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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33

水缓缓在窗外流过,岸边的柳树已经枝叶新绿,一派生机勃勃景象。kanshuye.com

酒楼的掌柜点头哈腰,亲自接待秦桓之,他毕恭毕敬地给秦桓之泡茶倒水,并拿出一份特别精美的菜单给秦桓之,低声地回答后者提出的疑问,我和植柳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只有茂林笔挺挺地站在他的后面,所以我并没有听到那两人对话的内容,况且我还在开思想小差,思忖着是否有机会到素质书斋交货去。

这个酒楼离素质书斋并不远,给我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我出神地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真是一个踏春的好时节!植柳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发现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雅间,茂林也不见了踪影,而秦桓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是要人给他倒茶吗?我狐疑着走了过去,不对啊,杯子是满的,茶水不合他心意?我忙集中注意力,婉言问道:“二公子,可有吩咐奴婢?”

他依然看着我,戏谑地笑道:“姑娘又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在下岂敢打扰了大师的入定。”

我大惊失色,忙弯腰陪礼:“奴婢疏忽了,还望二公子不要责罚。”

他懒懒地说道:“算了,今天本公子高兴,不罚你就是。不过,一会菜上来,你要给我一一说出菜名,若有一个不对,回去后定当重罚。”

这也太无赖了吧?谁知道这菜名怎么起的啊?我又不是酒楼的老板!

他丢给我一份菜单,淡淡地说:“本公子不会为难你,你只须将上来的菜肴,按照这菜单上的名字叫出来就行。”

哎,虚惊一场!不就是按图索骥吗,这有何难?

翻开菜单,我傻了眼了,tnnd,太有才了,通篇的菜单不见一个蔬菜的名字,也不见任何鸡鸭鱼肉的字眼,起的都是什么破名字?居然有,彩霞满天,青龙卧雪,菩提美景,母子相会,伉俪同游,采采卷耳,剪剪微风 。真是雅到了极致,又酸到了极致!

见我皱眉头,秦桓之露出了开怀一笑,他朝植柳招招手,说道:“你到门口,跟传菜的说,不要报菜名,我自有主张。”

植柳应了一声,走出门外,秦桓之看着房门关起,更加开怀地朝我笑笑,好像吃准了我会输一样!没想到他有这种赌徒的嗜好,以后得小心了,我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了进来,秦桓之果然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并不动箸,我略略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迅速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他点了点头。初试告捷,我信心大增。

后来上来的菜肴,我全部猜对了,秦桓之的笑意更浓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我能全部猜对呢还是全部猜不对呢?我无声地给他布菜,添酒,只盼望这仁兄快点吃好,饿着肚子看别人吃饭可真不好受。

只有最后一个菜上来的时候,秦桓之同学对我的菜名提出了质疑,那是一道鱼丸汤,里面竟然只有两个个头不大的鱼丸,其余的材料是青菜,笋丝和冬菇丝。这汤色香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说这汤的名字叫伉俪同游,秦桓之摇头表示不同意,他眼睛半眯,嘴角微翘:“为何不是母子相会?母子久别重逢,未语泪先流,泪眼汪汪,可不正是这汤的含义。”

有见过哭得这么起劲的母子相会吗?听说过哭成泪人,其实哪有泪海?淹死人了。某人腹诽着,深深鄙视另外一个某人。

我摇了摇头:“奴婢另有看法,这汤里只有两个鱼丸子,鱼本生长于水中,这分明是寓意伉俪二人如鱼得水。这汤里的笋丝想是比喻那竹筏兰舟,这青菜冬菇,皆是春天的作物,想必是寓意那春日的风光,所以奴婢大胆猜测这菜肴表达的是伉俪出门踏春,水面泛舟,而不是母子相会的泪眼相对。”

秦桓之张大眼睛,紧盯着我,口中哦了一声,拉长了声调:“说的好,鱼在水中游,鱼和水,嗯,鱼水之欢,是伉俪同游,确是伉俪两人更贴切。”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令人很不自在,于是避开他的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侍候他吃喝。

就在此时,茂林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地在秦桓之耳边说了些什么,秦桓之脸色微微有变,只是沉声道:“说我有请。”

咦,是谁呢?

门被推开了,两条婀娜的身影走了进来,前面那人冷冷扫了我一眼,低低地哼了一声:“又是你这凶丫鬟。”

真好笑,不知道是谁在凶人。我放下布菜的箸子,往她跟前走了几步,弯腰见礼,她也不叫我起身,又是一声冷哼:“你平日里不是神气得很,今天做出这样子可是给秦将军看的?”

这个说话的就是前阵子到双清苑来的任胜煌大小姐了,上次接待她的时候,我是能不说话就不说,不用说话就绝对不说,所以她今天又给我加了一条罪状:目中无人。

才懒得与这种骄小姐计较,再说,她来得真是时候。

我朝她又规规矩矩地行礼,语气无比冷静甚至有点奉承:“让任姑娘见笑了,奴婢上次因为咽喉不适,怕说话吓到了姑娘,所以才慎言的,有不到之处,还请任姑娘雅人雅量。今天任姑娘是否允许奴婢将功赎罪?当着二公子的面,好好地侍候姑娘一回?”

只见任大小姐杏眼圆睁,不屑一顾:“我自有丫鬟侍候,何须用你这凶巴巴的蠢丫鬟?若是你家公子无事,你还不到外面侯着。”

哈哈,上当了吧,我暗自得意。

我很狗腿地朝秦桓之行礼说:“二公子,任姑娘知书达理,培养出来的丫鬟胜过奴婢何止百倍,二公子有这样的姐姐照顾着,奴婢轻松多了,不如奴婢在外面思过,公子如有事即可唤我。”

我敢打一百个包票,任姑娘和她的丫鬟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唤我的!

说完还讨好地朝那任家的丫鬟名叫雅琴的福了福。

秦桓之面露微笑,说道:“好吧,你且到外面候着就是。”

哇咔咔,成功了。我拿起“坤包”,调皮地冲那座上的一男一女,还有边上的一对小男女笑笑:“二公子,任姑娘请慢用,奴婢出去要点吃的就来。”

任胜煌不耐烦地说:“还不出去!真是个嘴馋的懒丫头。”嘻嘻,说谁呢?这个二百五!

出了酒楼大门,我像一阵风一样地往素质书斋赶去,哈哈,交货了,钱就要到账了!落霞公子以后要耍大牌了!

孙静林见我匆匆地赶过来,感到十分惊讶,连连说道:“哎呀,姑娘,你为何不早点过来?那位公子的随从刚刚走了没有多久,还说他的公子在催促了呢?”

哦,来过了?我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来呢 ?”

孙静林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说是三月三前一定要拿到的。”

这就好,还有几天呢。我小心翼翼地将两本经书拿了出来,孙静林略略翻了翻,激动地说:“可惜了,姑娘是个女儿身,不能像男子一样随意地走动,只能偷偷借用落霞之名装那男子之身,失去了大好的风光露脸机会。”

我嘻嘻地笑了起来:“孙先生,这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是令人着迷。我的作品有市场,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如果我是一个人人都能随便见到的儒生,那才是悲剧哪。”

想想光华公子,是谁都能见的吗?就连秋月公子也喜欢摆谱了呢!一般人还进不了他的双清苑。

孙静林哈哈大笑,算是认同我的观点。我在他那里又拿了两份订单,刚要离去,好像又想起点什么,于是假装不在意地问:“孙先生,你可知道这微音阁的老板是什么人?”

他疑惑地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听口音,像是吴越之人,姑娘如果想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我想办法去打探个清楚。”

我小声说:“莫让孙先生为难了。没有特别的事,只是随口问问,也许以后我们也开个茶楼呢。”

孙静林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冲我直摇头,不置可否。

我见自己出来已经有好一会了,于是连忙告辞。在回去的路上还买了几件女孩子用的小玩意,又是一阵连赶带小跑的,终于回到了酒楼。还好,还好,我在厨房要了点吃的,吃完后稍稍歇了一会,才被叫了上去。

任大小姐兴高采烈地走了,那个雅琴看都不看我一眼,目不斜视地跟她的主子走了下去。

我偷偷打量秦桓之的脸色,只见他脸上既无喜悦也无不快,于是暗暗放下心来,冷不丁听到一声:“你刚才去了哪里?”

我吓了一跳:“没有去哪里,就在门口买了几件女孩子家的小玩意。”

但见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半哈腰的我:“没事行什么礼?还不站好了!若是刚才只在门口,怎地出了这许多汗?”

我伸手在额头抹了抹,不对呀,一回到这里就消灭痕迹了呀?

手上果然是干干的,朝那人望过去,正看到一脸恶作剧般的表情,知道自己中了计,于是尴尬地笑笑,不紧不慢地说:“二公子,任姑娘说得对,奴婢果然是个笨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  又原创了一个带点颜色的文字游戏,哈哈!

☆、第二十六章 应春树前化蝶去

阳春三月,武平侯离开沁园,前往邺州招募并组建水师,曾听吴允节说过这邺州离荆州极近,且在洞庭湖之滨,正是训练水师的绝佳之地。只是如今南方虽然不太平,皇甫逆党尚未平定,但是早已是强弩之末,就等收网,朝廷迟迟不加派重兵镇压,想必是顾念皇甫利平亦是开国元勋皇甫氏后裔,皇上顾念旧情,没有动用铁手腕歼灭罢了。

大将军武平侯都优哉游哉地去开展新兵训练工作了,那边的不太平算个毛啊!是以洛京城中照样的商贾云集,文人唱会不断。

三月初八,我打算抽空到城中去取我的酬金,同时交付另一份订单的成品----这段时间,秦桓之没有使唤我值夜,也没有在书房里赖着不走,我有的是时间做私活。

他似乎变得忙碌起来,那崔灏冰一练几个晚上在月黑风高之时进入日照阁,一同前来的还有不少陌生的面孔,这些黑夜访客看上去有文有武,有俊有丑,秋月公子的品味果然很独特。

以上肯定就是秦桓之不使唤我值夜的原因了,要是以后都这样宾客满门就好了,我偷偷祈祷。

奇怪的是吴允节也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若雾告诉我公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每个人都这么神神秘秘地忙碌,我是不是也该找点事来做做?

给书房来个大变动,比如将那书架摆设由该死的迷宫式改成开放型的纵列式?给这个书房弄一个现代化的目录数据库?

算了,秦桓之也不是什么慷慨的老板,我在这里几个月,除了过年那阵子,他什么时候给过我赏钱?还有值钱的奖励?甚至是一枚小小的五铢钱?

而且我上次中毒明明是工伤,这家伙不但不给我报医药费,还扣了我几天病假的钱!

那章先生的药物是免费的没错,可是他的诊断费是收费的!这些费用都从我月钱里扣掉了,导致我九月份,十月份都是靠跟伊春德借钱过日子------当然是装穷,受伤回来后宁夫人和秦老夫人还给了我一点慰问金呢,可她俩给的金锞子我舍不得用。

留着将来派大用场。

我小声地对秦桓之说,要去西园。秦桓之默不作声,不置可否,他懒懒地靠在长塌上,眼睛半闭,睫毛闪动,手边好像有本书籍,看上去有点眼熟,不过被他的衣服遮住了大半个封面,难道是《若芝》?他拿走了?

难怪我在书房里找不着呢,没想到他也喜欢这些个花花草草,想起他和我在月波斋里玩斗草游戏,我暗自莞尔。

秦桓之慵懒地坐了起来,如同美人春醒:“可是闷得慌?这阵子事情是多了点,没有顾上你那边。等过些时候,也许我......更忙。”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发的低,睁开眼睛朝我望过来:“今日天气极好,你愿意陪我到山上走一走么?”

出门踏春?太好了!我眼睛一亮:“奴婢遵命。”

就要转身去呼唤茂林,却见他站了起来,摇摇手:“不必费事,就是走一走,什么也不带。”

嗯,这样啊.

我有点失望,轻轻给他披上件披风,正是去年秋天他披的那一件,他似乎很喜欢这种穿衣风格,穿身浅色系列的,外面披件深色的.

看来是不会走远了,因为他连随身的短剑也没有佩起。

出了日照阁,秦桓之带着我往北面走去,这一直是双清苑的禁地,从来没有人敢私自入内,传说那里就是沁园最初建造的园林,自从贵妃回来省亲以后,再没人使用那里的房屋。

耳边听到秦桓之娓娓道来:“双清苑的起名与这里的两股泉水有关,其中一股泉水原本名唤思母,是取贵妃娘娘想念母亲之意,后来贵妃改名思慕;另一股泉水原本名唤感恩,也被贵妃娘娘改名为感梦,贵妃回宫以后,先祖将这里严密封闭,不许任何人在使用里面的事物。日照阁是后来加建的房舍,武平侯喜欢这里的环境,曾把这里当做先母的主房,先母不幸去世,祖母便将这里定为我的住处。”

他是边走边说的,我跟在他的后面,耳朵里听着,眼睛却止不住好奇的东张西望,天家人居住的地方果然不一样,道路两旁的树林中锦鸡,孔雀,白鹤在高傲地漫步,树上的应该是朱鹮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还有不知名的鸟类在树梢里歌唱,花丛中更是彩蝶纷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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