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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清宫遗恨-上 > 分章完结阅读17

分章完结阅读17

”我拉着她的手本想安慰她几句,突然意识到其实我和她是一样的,我哪里有立场来宽慰她。w61p.com我只能将那一番开导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而化作嘴角的一抹苦笑。

回宫后我心里因为方才惠妃的那番话而七上八下的。我越想越是在意,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康熙和我说话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应付着。用过了晚膳他说要写字,我陪着他替他磨墨。手拿墨块一下下地在砚台上几乎是下意识地磨着,我的思绪早就飞到先前那件事上。

“祁筝……祁筝,祁筝!”

突然感到有人握住我的手腕,我这才惊醒,低头一看,见是康熙拉着我的手。

“皇上,皇上恕罪,臣妾,臣妾方才跑神了。”

我慌慌张张地正要跪下,他却扶起我道:“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朕只是想知道你今儿是怎么回事,一下午见你都魂不守舍的。”

他拉着我坐到他膝上,抚着我的脸让我不得不正视着他。我从来都很害怕和他对视,因为他的目光像能洞悉我的心思,更何况我接下来要做的,正是他所不能原谅的。可是我不会后悔,我一定要知道。

“没事,皇上,臣妾宫里最近来了个老家山东济南府的丫头,机灵得很。闲暇的时候还会给臣妾来上几段高梆,听着怪有趣的。臣妾方才想着想着就跑神了。”

“噢,你喜欢那些?朕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挑了挑眉,虽说唇畔带着一抹微笑,却叫我心惊肉跳。“是……是啊……”我发现自己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的,赶紧稳住了心神,暗自叫自己放松。“臣妾也是近日听那小宫女唱才觉着有趣,说……说起来,说起来我记得上次皇上南巡的时候也路过济南府,那时候还见着一位河道总督,臣妾隐约记着他的口音和那小宫女有八九分相似,想来……想来他也是济南人氏吧。”

我费尽力气说完这句话只觉着手脚冰凉,后背出了一片冷汗。他突然间沉默了下来,深沉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又慌又急,直直地盯着他看。拜托,无论是或者不是,求求你告诉我。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么紧张。我现在才知道,正面的欺骗他原来有那么大的压力。

他突然将我搂到怀里在我耳边笑道:“是啊,筝儿,你的记『性』不错,紫垣他确实是济南府历城县人。”是他,真的是他!我激动得不能自已,勾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颈项间,好叫他看不到我此刻的涨红的眼眶。不会错的,院长嬷嬷说过,她其实是满人,她告诉过我和世杰,她家祖上出过一位康熙年间的河道总督。嬷嬷姓靳,靳辅也是,嬷嬷说她的老家是济南府历城县,靳辅也是,而且就我所知,河道总督只有一位。是他,一定是他,靳辅就是嬷嬷的先人!

“太好了,太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和来生牵绊的人,我激动得不能自已。靳嬷嬷,世杰,你们都不是梦,琉璃真的存在过,我不是德妃,不是祁筝,我是琉璃,我真的活过。

这几年我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日子,早晨觉醒来看着镜中的女人,我甚至有种错觉,来生的种种究竟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德妃的一个梦?特别是看到福全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他语气中的恭敬,他眼中的冷漠和他那张和世杰一样的脸,让我真的觉得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想。现在靳辅的出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存在过,不是我的幻想,叫我怎能不激动。

“祁筝,祁筝,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康熙焦急的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他扶着我的肩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哭了。

“没事,没事……”我胡『乱』地抹着眼泪,刚说完就真的觉着小腹突然一阵疼痛。“好痛……”我靠在他肩上忍不住喘息着。

“还说没事,” 他让我靠着,抓着我的手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只觉着头上出了层冷汗,一手按着小腹,勉强抬头看着他说:“我……我肚子好痛。”

他听我这么说,脸『色』也是一白,抓紧了我的手低着头安抚道:“你别怕,朕这就叫人去传太医陈国邦。”说完他起身抱我到炕上躺着,又叫了当值太监进来吩咐去传陈国邦。

“筝儿,你不要怕,陈国邦很快就来了。”他让我靠在他怀里,紧紧抓着我的手。他的温暖借由他的手掌传给我,一点一点温暖了我手心的冰冷。偎在他怀里,感觉他的气息包围着我,我真的觉着很安心。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治理天下的同时也不忘给他的女人他认为的保护。我也是女人,我也希望能有人守着我,保护我。可是他的我要不起,不敢要,更不能要。我突然觉着有些无奈,鼻子也是跟着一酸。我仰起头,看着他们相似的黑眸,心里一时思绪万千。若你是他该多好,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胡思『乱』想间,小腹的疼痛倒是不像刚才那么猛烈了。陈国邦也匆匆地赶了过来,进了屋一屈腿“通”地一下跪在地上顾不上疼就忙着给我号脉。他凝神专注于手指下的跳动,脸上的神情却是时而欣喜时而凝重,叫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中间又问了我几句起居饮食的问题,我自是一一回答了。他听罢神情更是沉重,慢慢松开手道:“回皇上,据微臣看,娘娘怕是有身孕了。”

“咦!怎么可能!”

我惊讶地看着康熙瞧见他眼里也是一片不解。倒是秋云在一旁道:“怎么会呢,我一直伺候着娘娘,娘娘月初的时候还来过一次荣分啊。”是啊,若非这样,我的牌子早就被撤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康熙皱着眉说了这么一句,陈太医慌得用袖子擦了擦汗道:“这就是微臣担心的,在微臣看来,娘娘月初时的那次怕不是荣分,而是……胎漏。”

“胎漏!”我倒吸了口气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肚子。胎漏若是再严重点那,那就是小产了。

“而且娘娘不久前才小产过,身子还没全恢复就有了这胎,所以胎位非常不稳,胎漏怕是会一直有。”他越说我越是惊心,我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他偷偷地看了眼康熙,康熙知道他是顾忌着他,略一沉『吟』道:“你照实说,朕不会怪罪。”

陈国邦伏下身道:“微臣,微臣的意思是,这次,这次皇上和娘娘还是看开点吧。若是强求,我怕娘娘会有危险。”

怎么会这样?!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虚脱般的靠在康熙的怀里。我低下头看着还是一片平坦的小腹,实在难以相信他所说的。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叫我就这么不要他?突然我感到手腕上一阵疼,我抬头看去,才发现康熙是一脸的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傻瓜,他还能想什么,他怕是想着怎么开口和我说要保下孩子吧,他是那么想要孩子。我低下头苦涩地一笑,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想法而感到可笑。他不是世杰,永远都不可能是。

“你这就去办吧,记住了,用『药』要斟酌着,要谨慎。”

什么!我猛地直起身转头看他。他眼中带着一抹疼惜,轻抚我的面颊道:“祁筝,这次就算了,你身子要紧,朕不忍心你冒这个险。”

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落下了。“不……”我颤抖着声音拉着他的手道,“我想留下。”

“你!”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傻瓜,你不要命了吗?”

我忽略心中那一抹因他而产生的不平静,拉着他的手道出我方才已经下的决定:“臣妾不忍心,若是,若这次是祚儿想要回来,我怎么能狠心不要他。”

“你!”他猛地愣住,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半天,突然一勾手将我紧紧搂到怀里,“不会的,祚儿说过他最爱额娘,他一定能明白你的苦衷的。”

“不,若是他知道我们不要他,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我已经失去了祚儿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了。”说到这里我已是忍不住落泪,哽咽着看着他道,“皇上,臣妾求求您,只有这一次,请您准许臣妾的任『性』。”

“好,好,朕答应你。”他也是有些许的哽咽,说完对还跪在地上的陈太医道,“陈国邦,朕这就把德妃的安全交托给你了。”

看着趴伏在地上的陈太医连连称是,我虽有一丝歉疚 ,可一想到祚儿便还是叫自己狠下心来。轻抚着小腹我不禁在心里默念着:孩子,妈妈一定不会让你走的,妈妈一定会保住你的。

打那之后陈太医是战战兢兢地为我稳胎,每日一次诊脉,早午晚三次安胎『药』成了我每日的必修课。康熙替我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讨了恩典,暂时不用去请安。陈太医说我现在忌讳情绪波动,在胎稳下之前一定要静心休养。我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好,除了每过两三日借着去御书房之际稍作走动外哪里都不去。早上用过了早膳跟着去了趟御书房借了几本书,回来用了『药』我也是觉着困了,合着衣服就在炕上小睡了片刻。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地觉着有人搂着我,耳边也不时地响起一阵阵“沙沙”的翻书声。我渐渐醒转,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皇上来了有多久了?怎么不叫醒臣妾?”

我怕靠着他会让他不舒服,正要起来,他一把拉住我道:“来了有一会儿了,秋云说你喝了『药』睡了也就没叫你。”我见他拉着我忙道:“皇上,先,先让臣妾起来吧。”

他笑着拉着我靠在他怀里,拉上方才因为我的动作而下滑的『毛』毯,凑在我耳边低语道:“朕平日忙没工夫照顾你,你如今身子不好都是为朕受的累,今日难得有一下午的闲工夫,你就让朕陪陪你吧。”

我见他如此坚持也只能由着他。屋内点上了檀香,淡淡的味道却能安抚人紧张的神经。他的怀抱很温暖,我『药』『性』还没退,没一会儿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之际见他顺手拿起搁在一旁的东西继续看了起来。我朦朦胧胧瞧见像是张水利图,右下角的标注不像是康熙写的,那歪歪扭扭的法文夹杂中文的标注,是……是传教士写的!

我这下彻底醒了,这张图上画的应该就是高家堰堤岸,看样子康熙是打算否决靳辅的提案另寻他方了。我僵着身子看着他手里的图,他却以为我是醒了:“怎么不睡了,是觉着冷吗?”我怕他看出我的不自在,只低着头靠着他轻嗯了一声。“那就回床上躺着吧,和衣睡容易着凉。”他搁下图纸叫人进来铺了床,又抱了我躺到床上。我有些不好意思,背着他解了外衣,却惹来他一声低笑。我自是当作没听见,径自提了被角正要躺下,他斜靠在床沿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抚上我的小腹,在我耳边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心中微微一动,转身看着他略带歉意的眼睛摇了摇头:“只要他能平安出世,只要他能叫我一声额娘,再苦都是值得的。”

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波动,跟着慢慢低下头吻上我的唇。我只觉着被他带着慢慢往后倒去。他的手压着我的肩,身下的床板阻隔了我的退路,却助长了他的入侵。我虽是被动承受他的热情,可渐渐地却『迷』失在他的柔情中。

“咳,咳,皇上,皇上……”

内侍的几声咳嗽让我突然回过神来,我微微推开他喘息着道:“皇上,好像有事。”

他翻身坐起对着外头道:“进来。”

我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拉高了被子转过身去。

“皇上,吏部的考绩出来了。”

他的话叫我的心一紧,不由得集中精神在他们的对话上。康熙像是在看折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冷冷地道:“这群败类,现在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他们竟然还在私下贪污。”他顿了一顿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少,“于国柱在外面吗?”

“是。”

“叫他到书房去,等等,和他说折子朕留下了,叫他回去就是。把李之芳叫来。”

他那一停一改叫我莫名的心惊肉跳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还是有了身孕之后习惯『性』的不安情绪在作祟。“祁筝,朕过会儿就回来。”他回到床边弯下腰在我耳边轻语着。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推了推他道:“皇上去吧,臣妾有些累了,正巧能借着小睡一会儿等皇上。”他听我这么说这才安心一笑,捏紧了手里的折子转身离开。我长叹一声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明白自己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我不能再等了,没有时间了,再拖就来不及了。

自从几年前有了康熙的特许之后我几乎是每隔三两日就会去一次御书房,那里的太监对我都很熟悉也很客气。

“公公,这本《留余堂集》你也替我放回去吧。”那日康熙落了本《留余堂集》在我这里,我见他看完了又知道他最近忙着也就顺便替他还了。内侍小心地接了过去看了看名字便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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