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对着苏家父女,很无力。xwdsc.com
苏月荷绝情地抬眸道:“又死不了人,能有多惨?”然后大呼一声:“滚!”
几个人在一边,抖动着身子,并没有动。只见苏月荷,迅雷不及,双手一掀,把个漂亮的雕花圆桌给掀了个四脚朝天,高傲的站在那里,盯着那群小姑娘。
本小姐不发威,你们都快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地上碗碎,菜撒,汤溅,一片狼藉。
水幽在外面随便叫了一个穿红衣的小丫环,把她带进苏月荷用午膳的地方,进来就是这样一场景。
被震了一惊,当即愣在屋里,进退不得,审视地,“苏小姐……”
“哼!”苏月荷没有理睬水幽,冷哼一声,径自的迈出了房门。
“你们小姐,今天怎么了?”昨天见到她的时候,还一副幸福的小样!怎么一个晚上,情绪就差了这么多?
“早上,小姐让人给表少爷送信,但是人没来,就带回一句话,说他这几天都忙,没空来看小姐了。然后小姐就这样了!”一个小姑娘缓慢地道出了原委。
感情这苏家小姐是思春了?难怪一副怨妇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钱似的!
“你们小姐喜欢你们表少爷?”
“嗯。”
你们难道不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么?人家兔子都不啃窝边草,尼玛,你们就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本来想来问一下,可不可以带小千在附近转下。看着苏月荷此刻那不善的脸色,还是算了,还是别去撞枪口了。
“你们忙,我就先出去了!”
这两天,水幽倒是很安份的,呆在她的那个小屋子,只要苏月荷不让人来找她,也不会去她的面前露脸。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听说某某丫环又为什么,挨了几鞭子,好像伤得挺重的,她也懒得去管了,自己上次挨了一鞭,现在身上悠悠地疼着呢。
小千经过这两天的擦药,休养,外加每天天没亮都起身,练他的那套剑法,外伤也基本痊愈了。
他听说,这苏家小姐,最近脾气不太好,生怕这个半路认来的不嫌弃自己的姐姐吃亏,只要水幽跟着苏月荷去哪,他都会远远的暗中跟着。
苏月荷这人吧,别看生在这大户人家,也不像一般的闺房女子一样,喜欢女红啊,琴棋书画之类的。15来岁的她,成天不是骑马四处晃荡,就是甩着她不离身的短鞭,耀武扬威。
生平唯一的兴趣,就是跟着她们说的那个啥表哥。只要打听到了,哪有表哥在,她就往哪扑。
这一天,水幽和众多的小丫环们一起,在荷中赏月的后院,陪着这个大小姐,在一池边散步。
这是一个不小的也不规则的池子。岸边杨柳低垂,池水清澈,水面上浮着成片的黄叶浮萍,成群的小鱼儿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池子的中间,被不少规则的方块大石,一左一右交叉相临几寸的距离,从这头铺到了对面的岸边。石块露出水面,一个手指节的高度。
站在岸边,入目的全是金黄色的风景,看来冬季也快来了。
大伙儿都围着苏小姐站着,自发的站成了一个圈儿。苏月荷坐在杨柳包围的一层木身琉璃瓦的亭中,摆着一张苦瓜脸,心烦意乱的使劲扯着,让水幽爬上树给掰下来的枝条上的黄色叶子,扯一片叶色,就磕下石桌。
对面水面之上跑过来一道小影子,朝着这边呐喊:“小姐……小姐……”
苏月荷眉都没有挑一下,继续玩着她的游戏。
“小姐……小姐……”来人张着嘴,气喘嘘嘘的大口喘着气。
苏月荷无聊地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捂着肚子,慢慢道,“小姐,好消息!表少爷正在缘梦居,好像在找什么人。”
“走!”众人听到小姐的吆喝,转身,小姐已经在亭外了。
这……
“你们看我今天这样,表哥看了会喜欢不?”一路不知道问了多少次,水幽是记不得了,还好不是问的自己,要不然,以自己的脾气,呵呵……
一行人到荷中赏月门口,迎面来了一个约三十五岁左右的一妇人。面容饱满,眼睛不大,细长。额前光亮,梳着一头妇人髻,插着几支名贵的猫眼石簪。左眼上的眉中心一颗很大的红痣,面容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不像历尽风吹日晒的。精致的妆容之下,倒也是个美妇人。如果远看,也就才二十几!可惜,眼角的细纹和稍稍发福的身材出卖了她的年龄。
“大小姐!”
妇人身边的两个婆子,行了个半礼面向苏月荷。
苏月荷没有停下脚步,带着人直接过去。
“站住!”那个妇人阴狠狠地开了口。
只见她带来的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快速站在苏月荷的前方,堵住了去路。
“苏月荷,我好呆也是你的长辈,你每次都这样无视我,当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么?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替你爹管教管教,以免日后丢了苏家的脸!”
“给本小姐滚开!”苏月荷冷眼喝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死巴着我爹的,不要脸的姨娘。凭什么管我!”
说话间,手一甩,她的短鞭向挡路的那个婆子招呼过去。
那婆子反应倒也快,执起手,一手接住了半空过来的鞭子,猛的一用力,苏月荷鞭子一个不慎,就离了手,被摔了个踉跄向前扑了几步。
见此情况,苏月荷怒意直起:“你们也给我上!”
此时,这两婆子和苏月荷带来的几人直接扭打在了一起!而苏月荷呢,直接奔到了那正处于得意中的妇人的前面,一手拽住了她头上的妇人髻,用力的向后拉,“想管我,我呸!就你,也配!”
妇人一吃疼,大叫:“给我放手!”苏月荷越扯越用力,妇人不得法,只得忍疼,强转过了身子,狠厉地伸出了她那个涂着大红丹蔻的指甲向着苏月荷的小脸蛋划去。
那边两个婆子明显就是有武功的,打起架来得心应手。
水幽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待她到了前面,那几个小丫头已经狼狈的扑在了地上,大声地呻吟。
“苏小姐!”看到那边纠缠在一起的一老一小,水幽急了。毕竟现在那个是现任的主子,自己和小千的衣食父母。
那两个婆子,冽着嘴同,哼哼得意地向着水幽走过来,那神情,一个字拽!
水幽也不想和这两个动手,她想从一旁直插过去,好帮苏月荷。可是那婆子两人一左一右的像堵肉墙一般,稳稳地挡前方。
三个人,站在那里,你盯着我,我瞪你,磨着时间。
苏月荷的脸上已经挂了彩,疼痛触怒了她的怒气,“小幽,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扫到了地上的人,开始咧咧指骂了起来:“你们都给我爬起来,一群废物!”
水幽听见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瞄到了苏月荷脸上的红色。心里一急,一手推过一个婆子,冲过去。
婆子一急,直接把铅丝绞成的软鞭向着水幽甩了过来。
水幽错过她的身,根本没想太多,听见背后传来的一股风声,回过头看去,鞭子离自己的脸蛋只有半尺远了,电光火石之间,水幽吓蒙了,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蛋,闭着眼睛,认命地接受下来。
后面一直跟着的小千,坐在颗云杉树的分枝之上,看着下面打架的人群,撇了撇嘴,这女人打架,也不过是如此!不是扯头发,就是拖衣服。一点新颖也没有,真没啥看头,一点也不精彩!
只要姐姐是安全的,他才懒得出手。
他只负责姐姐的安全,其余的,呵呵,算他们倒霉!
把玩着树上的细叶儿,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咻的一下,从树上一跃而起,直奔过来。
看着那离姐姐半尺远的鞭子,他急了。瞬移到了那婆子的一旁,快速的接住了鞭尾,用力一扯,夺了过来。随即飞起一脚,踢在那个婆子肥嘟嘟的屁股之上。
只见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过,那婆子就飞出了几丈之外。
“啊,你你…啊…鬼啊!”
看着眨眼之间完成一整套动作的小千转过了脸过来,这个不中用的婆子,瞬间晕菜了。
水幽在心里从十倒数到了一,都没感到有疼感传来。
眼睛从手指慢开的缝隙中看了过来。咦,鞭子呢,安全了?
手掌放下,那两个婆子也不见了。小千在前面,一个漂亮的飞毛腿。轰的一声,把躺在地上的一个婆子,也踢到几丈之外,与那婆子作伴去了。
“小千,快!去救苏小姐,她不能有事!”
☆、提前插段舞阳与向水的前生
它原本只是一棵树。一棵长在进入圣女殿门前,必经之路旁的一棵上万年的古树。
它从来没有想过,它的生命到何时会消失。它默默的,静静的,驻立在圣女殿门前,用它那宽大的,茂密的枝叶,为进入圣女殿的世人,遮荫避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挪不了窝,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都说弹指一挥间,千年的时光很短!可对于孤零零的它来说,一百年已经够长了,何况是一千年,一万年!它是孤独的,它的一生是悲寂的。
时光一去不复返,历史在延续,宇宙在变迁,没有终结的预兆……它逐渐的厌倦了这个世界,没了追求,没了向往。只是无奈地任其地下肥沃的土地,让自己在浩瀚的宇宙里自生自灭。
圣女殿,在当初夜月国开国初期,夜月的开国使臣们在修建选址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它这棵长得与其它不一样的一棵树,才把圣女殿修建在它的对面不足五十丈的地方。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历尽万年,它从一棵小树,已成长成了一棵参天古树,枝丫已经延伸并覆盖到圣女殿的门口了。
它看着一届又一届的圣女,她们年青,美貌,富有强大的灵力。她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她们冷心,绝情。她们看似专职地恪守着圣女殿,受着夜月百姓的膜拜,可谁不知道,她们除了自己,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为之放弃。
几千上万年的时间,它看清楚了,人类的感情都不过如此……
至到那一年,连它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只听得一声婴儿的哭声,从圣女殿的内堂传来。当即从不开花的它,竟然在刹那之间,满枝开出了白色的,毛绒绒的小花朵。多彩的蝶儿,在它的上空飞舞了整整三天三夜。
它记得异常清楚,那三天的夜月,黑夜如白昼。天空飘着七彩的云朵,异常的炫烂。
后来,它慢慢的,从树下来往的夜月子民的谈话声中,渐渐知道了那个一出生就令百花齐放,满天蝴蝶齐飞小女孩--舞水幽。
再后来,它也知道了舞水幽从生下来满月之际,就被选成夜月的下一届圣女。
之后,慢慢的,它有幸见到了这个每天由别人抱来圣女殿经受香火气息熏染的小女孩。
它看着这个小女孩,一天一天的长大,从别人抱进去,到自己小步进去,再到后来她自己一蹦一跳的进入圣女殿。
她开朗,善良,乐观,还富有同情心。
渐渐的,它那孤寂上万年的心,慢慢的,开始溶化在这个漂亮的,可爱的小女孩身上了。
每天的清晨与黄昏,听着她愉悦的笑声,成了它生活中必不能少的一种感觉。
两百多年过去了,长年穿浅绿色纱衣的小圣女抱着她的灵宠马斯亚禄,从喜在眉梢,笑在眼里的那种神情,到后来的满脸忧愁的青春少女。它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到有那么一天,她抱着马斯亚禄,面对着自己,用对人一样的感情问自己这棵老树,活了上万年,一直呆在这么一个地方,有意思没有。为什么她从她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就每天来这圣女殿进行圣女的专修。听着里面的众人说,圣女要怎么怎么的,要为夜月怎样怎样。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她开始觉得这样的人生无奈了,也无趣。她想过一种简单的,平凡的人生。就算生命短暂,她也愿意。
它看着她最终流下了她最珍贵的眼泪,它的心疼了……
其实它知道,她最痛苦的人生还没有到来,每个圣女在涅槃之前就会历尽更多的无奈和磨难。可是圣女是带着天生异象而出,她们的人生是注定站在世人的顶端,但也注定了她们孤独的一生。
看她也二百七十几岁了吧,看着天际那颗弱弱闪烁的命星,它知道,她的劫也快来了。
看着她离去时无奈的背影,它温暖了两百年的那棵树心,它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它用它上万年吸收的日月精华,向夜月的一隐世高人,以到舞水幽渡劫的地方去,为她撑起一片灿烂的后盾为交换,以保她在历劫的过程中,不会孤独其生。
后来,那位高人用他的上古灵器,消却了它一生的记忆,最终把它送到了北京那个遥远的时空,投胎成了舞阳。
而它呢?他原本只是圣女殿里,专供历届圣女打坐的一块蓝玉蒲团。
它没有名子,没有性别。它只知道它是被人从天山灵池地下五百米深,挖出来的一块灵石。
它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圣女殿的内堂的。
它只记得,当初自己遇上的第一个圣女,来到圣女殿打坐对它说的第一句话。她说,这是哪里来的破石头,又冰又挌人。那天那人离开的时候,似乎还对它踢了一脚以示抗议。
至于后来的那些个女子,它慢慢的也习惯了。她们都说自己冰冷,可是,她们却让自己更冷,不是么?
它安静的,呆在那只麒麟的下方。
由于它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