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聘礼过来,本王就答应婚事。pingfanwxw.com”
说来说去,是聘礼没在点儿上?
媒婆带着她们的聘礼灰溜溜的逃跑,也不计较什么解药不解药的,一眨眼,挤满人的大厅,呼呼滚过枯黄的秋叶。
我盯着段绵爱看——他也和我对视着。
相似的一双眼睛……绞着对方的身影。
“想说什么?”妖孽露出妖孽般的笑脸,喜盈盈的望着我……
我浑身一哆嗦,摇头:“我……我出来散步的,我马上回音阁……给父王做药去。”
“嗯,辛苦妹妹了。”
我已经背过身子起步走了,谦王这句话,又割下我一阵的鸡皮疙瘩!
要命啊!
快离开他的视线了,这人目光远眺敞开的王府大门,竟不适时的说了句:“那把剑……本王很喜欢……”
撵走了送聘礼的媒婆——睡了一夜,我还在惦记昨天那些摸得上、用不上的珠钗首饰。
“好漂亮啊好漂亮……”指尖,是一条风干的虫壳子,我看着——把它当成步摇上亮灿灿的宝石!大一点,再大一点!鹅蛋那么大!
呜呜呜……可惜都被退回去了……
“昨日你去了前厅?”冷不防的,他在背后问起。
我的药房,阿木至少还敲敲门,沈云独确实越来越放肆了,我的床随便睡,我的屋子随便闯,我沐浴你随便看——你大爷的还绷着一张欠你一辈子利息的臭脸给我看!
我不回头,还在瞅那只死虫子——
“沈大侍卫不是在练剑么?我出去散步,让你跟,你自己不跟的。”
☆、我的床,你随便(2)
“你……看到那些了?”
“哪些啊?你说箱子里的聘礼吗?看到了——金银财宝不如眼睛,可是那些翡翠珠钗一样比一样精致,闪瞎我的眼睛……”
“你也会喜欢那种东西?”酷酷的男人问出绝对傻冒的傻话!
手里的虫壳子掉下了……
我和他,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互相招呼,有了隔阂,墨迹一阵再黏糊,纠缠不清了又是沈云独清醒过来把我推开。
固定的模式,和他固定的臭脸一个样儿!
“我不是女人吗?我不能喜欢珠光宝器!凭什么你可以喜欢一把剑——我就不能喜欢女孩子喜欢的那套?”
“我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听着,很像夸奖的话,我纳闷的回头。
沈云独的变化,就像下关的风,一阵一阵的,来起来,特大的劲儿。
“有人惹你了?”我走近他,想着他的变调,我猜着,“你去给谦王送宝剑的时候他为难你吗?给你难堪了?受委屈了?”
深邃的眼睛,在光线昏暗的房子里盯着面前的人……
我能听到云独的呼吸,他犹豫了,须臾,终是说出来:“红锦……毁了你的脸,我带你走。”
我嗤笑:“给我个理由。”
为什么非要毁了我的脸啊?你自己身为男人——是不是羡慕谦王那样的绝色美貌?心里不平衡,非要在我身上折腾?
男人的猿臂张开将我紧紧困住!
“你喜欢我——难道不能为我牺牲?只是不要这副美貌……就能和我在一起。”
贴着他的心口,真实的感受他的心跳,我还听到他内心里腹黑的窃笑——开玩笑,又来这套!
“和你在一起,和我的美貌有什么关系?和你在一起,非要牺牲这张脸吗?我喜欢你,你那么确定?那么你自己呢?你喜欢我吗?若是喜欢,为什么非要我放弃我的脸?”
“我说过……我不要倾城绝色的女人。”
我嗤笑:“不要?说得真好听,那天早上——你的反应明明在说你很想‘要’。”
“只要你不是这样的容貌……我娶你。”
我抬手,抱着他的后背,一双手还够不到一起。
☆、我的床,你随便(3)
我笑着抱着他摇啊摇:“娶我?给我多少聘礼?也带金银珠宝?别人是皇子、是王爷世子,你呢?你给我的就是先让我毁容,沈云独啊沈云独,天底下最坏的男人就是你。”
不错……比谦王段绵爱更坏、更狠毒、更腹黑。
“你会后悔的。”他埋下头,在我耳边邪恶的警告。
“那就先把你的理由说出来啊——”
“……”没有他的声音,只有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我恨不得给他开膛破肚,拉出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部看一下——你丫的到底藏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日防夜防,防弟弟防情人,你一个人不怕闷死吗?
“我……”
关键时候,半开的门扉又被撞开了:“红锦!出来看看啊!呃……”
阿木的脸色尴尬——他几乎每天都撞破我们的好事。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你们……下次关门行不行。”
“不用,你这样撞进来挺好,下次要是不小心被他压在床上,你是在帮你的沈大哥做好事。”我豪迈的拍了拍沈云独的肩膀,说的这番话他固然不爱听,帅气的眉头死命的扭曲在一起。
不爱听,非说给你听:“怕你真做了后悔,还是及时打住为妙。”
我留他一人郁闷去,迎着阿木问:“什么事?风风火火的?”
“哦——王爷派人送来的好东西,说是你肯定喜欢,沉甸甸的三口大箱子。上面的封条都没揭开,让你亲自看。”
我跟着阿木出去,东西就摆在音阁的小厅里,是三个黑漆漆的大箱子,上面斜打着一条黄色的纸封。
黄底黑字,我凑过去看……看不懂。
“里面会是什么?”阿木也不认识这些字,“不像是大理的字——像是中原的文字,沈大哥,你过来看看是不是?”阿木招呼着后面的那位。
沈云独远远看到了,眉宇间的忧愁,一层层的凝重起来!
我凑近了,里面飘出来的味道,瞬间点亮我心里的小星星!
二话不说就去揭开上面的封条——手撕到一半,沈云独从后面过来死死按住了!
“不许开!”
“对对、也许里面藏了暗器。”阿木也想到了,王爷送来的东西,需要时时提防。
☆、我的床,你随便(4)
我的手被他压疼了,你还真是莫名其妙:“我闻到了——里面是上好的药草,比亚维将军给我弄来的药材更好!我可以做更多的解药,也可以帮你调制更好的药!”
“不许要这些东西!”
“这是送给我的!”
我死命从他手掌下抽出自己的手,再压下去,我的手掌会变成一片儿啊!
三口箱子,沈云独只能压着其中一个,我迅速退开,撕了后面的一口封条,抬起沉重的箱顶子!
果然都是上等的药材,我蹲身拿起其中的一种,嗅着绝美的味道!
好比沈云独喜欢古剑一样,我对药材的追求,差不多也可以不要“英雄”,男人神马的,都可以变成浮云。
阿木凑来看了看,他安慰脸色黑沉的沈云独:“沈大哥,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太紧张了……”
“随便你!!”他恨恨的说着,人一撒气,又跑出去练剑!
我和阿木面面相觑:是不是大姨父又来了啊,这脾气越来越奇怪了啊,我收这些药材碍着他什么了?
得不出结论,我们彼此耸耸肩,我吩咐阿木:“帮我抱去药房,当心别弄坏了。我先给九王爷做些调理身子的好药——明儿就给他送去。”
“好!那……沈大哥呢?”
“让他疯一阵,过两天就好了。”
冷态度处理……
这几日,一天两天过得特别快——
都在是沈云独变调的脾气里稀里糊涂就过的。
除了生气,还经常跑得不见踪迹……
又是一天,只有阿木陪着我去九王府送了新药,也不知是谁告诉老王爷我有意思学骑马,九王爷早已吩咐了克伦老将军帮我挑了一匹好马,让我回去的时候一并带走。
枣红色的马身,神奇的甩着它的鬃毛,和亚维将军的大宛名驹好不逊色。
克伦将军只把我送到王府门口,看着我蹦蹦跳跳去摸那匹马,老人家一言不发,掉头回王府照顾他的王爷。
还是九王府的侍从告诉我的:“郡主真是有福气,亚维将军教您骑马,克伦将军还亲自帮郡主去挑马,马鞍子都是老将军亲自鞍上的。”
我摸着,呐呐的傻眼。
☆、英雄救美,身材不对鸟(1)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老将军的身影嘛……
又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古怪人物。
一个利落的翻身,试着我的坐骑——
阿木从马车上跳下来,他担心:“红锦,等会骑了再骑吧,沈大哥又不在……”
“他不在和我骑马有什么关系?”我轻轻的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听话的往前走了。
别提沈云独,他是选择换主子了,段绵爱那里一召唤,他像召唤兽一样随叫随到——比辛昆更加阿谀奉承!
“红锦!红锦!”阿木喊了几声,拗不过我的固执脾气,他只能架着马车在后面紧紧跟着,顺便指挥我,“走慢点!别太快!当心摔着!”
“放心,我又没马鞭子,想跑跑不起来啊!”
我当真忘了上一次骑马的处境:前呼后拥的一大堆人保护,亚维将军和他的一堆侍卫,骑的还是将军叔叔调教了多年的好马。
警惕心大幅度下降……
有了上一次所谓的“经验”。我放肆又胆大,真把自己当“女中豪杰”——好吧,自行车什么的可以一学就会,那是天赋,但是骑马这是个技术活,马儿是活的,不是死的!
慢慢走是没问题,控着缰绳,我心里还在夸赞……
快近锦王府的道上,两条岔路合并成了一条,我这里安稳的骑着,阿木在身后喊:“红锦!慢些——后面有马队!”
“他们走他们的,我又不挡他们的路。”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身下的枣红大马不听使唤,不靠边儿走,非要去抢占另一边,斜打着霸占整条道儿!
扬尘而来马队,呼啸着马鞭!
有人大声呵斥着:“前面的女人!走开!”
嚣张的气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轰隆隆的响彻,我还没看清——那些人行速很快,明明还在十丈开外的地方骑马,一眨眼就在眼前了!
最前的那匹马与我擦身而过……紧接着是更多的骏马呼啸。
一鞭子不由分说抽在一个新手的马身上!
枣红色的大马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长啸一声,跟上了前面骑白马的那人!
“……”
囧囧有神的场面,古代版的飚车啊!
我伏在马背上大叫:“哪个王八蛋抽的鞭子!啊啊——阿木救救我!”我的叫喊,跟着疾驰在耳边的风一起!!
飚车是不对的!
姐飚的不是车,这是马——只是马在飙姐!
那就更不对更悲剧了!
☆、英雄救美,身材不对鸟(2)
新手小朋友很快超越了风尘仆仆而来的他们,领头的年轻男人诧异的看着伏在马背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可怜丫头从自己身边过!
他看清了,立刻想明白:当然不是挑衅,刚才他匆匆而来,只看到有个裙装的少女在路边遛马!
后面还有人疯狂的赶着马车上来!
“红锦!红锦!拉马缰!坐直了!别趴着!马蹬子!马蹬子!”
阿木的声音在我耳边也飘成了风!
古道上,我的马一路狂奔着,要泄去它的充沛精力!
我死死保住马脖子,整个人都在歪斜,隐约看到自己从锦王府的大门飞奔而过了!门口的侍卫们发出一阵骚动,他们还以为是不要命的刺客出现!
后面的马队到了目的地,他们都停下了,却看到领头的那个冲着失控的马继续快马加鞭追去!
“少堂主!!”
我恨阿木的乌鸦嘴!
我恨沈云独的大姨父——
我差不多开始怀疑克伦将军是不是在“礼物”上……下了毒手?
我怎么那么傻子轻信,还骑着遛马?
摔死你个不长记性的天真!!
我怕我的新手小车车“猪撞树上”太丢人,脚下晃着正在松开的马蹬子,想着找个地方用轻功跳离,忽的一下,身子是脱开了,偏偏慌乱中该死的短靴勾在马镫里,倾斜着的身子肩头着地的一摩擦,生疼!
藏青色的袖子从上面冒出来,一手托着我起身,一手扯上我的马缰,熟稔的驾驭起失控的马匹!
“脚脱了!我来!”铿锵有力的指挥着,交错过来的长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挑开我被盘住的左腿,一声“吁”长的哨子,挨了痛的马儿嘶鸣,再奔了几步,慢慢缓下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大气喘着,习以为常的搭上他的肩膀,一阵讨好,“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呃……姑、姑娘……”男人的身子僵硬了,他害羞,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去哪里好……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
嗯?不像是那个宽宽的胸怀?
我睡了一年的男人,沈云独那胸板都能让我拉上大街表演碎大石了!
这会儿……型号不对啊!!
☆、英雄救美,身材不对鸟(3)
我搭手摸了摸,衣料的质感也是不一样的,衣服不对,胸口不对……声音、声音也不对?
我大梦初醒,瞪大了眼睛慢慢移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