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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68

!这才赶紧迈开了步子望着前头走了。gougouks.com

行至路尽,谢禾眼前岔开了两条路,一往东,一往南。正纠结着该往何处走去,隐隐传来的曲调让谢禾心神一定!

是凤儿!

即刻转身,往南边的路直走了去。

天黑着,火把的亮光很容易便让谢禾找到了山匪关押齐风的地方——简陋的一间草棚,门口的两支火把烧的正旺,两个彪形大汉正倚在柴门边上打着呵欠,谢禾绕开草棚的前方,从林间穿过,悄悄地靠近了一旁的窗边。

“这小子,怎的就唱不累啊!”门口的守卫开了口,又打了个呵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唱得好!”这人本就边听着曲儿便打着拍子哼着,这时刚好逢着唱完了一小节,另一个赶紧拍手叫好,又对着方才说话的同伴道:“你不知道,这可是响遍附近三城十八乡的李家千金凤儿,在樊城可是一票难求啊!你听听这小曲儿唱的哟…啧啧啧…可惜了是那狗官的儿子,小命难保咧!可惜了,可惜了…”

趁着这两人说着话着,谢禾从窗口望了去,齐风被绑在那支着草棚的木桩上,离这窗口有点远,谢禾往周围看了一圈,捡起块石子扔了进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齐风的头上,齐风赶紧回头,见着谢禾半个脑袋趴窗边高兴得差点儿叫了出来!

“嘘——”谢禾怕他太激动,比划着手势要他安静些,齐风也知此时情况危急,不敢随便言语,只安静地看着谢禾跟他比划着手势,要他接下来怎么做,便看着谢禾便不住的点头。

外头的两个壮汉还谈论着,倒是也没注意到草棚里齐风在做些什么。

“什么千金不千金的,一大老爷们叫的这什么名字!要俺说,就要将他的嘴堵上,省的吵吵嚷嚷的,听得俺都心烦!”

“可别!难得能不花钱听凤儿唱戏的,傻子才不听!”

“你说俺是傻子!你骂谁呢!”

“没有没有,这不就是随便说说呢吗!别当真别当真!”

“要俺说,二老粗你才是个傻子!好好地拿那狗官去祭天你不看,非跑这儿来听这小子鬼哭狼嚎,你说你不是傻子,傻子都不信!”

“行行行,我傻,我傻行了吧!诶…这小子怎么不唱了?还等着听呢!”

那人说着,从腰间抽了钥匙出来,打开柴门一瞧,齐风正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双凤眼斜着觑了他一眼便转开了,一脸不屑的模样。不管齐风如何,那人还是走近了去,仔细地检查了绑着齐风身上的绳子,确保无误后又一脸不信任地瞧了齐风道:“咋的就不唱了?”

齐风斜了他一眼,扬起了下巴慢悠悠地道:“累了,不想唱。”

那人在屋里又转悠了一圈,除开草垛,实在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这才又警告了齐风道:“老实点!”这才出了去。

齐风依旧是爱答不理的样子,直到那人锁好了门,同屋外的同伙继续攀谈了起来,齐风这才看看一旁的草垛,压着嗓子道:“出去了出去了!”

草垛这时才动了动,谢禾掀开眼前的干草,左右确认了没问题这才钻了出来。

齐风很是激动的模样,道:“我就知道你定会来救我!”暗叹自己扯着嗓子唱了这一晚上没白唱。

谢禾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迅速地从袖口掏出方才鲁任拿给他的小刀,利索地刷刷几下便将绑在齐风身上的几股绳索割断了下来,指了指窗户,要齐风像自己方才跳进来那般跳出去。

好容易得了自由的齐风这时更是信心百倍着,松了松被绳子勒麻了的手脚,扒拉着窗户便想那么出去,可惜灵活不够,虽也是出去了,却是整个人倒栽葱地往外头栽了去!

好在窗低草垛厚,倒也没受伤,见着谢禾麻利地往外一翻,伸手揉揉摔得红红的额头嘟囔道:“白练了那么多年把式了!”这才赶紧跟上谢禾,往一旁的林中跑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秋夕(五)

除开方才爬窗户的那一下,齐风倒是很好地展现了他在堂上练了这么多年的好身姿,半点也没拖了谢禾的后腿,两人绕着山寨走了僻路,好一阵儿才到了下山的路,却见着前头火把大亮着,似是有几匹高头大马带了马车往山上来,谢禾齐风只好一头钻进一旁的灌木丛中,待了那一队人马过了再下山。

才藏好了身,便见着前头不远处,队列停了下来,三头大马驮着三个壮汉,后头的两架马车俱是窄小简顶,前头的车夫却都是几威武壮实的大汉,谢禾眉微皱,这些个山匪个个彪壮,哪里用的上马车?定是从山下载了什么上来了,打家劫舍,金银珠宝?

谢禾正对这伙贼人嗤之以鼻,却忽然发现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夜里山风大,吹得那一袭绿衣袅袅,怎的看着,那么像早晨娘子穿的那一件呢?不可能啊!娘子这会子该是在老宅照顾岳父的,怎可能出现在着青峰岭?

“这不是嫂子么?”齐风在一旁压着唱了一夜曲儿有些沙哑的嗓子低低的问。

“什么?”谢禾瞪大了眼仔细看了一阵,那下了马车,正被一壮汉紧紧抓着的,可不就是自己娘子么?!

这下子,谢禾有些懵了,娘子好好儿的,怎的会被人抓了去,明明方才让她回去时还离城好远啊!啊!定是不放心岳父大人没有止咳的药,回城里来拿着了!都怪自己一听凤儿被抓了,倒是忘了这茬!

后悔没甚用处的,谢禾思虑片刻,对着一旁的齐风低声道:“等会儿你先下山,鲁任在山脚下等着你,你们骑了马先走,将我的马留下,待会子我好带了娘子走。”

齐风一皱眉,道:“可你一人,怎的救嫂子?”

谢禾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一人不也将你救出来了?

齐风凤眼一挑,“嘁”了一声,弯着身子便往下山的路走,待到谢禾发现他动身时,他已是走出了好远,谢禾低吼着:“哪儿是让你这时候走啊!!”

这头,齐风也不知是故意是无心,穿过灌木丛时下头的树藤绊了脚,扑腾一下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骂骂咧咧着站起了身子,再继续往前了去。

这样大的动静,山匪不发现了才奇了怪了!

一听着动静那几个山匪大吼了一句:“谁!”

无人应答。

那几个壮汉一顿,抄起手边的家伙便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直奔了去!

谢禾暗叫不好,可此时抓着明因的那汉子却也放开了手直往那便奔了去。谢禾几乎没有多做考虑,趁着几个山匪都跑了去,赶紧冲出灌木,直跑向明因处,拉起她的手便跑!

“啊!”明因完全不明所以,夜黑林深,火把又都在哪些个壮汉手上,这时他们往下边跑了去,这边自然无甚亮光,是以根本无法看清来人,却被这样狠力一拽,脚上伤着又随意移动不了,整个人便这么直直地往地上摔了去!

谢禾闻声见状,赶紧回身扶住明因,低声急道:“娘子是我,莫开口,我救你来了!”

“相公?”明因本被这差点摔倒吓了一跳,这会子闻声倒也确定这是谢禾,拉着他的手正想解释,却不想那头听见响动的壮汉一骨碌全跑了回来,围着谢禾明因,怒目直视。

谢禾见状,忙将明因护在身后,大睁着眼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腰板,警惕地望着那群手抄着大刀阔斧的匪人。

“你是何人?竟敢私自闯上青峰岭?”一手抡板斧的矮个子举起斧子指着谢禾,很是恼怒的样子。

“无意闯入贵宝地,不料内人竟在此歇脚,我这便将我娘子带走,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谢禾说着,手臂却一直张开着,全然是保护自己娘子不愿放手的姿势。

那壮汉闻言眉头一皱,看向后头的明因。明因看这情况,知道谢禾定是误会了,本便悄声叫谢禾几回要他放下手,谢禾却一直听闻不见似的,将手拦在她前面。这时却见那壮汉看着明因的眼神有些询问,转了头也看明因,明因点了点头,道:“这位是我相公,方才…”

“恩公?”明因还未说完,却被在那头追人无果回来的卓虎一声打断了话,见他将信将疑地靠近了来。

“这是…”谢禾借着卓虎手中的火把,稍加辨认,有些不确定道:“卓虎兄弟?”

卓虎将火把几乎是扔向后头的汉子,拱起手来,见势又要跪下,谢禾赶紧向前一步,及时扶住了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若不是恩公,卓虎哪能有命活到今日!哥哥的伤又何来痊愈?”卓虎说着转头看,郭大郎已从后头走了回来,便大声招呼道:“哥哥!你快些过来!恩公来了!”

郭大郎闻言,快步走了过来,卓虎待他走近了道:“哥哥,这位便是上两月,找了人将药送与我们的公子了!”

郭大郎一愣,却又见着明因因脚伤不得不让谢禾扶着,这时有些不解,看了看卓虎,道:“这是…难不成之前救了你的那位便是…”

“是了是了!”卓虎这时心中欢喜着,忙答道:“便是恩公救了我,也是恩公让人送药来与我二人的,之前我便说了,只是那会子你伤着,每日糊糊涂涂的,约是没记着!无事无事,哥哥,今日能在此见着恩公,便是你我的福气了!”

郭大郎眼光一闪,双手抱拳,道:“恩公真乃我青峰帮的大恩人!若不是恩公送的药,之前那狗官搜山,我帮会中兄弟又多有伤在身,根本没能下山买药,山上能采的草药也早就用光了。恩公!大恩不言谢,还请恩公收我一拜!”说着便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谢禾本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懵,这时见他叩拜更是一惊,赶紧扶住郭大郎的肩膀以防他叩首磕下头。

“举手之劳罢了,何必这样又跪又拜的?快快起来!”谢禾这时虽心中疑惑,却深知自己自己现在身陷龙潭虎穴,需要有更好的把柄握于手中,便也不多加解释推辞,只装着糊涂顺着他们的话来说了。

郭大郎见谢禾如何都不愿让他叩了这一首,便也不多强求,只让谢禾定要到他们家中一叙,谢禾心有戚戚,却又不好推辞,但见方才去追寻齐风的人也无回来,心中倒是明了了几分,想必齐风这时也已下了山了,心中倒也稍加慰藉了些,只回头才发现,原明因脚上受了伤。

“娘子你可还好?”谢禾见明因坐下,很是关切。

“没事的…”坐在郭大郎家中,明因见周遭一干人等注意到了这边谢禾的举动,很是羞怯,生怕谢禾便这样蹲下来帮她看伤。

谢禾大约也是瞧出来明因脸皮薄,便也不多强求,只是那脚伤的地方本便同上回在街上扭伤是在同个地方,不免有些忧心,可这时眼前的山匪,却是让谢禾不敢放松了警惕,再多去担忧这个。

方才过来,明因也已将如何进城如何上山简略地说与了谢禾听,谢禾此时,正想着该用如何的办法来脱身,是以眉头紧皱,脸色凝重。

郭大郎见谢禾脸色不佳,以为是担忧着明因的伤,笑着道:“恩公莫急,我这便去请了周大夫过来替少奶奶看看,周大夫医术高明,定能将少奶奶治好的!”郭大郎就着郭大娘的叫法,称明因为少奶奶,虽觉得有些别扭,却也说得顺溜。

谢禾拱手,道:“二当家的该是年长我几岁的,若是不嫌弃,便直呼谢禾罢!”

郭大郎听闻,哈哈一笑,道:“是我生分了!若谢禾兄弟不嫌我粗鄙,那便叫我一声哥哥,你这兄弟,我便算是认下了!”

明因见状,心思着,这人虽是郭大娘的儿子,但在山匪堆中混的久了,实在是江湖味重的很,一见着合缘的,倒也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人,先将兄弟认了再说。

只见谢禾一笑,道:“哥哥说的什么话,能结识哥哥,实乃谢禾之幸,哪里来的什么粗鄙之说!若说粗鄙,我谢禾虽算不上目不识丁,但也同那差不多,又哪敢嫌弃哥哥了!”

郭大郎又是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道:“兄弟果然爽快人!”说着又转头对明因道:“弟妹且等等,今日乃是我青峰岭众民欢喜的日子,周大夫大约同人欢喜去了,要待人找找去。”

明因闻言忙道无妨,一旁坐着的薛二说着莫生分,明因打趣儿道:“我也是,妹妹可都快是二夫人了,我便沾沾二夫人的光,那也是无妨的了!”

一句话惹得满堂哄笑,薛二却羞得涨红了脸,假捶这明因的臂羞怯道:“姐姐就会取笑我!”

正是满屋欢喜的时候,卓虎却是不乐意了,依旧粗着嗓子道:“你们可倒好,哥哥兄弟姐姐妹妹的叫得亲切,明明是我与恩公相识在先的,怎的我便什么都捞不到,却是让哥哥得了个兄弟!”

谢禾一顿,郭大郎笑了起来,道:“你也说了,哥哥得了个兄弟,既是哥哥的兄弟,那也是你的兄弟,又何来什么都捞不到之说!”

谢禾忙跟着说是,卓虎这才咧着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正说笑着,见有人急匆匆地来报,道:“二当家的,那狗官的儿子忽然不见了!”

郭大郎霎时收了笑,道:“都寻过了?”

那人报:“都寻过了,没有找到。”

郭大郎忽然想起之前明因说的,转了头看向谢禾。

谢禾倒也不闪躲,起身拱手道:“哥哥,齐风从未做过什么不利青峰岭的事,且对他爹,更是深恶痛绝,你们抓他,实在无益,我这回却是借了哥哥的颜面让他下了山,哥哥若觉得此事不妥,谢禾愿听哥哥发落!”

谢禾说着,便要跪下,郭大郎抢先一步,虚扶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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