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电话掉地上了,舞奶奶擅抖着声音,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低语着。kanshupu.com
舞爷子和老伴听到电话玲声一块起了床,去旁边看了一下熟睡的两个孙子,给他们掖了下被子。出了房门,正好看到老伴神情呆滞的样子。
“碧芳,你怎么了?”舞爷子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陪着他吃苦走过来的妻子,那些年,带着尚攸最坚苦的日子,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萎靡的碧芳,舞爷子害怕了。
“碧芳,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舞爷子搂着快要软下去的妻子,急切的问道。
这是一个不平常的夜,北京的夜景依然是那么的炫烂夺目,吸引着夜归人的驻足。
舞家人却在这一夜乱了阵脚,舞爷子老伴在当天夜里气急攻心,最终还是晕在了丈夫的怀里。
当天夜里,被急送到了医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在这个小区里到了清晨才基本上消停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越层层的云雾,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在医院的病房里漫延开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征途。
看着还在晕睡的妻子,舞爷子拿出手机,拔通了一串电话:“喂,刘姐,碧芳住院了,能来医院照顾下么,我一会得去杭州,顺便照顾下向水和水幽,麻烦你了,刘姐。”
当舞家小区所在地的邻居们开始新一天的生活的时候,舞爷子已经登上了去杭州的飞机了。在当天夜里,大家都知道了舞家二老儿子媳妇都命丧车祸的消息了。大家都在惋惜着这对年青生命的同时,可怜着那两幼小的孩子。
舞爷子怀着疑惑的心态去了杭州,本来扔下还在晕迷的妻子走不是个好老公,但是不去证实一下,又心里不安。
在杭州,舞爷子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儿子和媳妇的尸体,虽然认不出样子,但是看起身形,和交通局的人在车里搜出的各类证件及合同也确信了。有那么一瞬,舞老真想就这么倒下了,可是现在家里里外就他一个人在撑了,想想家里的孙子和孙女以及两天来还没醒过来的妻子,只能坚强的撑着。
在杭州的分公司,交待了各行事宜后,便带着儿子媳妇的骨灰盒返京了。
到了北京,妻子依然还在病床上躺着,就跟他还没离去时一样。匆匆交待了几句话给刘姐,就走了。
回到了小区二楼,直奔书房而去。拉开了抽屉,取出了那颗由文件压着的珠子,开着车去了最近的珠宝商场。对着工作人员交待了几句,工作人员拿出一条浅绿色的绳子。
“您看,这链子用来配您那个珠子,行不?”
“行,你们给加下工,把这颗珠子镶在上面。这是给我二岁的小孙女配戴的,请你们务必给设计出适合小孩子喜欢的样式。情况有点急,我在这等着,价钱都好说。”
舞爷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静坐了半个小时,工作人员给送来的加过工的珠子。绳子加了扣,串了几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深绿色珠子,配合那颗泛着柔和光泽的守魂珠,款式简单,应该是孙女喜欢的类型。
晚上,舞爷爷亲自给孙女水幽挂在了脖子上,并笼进了衣服的里面。
“爷爷,这是什么,为什么我非要带在身上?我可以不带么?”两岁的小水幽奶声奶气的问道。
“嗯,这是在杭州你爸爸和你妈妈买给你的礼物,如果你不好好收着,他们生气了就不回来看你了。”
为了不让两个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爷爷觉得能瞒多久算多久。
四岁的向水,在沙发旁边的木质地板上,玩着摇控火车,听着爷爷的话,生气的皱着那好看的小眉头“爷爷,为什么爸爸妈妈只给妹妹买了礼物,我的呢?”
舞爷子,张了张嘴,刚想说啥来着,向水生气的关了卧房的门,把爷爷和妹妹隔在了客厅。
这一晚,舞爷子没有去守着妻子。
他知道妻子的好姐妹会照顾她的。
他从来没质疑过刘姐和妻子的感情,虽然刘姐比妻子小近十来岁。刘姐是个北方人,来北京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妻子。
那时候,他和妻子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刚搬来这小区的时候,舞尚攸还小。
那时候妻子在一个中型的商场,做着一名大堂经理。刘姐那年正好在妻子的下属管辖区。
妻子见她任劳任怨的工作,不像世下大部份的年青人一样,大奸大滑好高骛远的,慢慢的就和刘姐熟络了起来。
在北京这个物质现实的世界,要找到一个情似姐妹的知已,是非常不易的。而他的妻子正是那个幸运儿之一。
刘姐的成长,他亦是和妻子看着走过来的。这些年,刘姐虽然说在物质上,没有给过舞家人一分钱的帮助,但是在自己和妻子在忙工作的时候,刘姐照顾尚攸的时间比保姆带的时间都多。
刚认识的时候,他和妻子都是叫刘姐的名子,至到有一天妻子说,他们商场的人都被刘姐折服了,大大小小的人员都叫刘姐,于是,他这个在公司,小有成就的高层,也在妻子的游说下叫了那个称之为好姐妹为刘姐了。
舞爷子,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也不怪能他,这几天在杭州,几乎都没怎么眯过眼,这坚守了几天几夜后,身体终于还是跨了。这两天,两个孙子都看出爷爷累了,居然没怎么去吵着他。
今天舞爷子终于睡醒了,吃了早饭,匆匆开车去了医院,妻子依然还是晕睡着,呼吸微弱。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让人看着就是一种心疼。妻子虽然睡了几天了,但是看及衣服和手脸的干净程度,这几天刘姐把她照顾得很好。
舞爷子,坐在床边上,拉过妻子的手,轻轻揉着妻子的手背,“碧芳,你快醒来吧,我和孙子都想你了。昨天向水还问你来着呢”。挪过一只手,擦了擦框在眼里的泪水,舞老想起什么来着,轻放下妻子的手,踱出病房门外。
刚到门外,碰上了打水回来的刘姐。
“刘姐,这几天你辛苦了,我马上要去趟长城,谢谢你了!”
没等到刘姐说些什么,舞爷子就扔下刘姐走了,留给刘姐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晚上,刘姐在外给他的老公付山打了电话之后,回到了病房,看到了这个应该称谓姐夫的舞阳坐在病床上,握着碧芳的手,搭在他的腿上,目光呆滞,好像全世界都被他放弃了一样。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神情。
“碧芳,我没找到那个老头。你说该怎么办,我想找到他,也许你就能醒过来了。可是今天我在长城那个地方,等了一天,也没那老头的影子,我问了那片的工作人员,他们说从来没有什么白头发老头在那地方算过卦。”
这一年,是舞家多秋的一年。舞老在失去儿子媳妇之后没几个月,老伴也终不过命运的抗争,永远的停止了那颗跳跃的心脏。
舞爷子,在伤心了短短的时日后,办了老伴的葬礼。
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中年丧子丧妻的舞阳。刘姐和老公付山商量后,亦然来了舞家做了向水和水幽和全职保姆。
刘姐,从住小区到现在的东山别墅,在这快二十年的岁月里,犹如亲生的母亲一样,无怨的照顾着好姐妹留下的一对遗孤。付山在舞老的公司,由舞老的提携,任了一个不错的的高层职务。
刘姐,在一次在书房外无意听到舞老,正诉说当年那预言的事时,诉说着当年的悔恨。如果当初,他早点信了那老头的话,他的妻子和儿子媳妇会不会那么早就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刘姐推开了书房的门,看到了那个被悔恨包围着的舞阳。
“你都听到了?”舞老没有抬起头,哭红的眼睛盯着老伴的遗照问道。
“过去的就放下吧,好好照顾那两个小家伙就是了。其实也不怨你,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不会信一江湖道士!”
刘姐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出去了。舞老猜想,她肯定什么都听到了。
自此以后,刘姐和付山对那两个小家伙越来越好了。
水幽自带上那串珠子之后,倒是再也没生过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刘姐照顾得好,还是舞爷爷关心得多了。平时连感冒没在犯过。
☆、第三章上古神兽?是狗吧!
“爷爷,您在想啥呢,我都叫您老半天了!”水幽嘟着粉红的小嘴,倾着身子看着爷爷,佯装着要生气的模样。
回过神的爷爷,看着水幽目视着自己的样子,噗的一声的笑了出来。
刘妈看着愁云淡去的舞老爷子,也不由的笑开了。
水幽咯咯的笑着,拽着爷爷往屋子里走着。就如来的时候一样,拽着而来,拽着而去。
“爷爷,我想去看看夜哥家的那只宠物了。”刚下楼,水幽把着手里的饮料,对着爷爷说道。
“今天在家陪爷爷不好么,是不是嫌爷爷老了?哼!”
看着童心未眠的爷爷,水幽心情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爷爷虽然快七十了,由于每天早上在广场与别的老头们一样,练着太极,不看这头发,就光看脸上的容光来说,别人也只会说他只有五十来岁。
这些年来,爷爷带着她和哥哥,公司家里两头忙,看着是挺闲着,其实水幽也知道肯定很辛苦。水幽兄妹在十多年以前,就知道了父母不在的消息了。看着爷爷有时假装的笑容,早熟的他们都会装做不知道一样。为了不让爷爷失望,水幽这二十来年,珠子也没离过身,就像真期望父母能归来的孩子一样。
“爷爷,您说,夜哥哥那个宠物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奇怪,像狗不像狗,脑袋就跟狮子一样,我好喜欢它那个毛绒绒的大尾巴。每一次我去夜哥哥家里,那个宠物就像是我抢了他们家什么贵重物品一样,那两个眼珠盯得我都害怕。”
“丫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起来。那只宠物,我上次无意间瞄了一眼,有点像我以前在一本古书里看过的一种上古神兽,叫那啥来着……对了叫狻猊。狮子头,浑身青黄,钩爪锯牙,弭耳昂鼻,目光加电。身体纤细,毛色发亮,不过夜家那只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对对对,我想起来,尾巴不对劲,古书里的狻猊,尾巴不是毛绒绒的,跟这只有很大的区别。丫头你不觉得夜小子有些神神秘秘的?有些诡异?”
“呃……爷爷,您能再逗一点么?现在是科学的时代,您居然连上古神兽都扯出来了!要我说,那就是一只变了品种的狗!看您把夜哥哥都快说成神了,还神神秘秘?”水幽闭着嘴,强忍着笑。看着爷爷那认真无比的神情,她也佯装缩了缩身子,假装有些害怕。
“丫头,有些事,你还别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听别人说,夜小子是来这片寻人的,我总感觉他是呆不长久的,你最好还是别和他再来往了!”
“可是,人家好喜欢那只宠物!”水幽,小声地嘀咕着,还是被爷爷如数听了过去。
哎!爷爷看了看水幽,叹了一口气,面对这个固执的孙女,有些无奈:“丫头爷爷是为你好,你自己好自为之。听爷爷的话,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
“嘿嘿,爷爷,不出门我多难受,在说那个我活不过二十二……”意识到了什么,水幽立马用用捂上了那张多事的嘴。
舞爷子盯着水幽,像是要看出个洞来一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哆嗦着声音,有些激动。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爷爷,小的时候,你隔三差五就抱着奶奶的遗相,啥都说。有一次,我和哥哥躲在你书房的阁楼里,正好听到了,嘿嘿嘿嘿——”看着脸色很黑的爷爷,水幽只能打着马虎眼。
“爷爷,别生气了,您看这么些年,我连小病都没生过一次,哪有那么玄乎?我知道您和哥哥都担心我,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注意自身的生命安全,让你们看着我健康地嫁人,生子,我以后要生一大堆,让爷爷当孩儿王!”
“你呀,就知道贫嘴,逗爷爷开心!”
舞爷爷,起身,转身上楼,奔向书房去了。
“知道了也不能出门,还是在家里安全。”浑厚哄亮的声音从楼梯上有力地传来。
“在家还不是不安全?不是有人常说,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凉水也能呛死人么。”水幽一个人唧唧咕咕的,朝着爷爷关上了的那道门,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哎,自从爸爸妈妈车祸后,爷爷辛苦了这半生,是该歇着了。这次哥哥毕业回来了,接手了公司,爷爷肯定就能在家好好享受晚年之乐了,呵呵!
吃过了午饭,水幽无聊得要死,上网也不起劲。同学们都在上课,就她还要躲着不知所谓的预言,呆在别墅里哪也不敢去。其实以前爷爷都没这么担心过的,正常的从国小上到大学二年级了,也没出过什么事情。眼看着离二十二,那个预言中让爷爷敏感的二十二,反而让爷爷越来越紧张了。
水幽甩了甩手,踱着步子来了自家别墅的花园。
园子里经过工人的打理,满园的花草整齐有序的种植着。随意扫一眼,都是姹紫嫣红,不少的蝴蝶飞舞在上面。各种花的清香散发在这片幽然的园子。水幽还真想到那句词:你若芬香,蝴蝶自来。看来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偶乐飘点零星的喷泉水过来,空气湿润且带着泥土的气息。
下午的园子里,没有工人在打理,越发的宁静。
水幽一个人,靠在颗金槐树上,一手卷着一缕长发,望向山下的城市。
城市里那么多人每天都在忙碌着,唯有自己,圈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活了快二十二年了,自从知道自己有可能活不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