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的地址,但得到他给的钱的律师同样可以给布洛菲尔德通气,让他溜走。dengyankan.com你知道瑞士的拜金主义有多厉害。”
“我想,你用不着在这儿来给我上课,大讲什么瑞士人的品质。我认为他们至少能把自己的事管好,能同垮掉的一代进行斗争。但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好吧,”m 局长顺手把手中的报告交给邦德。“拿去吧。这计划虽然写得乱七八糟,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去试一试。”m 局长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希拉里·布雷爵士,好,就这样吧。请告诉参谋长我勉强同意了。
告诉他,你有权得到支持,但得随时向我报告情况。”m 局长随手拿起通向内阁的电话。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满肚子不高兴,“看来我不得不告诉首相,我们已针对那家伙拟出了行动方案。但仍存有争议。我仍坚持我的看法。好了,再见。”
“谢谢,先生,祝您晚安。”邦德朝门口走去的时候,听到m 局长对着绿色话筒说:“我是m ,请首相亲自接电话。”邦德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十二月伴着狂风进入了冬季。邦德开始很不情愿地开始了新的学习。他现在坐在桌边不是在读绝密报告,而是在背诵讨厌的纹章学。他得运用中世纪的英语和法语,钻进那些晦涩难懂的学问和神话中,琢磨巴西利斯克的脑子是怎样运转的,偶尔也能了解到一些有趣的事实,比如迦马地方的创建人都来自诺曼底的加马歇家族,而瓦尔特·迪斯尼族是法国同名地方的德·斯尼家族的后裔等等。这些都是在考古废墟上获得的宝藏。有一天,玛丽小姐在回答他的某句俏皮话时,称他为希拉里爵士,他气得差点打破了她的脑袋。
与此同时,巴西利斯克和格布吕德·莫斯布吕格尔律师之间的通信联系却慢得象蜗牛。布洛菲尔德提出了无数伤脑筋的问题,而每个问题都必须经过纹章学资料的检验。接下来,对方就开始详细了解这位特使希拉里·布雷爵士的情况。当对方要求寄照片时,照片经过妥善处理后寄过去了。他从学生时代起的所有经历都经过详细调查并从苏格兰寄来。可笑的是,里面还附有一张他的火灾保险承保单。为了探明真实性,巴西利斯克要求对方提供更多的资金,结果对方马上就寄来了一千英镑。十二月十五日收到支票。巴西利斯克兴奋地给邦德打了个电话。第二天又收到一封从苏黎世发来的信,说他的当事人同意见希拉里爵士。请希拉里爵士于十二月二十一日乘瑞士航空公司102 班机在苏黎世中央机场着陆。根据邦德的安排,巴西利斯克回信说,这个日期对希拉里爵士不太方便,因为他已安排好在这个日期与加拿大高级专员约会,商谈哈德海湾公司的微章问题。如果向后推一天,希拉里爵士就能够安排出时间。对方立即电传过来,表示同意。现在邦德确信,这条鱼不仅吞了鱼饵,还吞下了鱼钩和鱼线。
后来几天,邦德和参谋长一起在总部开了一系列的会,讨论这次行动,最后决定,邦德必须一身轻装去与布洛菲尔德见面。他不能带枪和以及其它武器。情报局的人也不用任何方式监视或跟踪他。他只能与巴西利斯克保持联系,用纹章学方面的双语传递情报。由于邦德受雇于国防部,因此国防部将为邦德与情报局联系。邦德为此很高兴。这一切都是按邦德几天之内就能靠近布洛菲德的情况设想的。除此之外,最关键的是要尽可能多地了解布洛菲尔德,搞清他的活动和同伙,以便尽可能不使用武力把他引出瑞士将其逮捕。巴西利斯克已在奥格斯堡中央档案馆准备好了一种布洛菲尔德家族的文件,而这些材料都需要布洛菲尔德亲自验证。这样,邦德就可以耍点手腕把他骗到德国去。为保证安全,不能让其他工作站知道邦德去瑞士执行这项任务。情报局给了邦德一个新的代号,叫做“柯罗那”。这个代号只有少数高级官员知道。
会议最后谈到的问题是关于邦德本人的安全问题。总部里人人都畏惧布洛菲尔德,都知道他的能量和残忍,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如果邦德的真实身份暴露了,自然会立即带来杀身之祸。很有可能,也是最危险的是,一旦布洛菲尔德发现邦德的纹章学知识十分浅陋,或者邦德完成了他的查证工作之后,那么希拉里·布雷爵士就不再有用了,而很可能“遇到一场事故”。
邦德不得不面对这些意外。他和巴西利斯克不得不费心耍点花招,好让布洛菲尔德感到希拉里·布雷爵士的存在对他的爵位相当重要。参谋长最后总结道,考虑到整个活动需要相当数量的金钱,觉得用“金币”作行动代号比“柯罗那”好一些,但没有得到m 局长的批准。参谋长在散会时预祝邦德走运,并告诉他,如果需要,他可以让技术处准备一批用于炸冰雪块的炸药。只要邦德什么时候需要,他们马上就可以把它们运到瑞士去。
会后邦德感到十分兴奋,但他尽量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行动前的准备工作上来。十二月二十一日晚上,即邦德要出发的前一天,他又来到了办公室和他的秘书玛丽·古德奈特一起最后再整理一下要带的全部文件和其他物品。
邦德坐在办公室桌前,眺望着窗外大雪覆盖的摄政王公园里暗淡的灯光。玛丽坐在办公桌对面,一边整理,一边读着手头的资料:“有一本《伯克氏绝嗣与匿名的贵族》。这是纹章院借来的书,上面盖有‘请勿带出图书馆’的印章;另一本叫作《纹章院的秘密》也标盖有同样的印章字样。一本马歇尔著的《实用家谱知识》中夹着哈卡德学院给巴西利斯克开的收据;一本叫作《伯克氏纹章学通论》的书上印着‘伦敦图书馆所有’的印章;希拉里·布雷爵士的护照上盖上了这段时间来往于法国、德国和其他国家的边境检查印章。考虑到该护照已用了很长时间了,所以护照的不少页已经折角了。
这份奥格斯堡和苏黎世通信的文件是用纹章院信纸写成的。书本文件就这么多了。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邦德冷冷地说,“我买了两套新的衣服,都是有袖扣,背后开叉,前面有四颗扣子的那种。我还买了一块标有布雷印记的金表和一条表链。这样一来我绝对象那位从男爵了。”邦德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桌子对面的玛丽问道,“玛丽,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我会成功吗?你说呀。”
“那还用说,肯定成功,”她说道,“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准备了一切,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我想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不愿意你独自一人,连枪都不带去和那个魔鬼打交道。”她指着桌面上的一堆文件说,“这堆可笑的东西都是关于纹章学的,不是你的拿手好戏。
你一定要小心些,你答应我。”
“好的,我答应,”邦德保证说。“好了,听我说,好姑娘,你去叫辆出租车到通用出口公司大门口。把这堆烂玩意全部放上去,好吗?我马上就下来。今晚上我得一直在公寓里,把我那些有纹饰的丝绸衬衫收好。”他站起身来,“再见,玛丽。不,应该是晚安。我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惹什么麻烦,好吗?”
“你自己能做到就行了。”她背过身弯腰收起书和文件,尽量避开邦德的目光。她走向门边,走出门去,使劲地把门踢上。但一会儿,她又把门打开,泪汪汪地对邦德说:“对不起,詹姆斯。祝你走运!圣诞快乐!”然后轻轻把门关上,离开了房间。
邦德望着那扇乳白色门。办公室已经空荡荡的。玛丽是一位多么可爱的姑娘啊!但现在自己已有了德蕾伊霞,这次到瑞士去,他就离她更近了。又可能见到她了,他一直在思念着她,为她担心。他从瑞士达沃斯的治疗诊所寄来过三张明信片。邦德知道这个诊所是是瑞士精神病心理学研究协会主席奥古斯特·科默尔教授开的。情报局的神经专家莫洛尼爵士告诉邦德,科默尔是这一专业的世界知名人物。邦德给德蕾伊霞写过几封热情洋溢、充满鼓励的信,并叫人把这些信从美国寄出。他说,他很快将回家与她团聚了。他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想到这儿,邦德为自己独自担当的各种重担而感到心情沉重。他灭掉了香烟,“砰”地一声关上门,走出了办公室,乘电梯来到写有“通用出口公司”的门厅前。
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现在已七点钟了。上路后,邦德就开始计划当晚该做的事情。先要他那只唯一的箱子十分仔细地装好,不能在里面玩什么花招。然后他要喝两杯伏特酒,吃一大盘香椿炒蛋,再喝一些滋补液。等他感到微微有点醉后再服用三片巴比妥安眠药就上床睡觉。
邦德想用自我麻醉的方法来驱赶掉那些令人困惑的问题,使自己有清醒的头脑去对付未来的带有挑战性的工作。
第九章 伯爵的私人秘书
第二天邦德来到了伦敦机场。他头戴硬礼帽,手拿雨伞、一份叠得很整齐的《泰晤士报》和全套行囊,模样有些可笑。他的头衔使他享有一定的特权。在起飞前他来到了贵宾休息室里。他自己也感到可笑。当票台服务员称他希拉里爵士时,他竟然朝后看了看,想知道那位姑娘在跟谁讲话。他真的该脱胎换骨,进入角色,必须时时刻刻想到自己是希拉里·布雷爵士。
在候机大厅里,邦德要了两杯白兰地,避开贵宾休息室里那群享有特权的乘客,努力使自己真正象个从男爵。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位真正的希拉里·布雷男爵。也许现在他正在峡谷里开荒种田。他身上可没有一点从男爵的味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不合时宜,放弃浮华,甘当下等人呢?也许他不想充当一个舞台角色,把自己装成一个上等人。邦德想,一个真正的男爵都是这样,干嘛自己这个冒充的人要那种所谓的绅士风度呢?他就是他自己,如果他以一个粗鲁的从男爵形象出现,既自然又随便,肯定会更象苏格兰那位真正的从男爵。邦德扔掉了上层人爱拿来装门面的《泰晤士报》,拿起了《每日快报》,然后又要了一杯白兰地酒。
他登上了瑞士航空公司的班机。飞机上的那对远离头等机舱的引擎轻轻地响起来。飞机慢慢离开了地面。邦德看着窗外飘浮的白云,思绪飞到了苏黎世律师指定的接头地点。德·布勒维伯爵的一位秘书会来机场接希拉里爵士;当天或者第二天就可以和伯爵见面。邦德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见到他时该怎样称呼他呢?是叫伯爵,还是叫伯爵先生?邦德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问题。算了,干脆什么也不叫,实在需要时,就屈尊地叫一声“亲爱的先生”。
布洛菲尔德的外貌会有变化吗?这是完全可能的。狡猾的狐狸常常会用各种方法来甩开猎狗的追捕。邦德吃完了空中小姐送来的香气扑鼻美味可口的午餐后,精神振奋了许多。法国冬季枯黄的方格田野在机翼下一晃而过。他们已飞过孚日省的丘陵地带,可以看见莱茵河上长年不化的积雪和浮冰。飞机在巴塞尔停了一段时间,又接着起飞,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苏黎世机场那个明显的黑色十字架标志。飞机上用三种语言广播道:“飞机就要降落,请诸位系好安全带。”飞机开始降落,只觉得机身轻轻抖了一下,这架喷气式飞机便咆哮着向停机坪滑去。停机坪后面庄严的欧式建筑物上飘扬着鲜艳的国旗。
在迎客厅里,瑞士航空公司接待台旁站着一个女人。当邦德出现在入口时,她迎了上来问道:“您是希拉里·布雷爵士吧?”
“不错。”
“我是伊尔玛·宾特小姐,伯爵的私人秘书。下午好。但愿您的旅途愉快。”
宾特小姐皮肤晒得很黑,很象一个女招待。一张长方正形的蛮横脸上长着一双锐利的黄眼睛。她笑的时候,嘴向两边一咧,成一个长方形的洞,根本没有一点儿幽默感和欢迎之情。她不停地用毫无血色的舌尖舐着嘴角上的一个水泡。她的头发象牛屎一样紧紧地盘在头上,一缕棕色头发从滑雪帽下翘出来,一根帽带系在下巴下面。她壮实短粗的身子上套了一条难看的紧身裤,上身披了件灰色风衣,左胸上还别了一个冠状装饰大红字母g 字。邦德暗自寻思,来者不善。他回答道:“是的,还不错。”
“你搬运行李了吗?请跟我走。先要出示护照。这边走。”
邦德跟着她通过了护照检查,来到海关大厅。大厅里站着几个人。邦德注意到宾特小姐微微地向他们点了点头。一个手拿一个小盒子的人在四周转了一圈,又离去了。邦德假装在看行李单,眼光却瞟向前方,注意到那个人已溜进海关区域外的电话间。
“你会讲德语吗?”宾特小姐问,她那只舌头又伸出来舐嘴上的水泡。
“对不起,我不会。”
“那会不会讲法语?”
“只会一点点。”
“哦,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
邦德的箱子卸在海关。那女人向海关工作员飞快地出示了一张通行证。
她出示证件的动作非常迅速,但邦德还是瞟到一眼,那上面有她的照片,并且印了有“联邦警察”的字样。
海关工作人员十分恭敬地说:“请吧。”说着,用黄色粉笔在邦德的箱子上写上了一个记号。一个搬运工人拿起邦德的箱子,跟他们一同走向出口。
他们刚下台阶,一辆黑色的汽车迅速驶出停车场,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司机身旁坐着那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