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站起身来,淡淡的笑着,一脸羞涩,眼波流转,看向那个,抱着几个外表甚是精美的小盒子过来的夜绯月。kanshuqun.com
“坐好!”
他按着她那瘦弱且圆润的肩膀,把刚站起身的她轻轻地按回了凳子之上。
“你这是?”
他没有回答她,只有打开了他放在桌上的一只盒子,如若珍宝一样的,取出了里面那只带着流苏的金饰蝴蝶簪花。给斜插在了水幽那清香的发间。之后打开另外两只盒子,取出了里面相对较小的头饰,一共给并插入了水幽如墨的发间。
“宝贝,真好看!”他圈着她的头,揽在了自己的胸间,闻着她发间传来的阵阵香气。
她轻靠在他心口,抿着浅唇,享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和这屋子内熏香同味的气息。他轻声呵出的一句宝贝,听在她的耳间,就如是天天籁之音,好听得动人,醉入了她的心,软了她的柔情。
“主子,司公子还在外候着,您见还是让他回去?”
外面,传来了周玉恭敬的请示。
“亲爱的,你先歇会,今日定是吓坏了,为夫一会就过来。”
说完,他浅啄了一下,之前已被自己吻得水亮的唇,然后转身离去。
水幽被这突如意来的爱情,撞得心口砰砰直跳。
“倾蓝,好好照顾她!”
“是,少爷。”
听到他已到外面的脚步声,随即一声交待入耳,他的声音透着威严,有点磁性,有点感性。
“绯月,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让我们先离去,你却抱了一个女子回屋!”
刚到门口,夜绯月就迎来了司亦飞喋喋不休的埋怨,看着那着还不时东张西望,一副贼溜溜其意不明的举动。夜绯月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自小就跟班似的好友,无比的讨人厌。
“好久不曾给娘请安了,走,一块去!”
几人绕过了几道长长的廊,顺过一道院墙,进入了老夫人夜东氏的院子。
“干娘,干儿子来给你老人家请安了!”
司亦飞洪亮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在这静泌的院子,显得极其震耳。
“老身还没有到耳聋眼花,你不用叫得这么大声!”
老夫人,抱着一只通体雪白,毛色柔顺,据说是从东周贩运过来的稀有兰花犬,一身的珠光宝器,富贵华丽地坐在院内的花墙之下。
“奴婢见过两位公子!”
夜绯月冷冷地手一挥,一干下人自主退去。
“嘿嘿,给干娘请安!”
“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好!”
“放心,还死不了!坐吧!”
“嘿嘿,干娘,想儿子们了没?”
“还好意思说,你们都有多久来请过安了?我估摸着,你们这群不孝子是不是快把这母亲都给忘了!”
“干娘放心,干儿子就是忘了咱亲爹,也不能忘了咱干娘!至于绯月,他若真敢忘了干娘,干儿子拿命给你保证,就是揪着他耳朵,也给你带来,让人处置!嘿嘿!”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干娘白疼你!”随即传来老夫人,一阵愉悦的声音。
夜绯月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打着趣的那一老一少,他自个儿也承认,自己没有司亦飞那么会讨好人。
司亦飞天生的一副花花肠子,脸皮甚厚,花言巧语,能说善道,最是讨得女人们的欢心,且老少皆宜。
“儿子,你的新娘子找到了?”
“没。”
“干娘,今天天真好,要不儿子们陪你去散散步?”
“绯月,刚才临山别院传消息过来了,说是含烟的病情已经全部治愈了,可以接回府,正常的生儿育女了,你什么时候抽空过去一趟,亲自给接回来!”
“是,孩儿记住了!”娘亲的态度坚持,根本就是命令,不是给自己商量来着。
“干娘,含烟是谁?”临山别院,好像自己记忆里还真有这一个地方来着,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含烟是绯月的媳妇。”
“媳妇?绯月不是几天之前才娶的嫂子么?而且他院子后的那些个女子充其也就只算妾而已?”
司亦飞抓了抓今日已经束起了的卷发,明显的不相信,听得一脸的糊涂。
“含烟是绯月十年之前就已经娶回来了,都已经入了夜家的祖谱了!”
“十年之前,那不是我们司家搬去西周那一年么?”
“嗯!”
“干娘,你们太不像话了,居然乘我不在,早不娶,晚不娶,偏偏我就离开了那么一年,你就给绯月娶了个小媳妇。”
司亦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了身,在老夫人身后,轻轻地给干娘捏着肩。小声地咕隆着,看起来似是埋怨干娘,眼神带着一股羞涩,居然最后补了一句,“干娘,你咋当初就不给干儿子也娶一个呢?”
夜东氏老夫人,享受这个比亲儿子还亲近,且孝顺的司亦飞在背后的滴咕声,张了张嘴,最后也就只是干笑了两声。
夜绯月,从娘的干笑声中,收回了看向假山处的那道目光,看向了娘亲夜东氏。
☆、第四十六章陈年往事
娘亲东月婵,自小可是生得花容月貌,才貌双全,堪称一绝代佳人。据说当年在临山那个县城之地,还流传了这么一个顺口溜,东周有临山,临山出美女,之中美娇娘,莫若东城主之女。城主之女,月婵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略施粉黛,贝齿生花,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百媚生辉,日月无色。
至于娘亲年青时,到底有漂亮,夜绯月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从自身这倾人城的容颜来看,可以想象出娘亲当代的风华所及。从他自有记忆开始,就是从十岁之后了,十岁之前的种种,他都只是从旁人那耳听目染之后,知道了不少。
娘亲生在临山县众人羡慕的大富之家,外公东城主,一生娶了妻妾十二人,一共生了子女十几个好几。娘亲是外公最后在外包养的一个妾所生一个女儿,至于娘亲的其它兄弟姐妹,绯月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据说在绯月还没出世之前,外公家的那些个子女,在外公因公事,时常长期出门在外,因为后院女人之间的各种争斗,报复,那些人都无辜夭折了。听别人说,幸好娘亲与外婆当时住在外面,如若不然,娘亲肯定也难逃那一厄运。
后来外公,从外回来,面对一屋子冷清,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起了外院的外婆,于是着人接回了外婆母女二人,立了外婆为妻,从此,娘亲在童年时代跟随外婆回到临山县城生活。
从那时候开始,娘亲因为外公的关系,认识了一个与外公来往密切的商人的小公子夜修竹。爹夜修竹比娘只大两岁,当年虽小,可却生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在二人共同成长的青梅竹马的那些青涩岁月里,娘亲不顾外公的门庭反对,为了躲避进入皇宫,为了与自己的发小,早日修成正果。二人在一个细雨绵绵的雨季里,私相授受,珠胎暗结,有了夜绯月。
外公知道后,各种家规家法齐上阵,堕胎药用外婆逼着娘喝,可是夜绯月的命就是无比的奇怪,怎么都堕不掉。
见着日渐显怀,且唯一存在的女儿,外公也觉得此孙有异常,不宜在下手。也只有放任妥协,草草的给二人置办了婚礼。
那个时候,夜家的商业之路并不顺利,生意刚起步,且举步艰难,日子尚不是好过。
外公自打娘嫁给了爹之后,本意将爹培成一名朝庭之士,在一次外公公干去剿一众流匪的时候,带着修竹在一个寨子里,被自己人出卖且暗算,二人当时都没能逃得脱生命的终结。
在那一年,外婆也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陪着外公去了。而夜家的老人们呢,自城主去了之后,没有人关照,生意更加不好做。在那一年东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打算去西周看看,打算给刚出生的孙子存点家产,结果二位老人为了讨便宜,乘了一支偷过工减过料的竹伐,正当他们行至江中央,狂风席卷着暴雨,倒霉的他们与船家与另外的几人一同落入了江底入了鱼腹,尸体都没能捞着。
夜绯月,暗自庆幸,多亏了娘亲夜东氏,她那坚强的意志,一个守寡的年青女子,就这么带着还小的自己,继承了外公与夜家留下那微薄的银钱,卖了外公的院子,买了那所临山别院。靠着省吃简用,母子二人的日子虽然很清贫,但是娘依然还是把他送入了学堂,享受着与其他的公子一样的童年生活。
十岁之前的种种,夜绯月是真的想不起来,母子二人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十岁那年,他是记得的。他记得,那年,他从树上掉了下来,居然没有伤着,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始终晕迷。娘亲请了无数的大夫,都治不好,自己躺在床上,不死亦不活的吊着。后来好心的邻居来给急得快没主意,且日渐消瘦的娘出主意,请个江湖道士来看看兴许还有救。
娘亲真的请了个据说有名的道士来了,围着他躺的小床,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几个时辰,后来道士给娘说,给自己娶个冲喜小娘子回来吧,他这是想媳妇想得入魔了的征兆。
道士走的时候,还给娘说了,你的儿子命弱,它日之后尽量别在女子之间彰显身份及地位,恐怕性命堪忧。
后来娘亲算是听懂了,要想保住自己的命,最好连名子也不透露给外人。
娘亲,也许是被绯月病得吓怕了,还真的给绯月娶了,当时由她爹带着她走南创北的江湖戏子,被生活逼得无奈,正在桥下被亲爹叫卖的,且只有才九岁的含烟。
娘亲当年买下含烟的时候,也许是看中了她身子不好,可以相互冲喜,也也许,是娘亲看中了含烟那乖巧的模样,如水的性子。
十岁成亲,很是荒唐,之后自己醒来后不多久,娘亲觉得与自个在这院子住着,恐是不安全。思虑之后,把院子和一众仆人留给了新过门的小媳妇,带着绯月来到了离外公留下的唯一资产的缘梦居发展,那个时候,缘梦居也不景气,一年不如一年,收入越来越低。
后来,娘亲经不住绯月的长时间的口水仗,在来到祈溪不久之后,就把缘梦居交给了绯月打理。
绯月的能力,东夜氏是看在眼里的,酒楼在短时间内被他发展得顺风顺水,名气直升,母子二人的生活也大副度提高,每月还有不少的闲钱给临山别院带去。
绯月虽然才十岁多,但是慢慢的,靠着他的本事,一步一步的步入的朝堂,成了名扬在外的国师。
其实东月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一个天才,自从十岁之后,这个儿子的能力是一步一步的承显在世人眼前,帮临皇修渠,开山植林,建立科考选拔人才等等。看着这个与自己越来越不亲近的亲生儿子,连她自己都曾一度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被人掉了包还是怎么一会事。
但是相同的面容如若有假,可是背间的那颗竹叶形胎记,并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夜绯月当然也是知道娘对他有所怀疑,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自己确实是她亲生的儿子,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岁之前的记忆,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至于这些个本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的,好像一些想法是天生就装在脑子里的一样,就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适合的地点开发出来就行了。
至于司亦飞,据说自己在娶含烟之前,他就已经是娘亲的干儿子了,至于他是如何被娘认可了的,他也懒去找人去细问详解了。后来听他充满谦意的语气里,听出了少许当初自己爬树,与他司亦飞有很大的关联。呵呵,也许,他们家才会因为这一件事而举家搬去了西周,还好司亦飞是个念旧的人,去了西周一年就回东周来继续与绯月为伴了。
呵呵,十岁的媳妇,自己该认么?自己当初什么都不知道,就多了一个媳妇,看着娘亲身后,司亦飞那委屈的表情,好像自己多幸福一样。
☆、第四十七章司亦飞的心事
“儿子,当初多亏了人家含烟,你才能醒过来。当初的礼仪娘办得有点草率,也挺对不住那个媳妇的。改日接回府的时候,在选上一个良成吉日,在重新置办一次吧?”
老夫人的语气软了许多,带着回忆的苍桑。看来提起这含烟的名子,对母子二人都有颇深的感触。
“干娘,你让绯月再娶,那你置于几天之前娶的新嫂子何地?”即使现在人没找得到,长相也差,但是于理上,可也是绯月名正言顺的媳妇不是?
“你傻呀,两个妻,不分大小。连院子我都给挪出来了。”
“干娘,还是你高明!”
“儿子,你的意思?”
“谨听娘的。”
夜绯月飘远的思绪,依旧没有拉回,面色深沉,淡淡的回答着娘亲东月禅。
“那我就着人给寻个吉日?”
“娘亲看着就是!”
“干娘,干儿子可不依,你得赔我一个媳妇。”
“你不是已经娶了不少了么?”
“嘿嘿,干娘,我就给你说,我就看中了绯月身边的丫头倾蓝,你可得给我做主!”
司亦飞半蹲在东月禅的一旁,两只手死死的拽着干娘那废了不少布料的宽大衣衫袖口,生怕干娘不理自己。
“想都别想!”夜绯月,给了一记白眼,对面那个撒娇得犹如女子一般的司亦飞,真是男子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干娘,你看嘛,每次我一要人,绯月就是这副德性。”
司亦飞,苦着一张脸。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与夜绯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