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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39

我拿去做投资,比如买个铺面屯点良田什么的,总之是置点产业傍身,以免被将来的主母控制得死死的,完全没有财政自由。2szw.com

这封信的内容从逻辑上是非常合理的,但是从感情上,则像一盆冷水,完全扑灭了我对秦桓之刚刚萌芽的一丁点男女私情的小火花,虽然我知道做他的正室乃是天方夜谭,可骨子里的一夫一妻观念,让我无法平静接受终身为妾,侍奉“主母”的残酷事实。

我感到很屈辱,很愤愤不平:你秦桓之以为用这点小恩惠就能将我禁锢起来吗?不可能,我有能力养活自己,所以我有选择的权利,你和你的未来的正室双栖双飞去吧。

这封信,像一剂强心剂,坚定了我离开沁园的决心。

秦桓之走后的当天下午,秦老夫人和吴氏两人召见了我。

秦老夫人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她毫无笑容地送给我一个分量极重的金手镯,说了几句让我安守本分,受规矩的场面话,吴氏则送给我一个白玉手镯,同样是点到为止地说了一两句场面话。

离开前,秦老夫人严厉地说道:“虽然你是桓儿的第一个房里人,模样才学都好,也不能拿大拿乔,坏了规矩,让以后的主母为难,听说你今天早上没有喝那避子汤,可有这回事?”

我吓了一跳,什么避子汤?没人和我说呀,当时桌上黑漆马糊的汤有好几碗,我还以为是给秦桓之的十全大补汤呢?

于是赶紧跪下请罪:“老夫人,夫人,早上奴婢只顾着服侍二公子出门,忘记向林大娘请教了,还望老夫人和夫人不要责罚。不知道可有补救的法子,奴婢这就去去办!”

简直是无聊透顶!别说我没兴趣和你家老二滚床单,就算是无意之间滚好了,谁稀罕做少女妈妈啊!

心中暗恨不已,恨秦桓之,更恨自己。

听完我的话,秦老夫人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下来,唤来一个妈妈,正是昨天去给我梳妆打扮中的一个,这妇人手里端了一碗黑黑的药汤,秦老夫人说道:“我们秦家的规矩,在主母生下嫡子前,妾室通房是不能先怀孕的,虽然桓儿才和你住了一夜,为了免除后患,你还是将这药喝了。”

我端着药,有点犹豫,这万一是个虎狼药,影响我将来的生育大事呢?

吴氏估计看多了像我这种犹豫不决的表情,她温言道:“并不碍事,你且喝下吧。”

她的话音刚落,我已将碗中药汤一饮而尽。

当晚我还是住回了自己的房间,作为一个“通房”,是没有资格住男主人的卧室的,再说谁稀罕。

从秦老夫人那边回来后,我还问了账房管事,弄清楚盒子里的钱到底是账上的支出还是秦桓之的私房钱,得到的答案是某人的私房钱。当时,我就以担心保管不善为理由,将所有的钱锁进了双清苑的库房里,并让那账房的管事给我写了一张交接单,让他和管库房的都签了字,这才放心地回来。所以,我现在可以高枕无忧的睡大觉。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十多天,眼看风头已经没有那么强劲,我决定进城找孙静林商量对策。

对于我的到来,孙静林并不意外,他甚至主动的将我的账目展示给我看,钱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在洛京城生活个三年五载,绰绰有余,我的信心和勇气大增。

接下来孙静林告诉我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洛京城中恐要有骚乱,北方的皇甫氏大军已经在黄河边驻扎,只等收完秋天的粮食,就要攻进洛京城,是以这里恐怕难保,还请公子早作打算。”

自从《盘陀涅槃经》高价出售后,他就尊称我为公子,这一点很让人受用,要知道后世的现代人只称呼像杨绛女士这样的人为先生。

我吃了一惊:“孙先生这消息是否可靠?为何那秦府中无人提及?”

孙静林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自从三月武平侯放言到邺州训练水军后,北方皇甫氏就开始有所动作,一来是欺洛京城中无人镇守,二来是坚信南阳皇甫氏尚可负隅抵抗,朝廷分身乏术。”

我问道:“如此机密的消息孙先生尚且知道,武平侯岂有不晓之理?”

孙静林赞许地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武平侯放言训练水军,本就是一个幌子。自从武平侯被加封大将军,那皇甫良褚已经心怀不满,后来皇上加封其为太尉,他心中更加妒恨,借口军功低微而不接受,早已引起皇帝的猜疑,所以才宣称武平侯到邺州招募,乃是试探皇甫良褚之举。”

我啊了一声:“原来是君臣上演的好戏,这南阳皇甫氏和北方皇甫氏本是开国元勋之后,怎会如此没有肚腹?”

孙静林嗤笑道:“南阳皇甫,扬言手中有国玺,顶天下之骂名而自立为帝,被武平侯视为闺阁妇人的小伎俩,北方皇甫氏虽能人众多,却喜好猜疑,亦被武平侯视之为妇人心性,如今一旦受到撩拨,即冒然举兵,也是情理之中。”

我思忖片刻问道:“既然如此,孙先生为何说洛京城会有不保之险呢?”

孙静林压低了嗓子:“公子有所不知,江东顾氏与北方皇甫恐早有勾搭,若是洛京出兵抗迎皇甫,城中空守,顾氏恐会生事,届时,洛京恐难保存。”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孙静林,疑窦丛生:“孙先生究竟是何等高人,为何能知晓这般机密大事。”

孙静林无声一笑:“公子不必多疑,在下只是敬爱公子的才华,不希望公子无端卷入漩涡,而能专心治学,早成大器。如果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有个建议。”

我肃然道:“还请先生指点。”说完向他行了一礼。

他点了点头:“无论顾氏是否突袭,江东均可暂保无虞,公子不妨乘舟东去,待中原稳定,再回来不迟。我在江东亦有好友,如若公子不弃,可以凭我手书前往投靠。”

他语气甚是平和,但隐隐透出一股关切之情,我看了看他挺拔的身姿,心中彷如了然,于是爽快地说:“好,待我回秦府处理了个人事务,即来寻孙先生。”

孙静林露出嘉许之意,笑道:“还请公子能在八月之前,了结秦府的事情,到此来找我。”

我连连点头。

出了素质书斋,我一个人漫步在洛京城的街道,看着两边商业的繁华,心中概叹不已:这个刚刚恢复了生气的洛京城,难道真的会再次毁于战争的刀剑之下吗?像秦建之这样的文化人到时又该到哪里去开赛诗大会呢?他现在的美好生活会不会像《飘》中的南方庄园生活一样也随风而逝呢?

正想得出神,手中的挽袋被人轻轻地扯了一下子,我举目张望,好像看到有个个子高挑的女子,擦肩而过,那模样,竟然很像我的账房爹,林子大?

作者有话要说:  露出一点小端倪。

还有一章和一篇番外,第一卷就结束。

脉脉娇羞不敢语。

☆、第三十一章 云隐

有僧西来,杖锡东游,弘扬佛法,广结善缘。

九龙戏水,蛟川东渡,狡兔低伏,莫辨雌雄。

双泉清冽,兰舟戏水,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默念着挽袋中纸条的字句,我若有所思,这个人真的是林子大吗?话说十年的时间可不短,完全可以将熟悉的东西变得模糊。但不管如何,这纸条上的字句和孙静林给我的建议不谋而合,都提议我离开洛京,往东而去。

我出生那年恰逢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落下帷幕,但是社会形势依然动荡,中原地区更是战乱频频,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东吴凭借长江天险,易守难攻,暂时太平无事,成为百姓远迁避难的首选之地,那里物产丰富,气候宜人,人杰地灵,更是安居乐业的好去处。

既然东吴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去呢?我一直渴望的就是能自由快乐地生活啊!只是不明白孙静林为什么让我在八月之前一定离开沁园?现在已是五月,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我能不能想出万全之策,顺利离开沁园?

直接跟秦老夫人摊牌么?以什么理由呢?再说哪有被男主人“那个”了的通房会主动离职?

请求宁夫人帮忙?聪明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越俎代庖的傻事,再怎么地,也不该她来管啊!

找吴氏吗?拜托,我跟她不熟!

我坐在马车里,苦思冥想,差点咬破了嘴唇。

五月初,南阳皇甫氏兵败,吐血身亡,江东顾博古被封南阳太守,武平侯部下飞熊将军秦仁回到洛京。

同月,皇甫良褚大军渡过黄河,在黄河边靠着沙堆扎营,洛京城中传言其营帐东西连绵几十里。

武平侯带兵与皇甫氏交战,初战失利,但因武平侯用兵一向奇诡,皇甫良褚不敢朝前逼近,两军暂时对垒在锦都。

六月初六,独孤云容诞下一名女婴,取名道相,道相一出生,身体就不是太好,经常啼哭不止,食欲不振,日渐消瘦,秦老夫人和吴氏请遍了城中名医,也无良方,沁园上空愁云密布。

六月二十八,我收到秦桓之“家书”以及“情书”各一封,“家书”中说:他老人家在军营里,很无聊,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做,每天就是练练剑,骑骑马,还有偶尔去看看田里的水稻,闻一闻稻花的清香,所以很思念在远方的某人,希望某人不要擅自离开双清苑,因为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大灰狼白眼狼都很多。

“家书”中并没有说明他目前身在何方,但是根据孙静林给我的消息,他应该就在锦都附近,在他老爹武平侯的军营中。

嗯,真不错,他能有闲情发呆并且写家书,说明武平侯还是很淡定的,至少没有被初战不利给弄乱了方寸,那皇甫良褚暂时也不会过来硬碰硬,看来这两军对垒的状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秦桓之给我写的“情书”是一首诗::

善哉行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莞尔巧笑,柔媚心肠。

失之交臂,深幽古潭,

藤蔓交错,回顾感伤。

陷身危境,正自彷徨,

慧黠脱兔,感心动耳。

疏离茅舍,三五纵横,

哀怨娇嗔,告余不能。

烂漫应春,清气含芳,

比目双鱼,鸳鸯交颈。

眷然顾之,使我心愁,

嗟尔昔人,何以忘忧。

我是头一次看到他写的诗,没想到他的诗还挺合我的口味,婉约含蓄,清丽动人。去年中秋节那会,秦建之做了一首咏月诗,秦桓之和秦彰之交了白卷,据说被秦公祺各罚了一天禁足,可从这首诗的水平来看,他当时交白卷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然后我又想起在现代的小言里,当男男女女陷入爱河或者是单相思时,总喜欢给自己判死刑,最搞笑的判决书上写着:自从一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看来现在人真该向秦桓之学习怎样写情书,人家没有说自己怎么样,只是将两人相处的细节点到为止,让对方浮想联翩,仅此而已,如果被拒绝了,也不会很丢脸。

我将“家书”和那份交接单放在一起,这些东西迟早是要还给他的,至于这封“情书”就算是一份文学作品吧。

收到秦桓之的家书的第二天,我被唤到露香院。

除了还在月子中的独孤云容,沁园里其他已婚妇女都在场,一个个正襟危坐,面色凝重,我很知趣地往不起眼的地方挤过去。

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中年人在客厅外的院子里做完了法事,雄赳赳地走了进来,秦老夫人急声问道:“敢问李道长,可找到这祸乱的根源?”

红袍道人朗声道:“回禀老夫人,近来有一股森寒之气在园中盘旋,贫道已向天师问得清楚,是花妖在园中作怪。”

秦老夫人啊了一声,问道:“这花妖现在何方?”

红袍道人朝厅中女眷瞟了一眼:“贫道已打探清楚,这花妖自来到园中,也老实本分,但只因园中阳气充盈。今园中阳气不足,花妖没了拘束,便想趁机作乱。”

秦老夫人惊道:“还请李道长详细讲来。”

红袍道人又瞟了一眼厅中站着的仆妇们:“但凡花花草草最是喜欢洁净之水,花妖也不例外。贫道冒昧,不知这园中可有神圣之水?”

此话一出,便有人将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烟飞。

我心中苦笑:终于来了。

吴氏看着秦老夫人,迟疑半响,不敢出声,只有宁夫人一直神色不变,仿佛这里的对话她根本未闻。

秦老夫人叹气道:“不瞒李道长,园中确实有天家赐名的泉水,没有许可,园中绝不敢私自取用。”

红袍道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花妖本是乡野杂草之体,妄想饮用圣泉以获取脱胎换骨,如今园中阳气远离,花妖便蠢蠢欲动,大少夫人乃尚武之人,阳气比之一般女子要强上几分,花妖无奈,只好将法施展在小姐儿身上,目的是让大少夫人乱了方寸,她好从中以浑水摸鱼。”

秦老夫人的眼睛直直地朝我看了过来,我心中了然,所以并不躲闪。

秦老夫人弱声问道:“请问李道长,是否要将这花妖做法除去?”

那李道长说:“小姐儿乃六月初六诞生,那天乃是释家的佛经日,沙门中人最讲慈悲,贫道虽然有法子,可也不想断了小姐儿和沙门的缘分,所以还请老夫人放这妖孽一马,将其驱逐出园外,贫道自会做法将其法门封闭,免得其再去祸害他人。”

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秦老夫人神情复杂地瞥了我一眼,示意李道长自去做法。

那道人一走,秦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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