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知道这个。w61p.com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所以,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回收所有servant的灵魂。”
其实,是不是千真万确根本没有关系。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大宇宙意志欺骗了她,她又能怎么办吗?她敢赌这种可能性吗?
更何况,大宇宙意志是不会欺骗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萧晨如此笃信着。
但是,这样的理由,这样简直不是理由的理由,恩奇都会怎么想呢?
萧晨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然而,“为什么是地震?”
“诶?”萧晨一下子抬起了头,“你相信我?”
“当然,夏哈特说的肯定是真的。”绿发青年的眼中并没有惊讶——不,也许只是她错过了也不一定——他看上去似乎完全的,毫无障碍的接受了她的解释。甚至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他还带着狡黠的表情,对着她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补上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么不告诉吉尔也好。省得他又犯二。
这时候,到底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吐槽呢。
萧晨眨了眨眼睛,努力止住眼眶中泛起的湿意,终于也微微扬了扬嘴角。
这表情似乎让恩奇都放心了一点,他重新将视线集中在了前方的路面上,像是故意活跃气氛一样的又问回了刚才的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呢,夏哈特,为什么是地震啊?”
“我也不知道。”萧晨摇了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甚至,不如说她比谁都更想问这个问题。一周目想要逃离卫宫切嗣这个大杀器却反而自己送上了门;当女演员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见闪闪的机会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路人甲手里;在苏美尔总算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却因为身体衰弱这种人力无法阻止的原因死于难产;而这次,明明一切终于都顺利了却碰上地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的穿越经历甚至已经不能用炮灰去形容了。这种程度的幸运e-超级大苦逼,简直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不允许她碰触圣杯,不允许她和吉尔伽美什有个好结局一样。
她忍不住想苦笑,但是,陡然的,一个念头极快的掠过了她的脑海,她刚弯起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
等等!“冥冥中就好像有一只手”?!
她忽然浑身发冷。
她本来以为这只手是大宇宙的意志,可是……
【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是个穿越者,不然你会被这个世界直接抹杀。】
【嗯?……嗯,这个我还真能满足你诶。】
【我真的有伤害你吗?】
【萧晨。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次可是我在规则之内破例给你的机会。】
【……呐,萧晨,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以为,你每次的死亡都是我做的吧?】
如果,不是呢?
如果真的像大宇宙意志说的一样,导致她死亡的,不是它呢?
那么,那只手,又是什么呢?
答案,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非常简单的,简直就像原本就呈现在那里一般的浮了出来。
那是一个最显而易见,最理所当然,她最应该优先想到,却因为根深蒂固的惯性思维而被她从一开始就忽略了,甚至从来不曾纳入考量范围的答案。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手指再次神经质的颤抖了起来,萧晨低下了头,感觉到握拳的右手,指节都掐进了皮肤里。
她现在好想笑,事实上如果不是咬着嘴唇,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出声来的。
自己居然可以愚蠢至此,果然父亲大人说得对,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可能成为优秀的魔术师。
不,事实上连称职都做不到。
这么简单的答案,她居然直到现在才明白。
“盖亚……和阿赖耶……”
她其实应该感到自豪才对的吧。
一次又一次将她这个【穿越者】打入深渊,甚至不惜引发地震阻止她得到圣杯的,这个世界的【抑止力】居然如此的重视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还在感冒鼻涕头疼眼花的感冒地狱,但是我已经可以恢复更新啦!!大家的回帖全部都有看!只是没力气回qaq但是大家要相信我是爱里们的!!!!我里们了!!!
[正文 92]
92、18
18://-103:46:54
虽说现代人讲求的是自由民主,然而无人能够否认人类社会赖以存在的根本之一就是其明确的阶级性。
“君臣父子”,“君主骑士”,古今也好东西也罢,就算偶有例外,身为人类的一员,即便不满也不得不承认,上层辖制统帅命令下层向来是世象的公理。
然而,一群叫做“魔术师”的,主观积极的寻求着背离“人类”颠覆“常理”的道路的“异端”们却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将这种阶级性打破了。
召唤来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的复写体,以三枚令咒加以束缚操纵。哪怕对方是无论能力,气量,智慧,神秘度甚至曾经的权势,流传在历史中的伟业都不是自己所能望其项背的,“阶级”远在自己之上的存在,但在有限的范围内,他们确实成了魔术师手中所操纵的工具。
“欲令其生则生,欲令其死则死。”——这短暂有限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操控权,即便以这样的言辞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一点,被召唤的servant们自然也清楚明白。只不过他们之中有人确实毫不在意,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能以自己的气量扭转局面,有人看在被以礼相待的面子上维持着脆弱的平衡,有人则期待借此逆转的上下关系达成自己的心愿。
但是,无论他们出于什么考虑暂时容忍了这阶级倒转的局面,这都只是“暂时性”的。实质上的阶级性却并不会因此而逆转毁灭。对于这些本质上的“上位者”而言,能够容忍,或者说接受“魔术师”们的支配,只是因为“魔术师”们暂时还没有踩到他们的底线而已。
然而所谓的底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
枪戟交鸣之声响彻云霄,刃风与剑气撕裂大地。扭曲的执念与狂乱的暴戾点燃漆黑炙炎灼烧在空气中,清冽高贵的斗气与坚定不移的王者之心则化为疾风狂澜涤荡其间。身负不义之罪的黑骑士早已骄傲不在名誉蒙尘。混乱干扰了他的神志,不甘蒙蔽了他的思考。他向着曾经的主君二度举剑相向。然而哪怕目光癫狂,他被污染的神志中依旧留存着连他自己亦无法查知的悔恨与血泪。
剑与剑,湖中之剑与石中之剑撞击出震耳欲聋的尖啸。仗剑相迎的君王神色清冷锐利,仿佛自那曾并肩迎敌的双剑撞击声中听到了骑士的嘶哑哀鸣。“王不懂人心”。那是谁说过的话?开国之主或是亡国之君,被憧憬被恋慕被拥戴或者被欺瞒被背叛被抛弃,世人加诸于他身上的评价何其复杂何其悲剧,甚至亦曾令他心生悔意满目迷茫。然而此刻,面对昔日的友人臣子知己叛徒,他掩去震惊与悲凉,手中的剑刃上承载的只有天选的责任与为王的骄傲。
没有人可以永远立于正确的道路上,你的错,我也有错。但是,我的朋友,如若我的宽容反陷你入地狱,那么这一次,我将施以制裁。我定会拯救你,一如我曾经引领你。
心象具现的幻影侵蚀现实,历史中的一幕吞没世界。冷夜的天幕被碧空与骄阳取代。滚滚黄沙之上,自记忆中被唤醒的军势浩荡冲锋,马匹奔腾如擂鼓。无需号令无需动员无需顾忌无需保留,只需跟随最先端的那个威武雄壮的身影,向着世界尽头,向着此世能够到达的最远的彼端,向着征服,向着胜利。同样,向着挡在王者征服道路上的此世之敌。红袍的伟人豪放的大笑,哪怕此战来得突兀,他面色中也毫无惧意。不,无论生前死后都沉浸与征服世界的梦想中的王从不知畏惧为何物。这天地如此辽阔,无处不充满未知。陌生的强者也罢陌生的土地也好,只要未曾纳入自己的版图,那么就有一会的价值。相比之下,己身实在太过渺小。然而以渺小的人之躯毫无畏惧的,斗志昂扬的向着世界进发,才是他终成伟大的原因。
如此兴奋的对手让金发王者如血的红瞳里闪过了狰狞冷洌的酷寒之光。有多久没有人敢于如此挑衅他了?或者说,曾经有过人敢于如此挑衅他吗?此世是为王庭,他的声音即为道理。身为“绝对”的王者,此等挑衅让他的愤怒勃发激昂,然而身为强者,这对手却让他掌中的锁,手中的剑,背后的兵刃刀斧发出了渴血的蜂鸣。
你若挥戈,我必征讨。你若越界,我必格杀。竭尽全力的来吧。然后声嘶力竭,满身鲜血的倒在我的脚下。这世界,从来不需要两个强势的君王。感到荣幸吧,本王的至宝将饮尽你的鲜血,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王与臣子,主君与骑士,友人与叛徒。
王与王,最古之君与征服之主,世界的主人与力图征服这世界的伟人。
现实世界与心象世界,寒冬冷风的深夜与炙阳碧空下的沙漠,世界的表侧和侵蚀表侧的固有结界。
超越想象,如同幻觉,宛如奇迹的战斗正在同一时间的同一处打响。
这战争来得毫无征兆,作为唯一在场的master,韦伯只来得及将三枚令咒全数添附在自己的servant身上试图为他和自己的胜利添加筹码。然而,当他也被拉入战场,眼前恢宏如史诗画卷的战局只一瞬便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忘了自己忘了目的忘了圣杯。
瞠目欲裂,张口结舌,心神荡漾。
在烈阳下魁梧豪迈引领军队的鲜红身姿如同烙印般炙烧在少年的眼底。
他渴望证明自己,而那个人引领他看到了远超过这之上的宏大梦境。他曾怨恨无人明白自己的才能,无人理解自己的梦想,然而,在那个人的伟业面前,他才知道,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心愿,究竟有多渺小。
那被万众信任的姿态,那勇往无前豪迈奔放的气魄,那宽厚博大包容一切的胸怀——他渴望奇迹,然而,此刻他才知道,他已经得到了奇迹。
那夹杂在嬉笑中的教诲,那隐藏在粗豪下的鼓励,那严厉眼神下的肯定和赞赏——他想要向世人证明,然而,此刻他才知道,他已经得到了证明。
魔术师们渴求圣杯,他们将自己最深的心愿寄托于这万能的许愿机之上。但是现在,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圣杯了。
名为韦伯的魔术师的心愿已经实现了。
有一位伟大的王者承认了他的能力,将他纳入麾下,带领他奔赴战场。
世上已经没有比这更高的荣耀了。
就好像,哪怕他还是个少年,他也可以确认,世上已经不会有比自己眼前更加恢宏更加绚丽的战场了一样……
然而,即便如此,这也依旧是不义之战。
最后的使魔在刀剑掀起的魔力的余波中毁灭,脑海中的画面就此断绝,她微微晃了晃头,将注意力转向了眼前的场景。
水银与鲜血,翡翠,紫水晶和红宝石,熔化的黄铜与银在平整空旷的地面上勾勒出精致玄妙的线条,就像将魔术师心中的贪欲巨细靡遗的具现化出来了一般,尚未完成的巨大魔术阵已然开始贪婪的吞噬着圆藏山大灵脉中流泻出来的魔力。充沛的魔力共鸣的光彩与明亮的月色交相辉映,映衬着近在咫尺的柳洞寺那古朴典雅的建筑与庄严大门上的牌匾,益发显得诡秘而违和。
本土的神祗,佛教的寺院,神秘的灵脉与异国的魔术。
这还真是嘲弄又讽刺,违和又可笑,荒唐又滑稽。
就如同方才还能看见的那场战争一样。充满尖锐的矛盾和复杂。
屈膝斜坐在地上,她看着正在修饰魔术阵最外侧的远坂家家主和他,或者说她的弟子,露出了淡淡的,看不出真义的微笑。
这是不义之战。无论以何种理由什么借口怎么粉饰,圣杯战争其根本就是一场不义之战。
然而,这场不义之战,也终于要到尽头了。
月光之下,远坂时臣的神色看上去非常清晰。永远优雅严谨的魔术师眉头微皱,目光严肃神态沉着,从她的角度看去,那表情与远坂家的父亲大人简直一模一样。她忽然就觉得,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父亲大人的话。
魔道既为外道。
无伦是试图颠覆生与死,灵与肉的界限,妄想招来天之杯的爱因茨贝伦;还是抛弃了身为人的幸福,压抑人性投身魔道,妄图前往世界之外侧,渴求根源的远坂;又或者曾经高洁正义,却因为不愿接受失败执着的寻找永生之法乃至本末倒置的间桐,其实本质都是一群醉心于外道,醉心于奇迹,醉心于人力所不能达到的存在的疯子。
以及被这三者的欲望所打造的容器所吸引来的,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其他魔术师们。每一个每一个,骨子里都是疯狂的。
而她也一样。
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践踏别人的荣光,为了自己的目的让别人流血的疯子。
她的笑容愈加深刻了一些,在魔术阵和月色的光彩下,本就白皙的皮肤看上去简直白得透明。言峰绮礼检查完自己负责的部分,直起身,一入眼的就是她那样的表情。
非常陌生,却又非常熟悉的表情。
男人漆黑的眸子颤了颤,像是不自觉似的动了动嘴唇。
他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她看到了。
他在说,“老师”。
萧晨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她抛下了内心的复杂,表情柔和了下来,微笑着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