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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身将腐朽,其爱不渝 > 分章完结阅读23

分章完结阅读23

也不留下。502txt.com林艾馨不得已的地亲自下厨,负担起全部家务。

她当然不想管那些琐碎的家务,向自辉抱怨,他从容不迫地回一句,“小惠与童童感情深厚,理所应当跟他们走。您不想做家务,没问题,再等等,我尽快务色一个人来。”

一句话堵死。她总不能让儿子不上班,专去给她找保姆,何况,他们两个老人也不想在此长住。

意气之争,她必定争不过儿子。

童仕昭倒是可以无后顾之忧地赌气,反正饿的时候只要找上她,咕哝一句“该煮饭了”,她就得去厨房张罗。因此,他只管从早到晚摆出一副要把儿子隔绝在外的嘴脸,仿佛其他事都与他无关,就是她被活活气死,也与他无关。

林艾馨对老伴很寒心,对儿子——寒心谈不上,只是无可奈何。她突然想回家乡,那里有一帮朋友,虽然爱东家长,西家短,打探别人的隐私,但好歹说得上话,骂两句也有人附和。在这里,亲孙子一下子变得不亲,刚对她百依百顺的儿媳一下子成了眼中钉,痛心之余,她才颓然觉到,自己是个寂寞的老人。

幸好,只要自辉下班回家,她都可以跟他唠叨,伤心起来骂两句,但他向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唠叨得多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人。

她开始拿不准该不该恨江紫末,该不该为了一点血缘把疼爱多年的孙子赶走。她怨恨着,尚还对他们存着一丝感情,更不用讲获得她宽恕后的江紫末,应该是对自己感激涕零,有求必应的。

想了许多,她才对自辉说:“你清楚,我向来不是一个专制的老人——”她开始承认自己老了,“也不是真的很看重血缘,我无非是怨恨你骗我,”这话也说过很多遍了,她草草略过,进入正题,“你说江紫末失忆了。我回想了一下,这次来确实觉得她变了个人,如果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变回她二十初头的性格,那倒也是个招人爱的人。年轻人嘛,敢爱敢恨。其实爱恨都是过眼云烟,等不再年轻时,就只剩下悔恨与可怜,我不会去责备一个可怜人。再来,你也说了,当初瞒着我们是你的主意,紫末原本是要先来拜访我们,求得我们同意才肯结婚的,她为人妻子,应当听你的话。那我责备她的理由又少了一个,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跟谁生这个气?可这口气不出,我心不平,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你说怎么办?”

自辉的心思都在那个电话上,本来是急着脱身要去回电话的。母亲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一番话,倒让他不好撇开她了。思索了一下,他说道:“虽然您总说怨恨我,但您也清楚,没有哪个母亲会恨子女一辈子。您不像爸爸那么专制,不通融。我所做一切的都是为童童,那么小的孩子,我就是让您去找他出气,您肯吗?妈,紫末现在是尽心尽力为这个家,童童聪明可爱孝顺,这么好的一个家,您也不舍得拆散。不如您原谅我们,以后我们只会对您更加孝顺。”

林艾馨的嘴角动了动,想反驳,终究找不出话来驳。自辉的话很直接,不免伤她的心,可错事他都已经做,难道现在要他假惺惺地悔恨一场吗?以她的性格,会更厌恶吧。

她见儿子眼神游离,总是无意识地去摸那个装着手机的上衣口袋。她的嘴角动了几动,终究是将气忍了下来。

“我去看看你爸,”她说完,借口离开了。

经过客厅,明明那么多家具,却感觉四壁空空。唉,童童的笑声呢?以前只要见到他古灵精怪地恶整他妈妈,她这个当奶奶的就感到一阵快意。

什么时候起,家再不是原来的那个家,只剩几套秃秃的家具了?

童自辉等母亲回房后,立即走到露台。雪花落得又快又急,露台上的植物已经被白雪掩盖了。

他没有开灯,借着客厅里斜射的光线,仿佛看到那个黑暗角落里堆着一个憨憨傻傻的雪人,鼻子上插着葫萝卜,瞪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客厅内欢声笑语的人;仿佛又听到童童很不可爱地反驳母亲:‘雪人根本不会动,怎么可能冲入火屋救出小白兔?’然而,第二天早上,雪人原本圆秃的双手多出一双绒线手套。

下雪了,他答应过童童,要送他一辆雪雕的汽车,四门六座,童童坐司机位,爸爸妈妈坐旁边,爷爷奶奶,外婆小惠姐姐坐后排。

他微笑着,拨出电话,原以为会听到童童可爱的声音,或者是紫末惊喜的声音——电话却是岳母接的。

“自辉啊,紫末刚带着童童和小惠下楼去玩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锵锵锵!一周一约会!~~大家喜欢少女养成的情节么?某虫最近有个念头,童童这样的孩子,是不是比较适合光源氏计划,养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孩子出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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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附带的小花园里有一块空地,小花园遥遥的对着正门,不靠车道,小区居民一般都去会馆前的大花园,而此地,冬天那些人只知匆匆路过,基本不会踏足,因此才得以使这里的积雪丰厚,并且相当干净。

江紫末蹲在墙角,手里捏着一团冰冷的雪,哀怨地盯着远处那两个聚精会神做雪雕的人。

不是玩雪吗?玩雪不就是打雪仗、堆雪人吗?什么时候小孩子玩雪都玩得这么高级这么有艺术性了?

害她还专门去厨房揣了一根葫萝卜出来,想当做雪人的鼻子。从小到大,堆雪人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堆出的雪人憨态可掬,曾经还有亲戚家的小朋友见到她堆的雪人融化,而大哭了一场呢!

她原本想在小惠和童童前露一手的,谁知道——可恶的童童——居然敢鄙视她。

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是他那做设计的老爸。

“啊嚏!”童童扬头,鼻子里喷出两管鼻涕,旁边的小惠立刻帮他擦干净。

他又埋下头,继续雕琢他的汽车。

哼!冰天雪地里做雪雕,不冻感冒才怪。

“童童!”江紫末忽然喊一声,见童童转过头来。她眯眼瞄准,掷出雪球,射中!那个已初形状的雪白汽车被雪球砸得唏巴烂。

“妈妈!”童童气得跳起来,怒气冲冲地盯着江紫末,“你太快过份——啊——”又一团雪松松软软的砸到小脸上。冷!好冷!

童童生气了,童童抓狂了,童童善良平和的心灵终于被复仇的火苗点燃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紧追着江紫末,狂暴地掷出雪球。

太可怕了!自食恶果的江紫末只来得及抱头鼠蹿,好不容易找到一棵小松树藏身,正要瞅准时机反击,小惠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地绕到树后,近距离地把一团雪涂她脸上。

对了,那个被她砸烂的雪雕汽车也有小惠辛苦的一份儿。

可怜她这个势单力薄的孤军哎!

江紫末抹了一把脸,雪接触到体温迅速融化,雪水流进脖子里,冷死了,呜呜!

她磨了磨牙,勇敢地从树后现身,叉腰指着童童的鼻子,“不孝子!你听清楚了,你老娘的雪球是百发百中的,现在开始,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噗——一团雪适时塞进她的嘴里。

她瞪大眼睛,童童也瞪大眼睛,但——他是瞪大眼睛好瞧清楚自己的杰作。

“妈妈,这雪是我从树上拣的,很干净。你慢慢吃,我这里还有很多——”说时,又一团雪抹到她的脸上,然后撒开腿逃命去也。

江紫末的毛发根根倒竖,蹲在地上做了几个重量级的雪球,开始勇猛地以一敌二。

“嗖嗖嗖嗖——”白色的雪球在寂静的夜空下飞来飞去。

激烈的枪林弹雨中,江紫末被揍得太惨,全身的痛感神经已趋于麻木,到最后索性不躲不避,镇定地蹲在一处制造完美又攻击性强的“武器”,不多时,以她的身体为轴的半个圆圈里,已堆垒出一个雪白的“馒头”山。

又吃了一记雪球。她眯眼,盯着那个疾跑中,正左右找冬青树藏身的小祸首。

“一,二,三!”雪球从手中飞出去,直追那个小小的后脑勺,眼看就要命中,小身子一偏,轻巧躲开。江紫末暗暗跺足,抬眼却见一个男人撑着把黑伞,不疾不徐地走来,而她的雪球正呈直线飞撞过去——以童童的身高做准,那个雪球大概会正中那男人的,呃……双腿之间的部位。

江紫末正想捂脸躲开这羞愧尴尬的一刻,那把伞却略一倾斜,雪球“啪”地撞上伞沿,碎雪四溅。

“爸爸!”童童不顾身后有没有雪球飞来,扑向自辉的腿,眼泪汪汪地告状,“呜呜——妈妈好歹毒,我的头被她打出了好几个包。”

童自辉收起伞,细细的摸着儿子的头,哪来的包?抬起头,看向江紫末——好狼狈!

这就是他冒着风雪也要来见的人?披头散发,脸脏污得已辨不出眉眼,白色的羽绒服上黄一块黑一块,近看竟然是泥水。快三十岁的人了,像样吗?再低头看宝贝儿子,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倒是小脸保护得好,双颊红通通的,可爱多了。

自辉再怎么也想不到会见到这么一副景象。他原以为,儿子该多想念他,没有老爸陪着,他大概都无心做功课吧?紫末那性子,这几天也应该是茶饭不想,每日每日地盼着他能给她一个电话。所以,他才打定主意,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唉,亏他在路上还担心母子俩抱着他的哭,为此酝酿了好些安慰的说辞。

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了。

“你们还挺会给自己找事消谴嘛?”他全然不觉自己的话里冒着酸气,反正他心里想的也没差,有他没他倒也没什么所谓。到头来是他自作多情,是他成天成天地想念着他们。

“爸爸爸爸!”童童抱着他的大腿摇啊摇,“你来陪我玩雪了?”

“不,上楼去!”他摸到童童的头发已有微湿的汗意,这么冷的天,再站多一会儿,说不定就患感冒了。反正,这种野蛮的游戏他也不打算奉陪。极为不满地瞪了江紫末一眼,他抱起童童,往楼道里走。

才走了两三步,他的胳膊就被拖住,江紫末死皮赖脸地蹭上来,挂在他的胳膊上。

“你不玩了?”虽然这样说,他的嘴角却还是得意的微微上扬。

江紫末干笑两声,谄媚地贴上来,“不玩了不玩了,你的诱惑力最大,什么事都比不上。”

童自辉冷哼一声。

江紫末暗暗叹气,忍吧忍吧,谁让他是赚钱养家的那个,自己就委屈点,成全他那需要人时时依赖于他的变态的心理。

于是,身子贴着他蹭啊蹭,只差要把他挤到墙角去了,才狗腿地说:“童童给你打电话了,是你不接嘛,又不是我们背着你偷偷玩。我们都很想你啊。”

又是一声冷哼。

“好绝情哦!”她可怜巴巴地咕哝,“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想你都想得形销骨立了,难得见到你,笑也不笑一下。”

童自辉微笑,但是是对着宝贝儿子,“童童,你看这里有人瘦了吗?”

童童很认真地看了看所有人,摇摇头。

江紫末摸摸鼻子,别过脸,躲开自辉在她圆圆的下巴上巡梭的目光。她前几天是很消瘦憔悴的好不好?谁让他那时不来,等她的脸才稍稍圆润一点点,他就来了。

童自辉拉回目光对着童童,忽然笑道:“好像童童是瘦了点。”

江紫末狠狠的瞪着那张笑脸,肉麻兮兮的笑。对儿子那么关心,你就有肉吃?对儿子笑得那么肉麻,你就有酒喝?她死死的瞪,待他一转过脸来,那双眼睛魔法般地眯眯一笑,是啊,他可以只对她冷哼,她却得对他笑,讨好他才有肉吃,有酒喝。

“童童是聪睿的孩子,那能跟那些普通的胖孩子一样,”她心里依然在腹诽,看出来了,你来就是担心我虐待儿子的。

自辉瞟了瞟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恶心吧啦。

算了,逗她这么久,也够了。真把她惹毛了,板起一张脸,一会儿到家,岳母又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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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紫末开了门,一行人站在门口换鞋、脱外套,童童把帽子,羽绒服,手套全堆到江紫末摊开的手臂上,她生气地眯了眯眼,正想抓回那个小东西,“啪——”童自辉的黑色大衣落到那堆衣服上,轻巧地自她面前扬长而过。重——好重!再顾不得教训童童,乖乖地捧着衣服,一一挂起来。

雪天开车不便,自辉是一路走过来的,江美韵担心他冻着,又差紫末去打了盆热水给他暖脚。待紫末将童童哄去洗澡,并烘暖他的睡衣后,才又来到客厅,见自辉的双脚还泡在水里,却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她取来毛巾,抬起他的腿时,自辉睁开了眼睛,接过毛巾擦干脚。

一来到这里就觉得浑身放松,轻易就睡着了。他疲倦地推了推鼻梁,拉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

江紫末见大的小的都伺候完了,便坐了下来。

“要不要洗个澡休息?”她问。

自辉摇头,虽然很想留在这里,但家里只有两个老人。

“一会儿还要回去,明早有个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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