一下,便沉入了黑暗。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甚至在想,我会不会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
第010章:青铁牢笼囚(一)
死牢内。
青铁牢笼,阴湿之地。血腥的潮气蔓延开来。
最终,我所想的没有成真。我不但醒来了,而且情况十分恶劣。
原本火红的衣衫不知被谁换了去,一身粗布的衣服松垮的罩在我的身上。脚裸被带着倒勾的铁环圈住,后面坠了沉沉的铁球,只需稍稍一动,锋利的倒勾就会毫不留情的刺进我的脚裸。想来,许是为了怕我逃跑。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身上的伤口有的已经糜烂、结痂,张了张嘴,喉咙干裂的似乎一用力喉管就会破裂开来。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周遭难闻的腥臭味熏的我胃中急剧翻涌。
“哗!”的一声,胃里的东西尽数的突出,我不停地呕着。扶着冰冷的墙壁,吐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至我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可是依旧扶着墙干呕着。
酸臭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终于提不起一丝力气的我颓然的倒在阴湿的稻草堆上,牵动着脚裸的倒勾生生的勾下了一块肉。鲜血顿时奔涌而出,我却只能凄惨的笑着。
如今这番模样,就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事到如今,你仍旧不肯说出你肚子里的孽种就是是谁的么?”募地,一声突兀的女声在牢中想起。
费力的看向发声处,不知那里何时站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我倔强的看着她,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却一点都不怕。
“容若没有做,又哪里来的孽障?若是不信亲自为容若验身便是,容若至今仍未处子之身。”我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干哑的声音十分难听,我费力的站起身子,与她平视。那女子听罢疑惑的看向我,又向这边走近了些,这时我才看清她的容貌。
竟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后。
“儿臣参见母后。”我顺从的跪下,毕竟该有的礼数不可少。
拓跋离的生母在生下他之后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