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一颗惶恐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mzjgyny.com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就这么的在她内心极度不安的煎熬下过去了。她说不出的害怕,这种陌生环境的无助。心悬一念的精神折磨,就像自己进了死人堆一样阴冷气息,她觉得,照此下去,迟早有一天,她的精神会彻底崩溃,最近的一来个月,她的精神已经膨胀到了一定极限了。
如果说黑暗里,她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可是,当这个地方,在地面大亮的时候,从不知上面是哪里的缝隙里,透出的一缕亮光,把水幽所在的这间小屋,一点一点清晰地透射出来,水幽才知道,什么才叫一下子被惊悚得魂飞魄散。
她真不敢想象,她居然一个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呆了一个晚上之久!
令她害怕的,不是自己被绑在了一间类似地下室的地方,不是口不能言的无助,也不是一个人的黑暗!而是她的身旁,不远的地方,还有四个娇小的女尸,也和她一样的被绑着。四人长发散乱,犹如女鬼一样。其中有两个,她们两眼大睁,眼珠都鼓了出来,眼角渗出的血迹都已变了色,这两个都快成了木乃伊似的干尸,尸体也不知道已经挂了多久,被风干得认不出了模样。
另外一个,搭着脑袋,看起来才死没有多久,只是尸体好像还没有异味。
看到这里,头皮发麻的水幽吐了,恶心的吐了,害怕地吐了。
强烈的好奇,忍不住的把目光移到了自己左侧很近的另一个女子身上,她的面容很熟悉,水幽觉得自己一定见过她,不过是谁?一时半会真还想不起来。
那人双眼紧闭,胸口一上一下的微弱的颤抖着,水幽一喜,难道她还没有死?
赤裸的双脚,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冷得刺骨的寒意,水幽才把目光移往自己的脚上。奥,天!是谁这么的毫无人性,惨无人道,居然在自己的两脚脚背之上,插了一条极细的管子,只见身上的鲜血沿着那条管子,缓缓地流向屋子中间的一个血红色的什么东西边缘的泥土里。
水幽扫了一眼其它几个,也是双脚赤裸,同样有条细管从她们的脚背处延伸到那片泥土里,只是那两个都已成了干尸的女体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的。
看到此,水幽已经渐渐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这是有人用人的鲜血与尸水在培植什么生物呐。屋子中间的那个血红色东西的形状,怎么越看越像一种灵芝呢?
水幽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得了面无人色,全身虚汗淋淋,脚手掌头皮发麻。
惊恐地心慌张了起来,挣扎着身子,嘴里发不出声音,就用鼻孔发出嗡嗡地厮呜来释放自己那憋在内心的恐惧。
突然地下室的上空,传来烟花爆竹的轰鸣之声,且经久不息,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的来临了。
左侧的那个女子被忽然响起的轰鸣之声,惊醒了。她突然的动了动,虚弱地睁开了她的双眼,往水幽的方向看了过来,突然脸上一怔,似是不相信似的,张了张缺水的双唇,低哑地一个人呢喃:“怎么又有人被弄进来了?”
水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得微微的点了下头,回以无奈的笑示意。
“终于有人来接我的活了,你不知道,我已经被扔在这里好久了,久得我都记不得今夕是何夕了!香夫人就是一魔鬼,每隔几天就让人来给我喂一种药物,让我续着命,眼睁睁地感受着死亡的来临,却无能为力。”淡淡地声音,透着死寂一般的绝望,只有提到香夫人的时候,她的眼里才迸射出一种无底的漫天仇恨。
香夫人?水幽终于想起这个熟悉的面孔是谁了,就是上一次在赏荷亭的时候,青莲她们说过的,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叫含卉,对,就是含卉!
不过,后来自己好像听二莲她们说过,这个含卉莫名其妙失了踪,大家都猜测着她已经凶多吉少了!没想到,都隔了这么久了,她居然在这里!听她如此说,难道她从失踪之后就被关在这里?还有,难道主宰一切的人是香夫人,那个身材高挑的大胸妹忆香?
水幽急得呜呜直叫,她急切地想知道怎么才能逃出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存希望了,在这个地域一般的地下室,就算你有本事搞到了忆香主子身上的那串钥匙,打开了锁住自己腰身的这把锁,你也出不去!”
水幽大睁着眼睛,启了启唇,无声地问着,为什么?
含卉无力地抽了抽嘴唇,双眼无神的望着一束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阳光暧暧的,朦胧地照进这间冰冷冷地地下室,正好从那两具干尸那干枯一团乱得蓬松的长发上倾斜下来,为那两尸体,在这样的一个灰寂不是很清晰的地下室,圈上了一层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悚。
“因为每一次那个恶毒的香夫人一来,给我们喂的东西里面都有能令人长期昏睡的药物,以便以长期有活体提供那朵血灵芝需要的特殊肥料。”
水幽面色灰白,头发零乱不堪,脸上那条长长的紫色疤痕,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就跟一个女鬼差不了多少,她大大的杏眼睁得老大,惊恐着所谓特殊肥料的是人体流泻下来的东西之后,又瞬间暗淡了下来。
“你应该才被送进来不久吧,看你还算有精神,不过最近半月,香夫人是不会来给你喂东西的,因为健康的身体,肥料是最好的。不过,你来了,我也终于可以解脱了……”含卉虽然很虚弱的与水幽像熟人聊家常一样的说着,但是她的小眼睛里却有一闪而过的希望,虽然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水幽是看出来了。那种光是一种心与身,连灵魂里都透出能彻底解脱了的自由之光。
屋子里光线越来越暗,上方的烟花爆竹之声越发的密集,似乎还能听到犹如夜市人群的喧闹之声。
按里说,这个地方离人群很近,向外呼救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希望的,不是么?可是她们这么几人,却都命终结在了这里,是为什么呢?
很快的,屋子里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夜晚的气温越发的冷得如骨,水幽感觉到两脚几近冻僵了,她深深知道,如果照此冻个几日,这脚也报废了!
夜间的风带着外面雪的冷气,呜呜的来回盘响在这间屋子里,就像那几只尸体发出的呻吟声,越黑暗,越令人恐惧。
水幽一直都不敢眯上眼,也眯不了眼,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就是拥有多疲惫的身心,正常之人,谁人又能眯得了眼。
深夜十分,屋子外面传来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水幽长期没休息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泛疼了,但是她依然不敢闭上眼休息片刻,长时间的精神警惕,令她有一点的声音都能魂飞天外。
听着这好像就是向着这个地方而来的脚步声,水幽惊恐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第九十七章香夫人夜访地下室
一阵石头磨合的声音之后,一片朦胧的红光从屋顶上方的一块地砖大小的洞口亮了下来,随即强烈的夜风席卷着少许雪花,呜呜地吹了进来。
水幽睁着大眼,直愣愣地红着眼,看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忆香,在一个奴婢手举一只大红灯笼的尾随之下,沿着屋子里角落处,那个不像是楼梯的阶梯,咚咚地从上下来。
忆香从一个干尸的旁边,款款向着水幽过来,一脸的镇静,哪有当初在赏荷亭时,看到一条小蛇时,那吓得惊恐得连站也站稳的娇弱。原来这个才是在国师府扮猪吃老虎,隐藏得最好的主!
忆香在水幽三尺之外停了下来,看了水幽一眼之后,淡若一笑,埋起头一个人把玩着自己那红得如中间那朵血灵芝的长指甲,冷冰冰地突然问了起来:“如夫人,你对本夫人为你准备的这个地方可满意?”
水幽看着此时,一脸浓妆的香夫人,在朦胧的红光之下,犹如一只催命的女鬼,慌乱的左右摇着头,发出嗡嗡的声音。
忆香对水幽此时的举动,甚是满意,居然不急不缓,不咸不淡地一个人自言自语:“呵呵,他们这群人办事还真是不错,很让本夫人满意,居然还知道给你喂哑药,看来回头本夫人得亲自去犒劳犒劳他们才行!”
忆香侧身接过奴婢手里的灯笼,对她交待:“去看含卉死了没有,该喂药了!”之后就向着水幽走近了一步。
她提起灯笼,在水幽的脸上,左右照了照,仔细看着水幽脸上那条横过鼻梁的紫色浅沟,一脸的幸灾乐祸,突然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室狂笑了起来。水幽看着笑得脸都扭曲了的忆香,离自己越来越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本来就绑在那里不能动的身体,还是使劲地向往后抵。
看着水幽挣扎着,忆香伸出了她空着的那只手,用着那细长的大红指甲,勾起水幽的脸,眼神很冷,口气轻柔:“怎么,如夫人好像很怕本夫人?本夫人很像魔鬼么?”之后放下了水幽,看着水幽抽疼地紧了下眉头,就继续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
“告诉你,本夫人就是一只魔鬼,一只专门吸人血的魔鬼!怎么样,对本夫人是不是很敬仰很崇拜?”
水幽原本就没了血色的脸上,已经被忆香那神经病一样的质问,狰狞的笑脸,惊得发麻发僵了,口不能反驳的她,只能以嗡嗡地声音来抗议。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把你弄到这儿来?”
水幽死盯着忆香,既害怕又期望地点头回答。
“那是因为你们毁了我最心爱的物品,琴!”说到琴,忆香的眼里,有一种很深的幽怨,铁青着脸,咬着牙,双眸鼓得几近血红,好像有很大的怨恨要在水幽身上释放似的令人害怕。
“你知道凝蝶是怎么死了的么?那是我上次请她赏花的时候,在她喝的茶水里,被我下了一种毒,一种无色无味的毒!”
水幽瞪着眼,被她的话给震惊了,原来一直让自己背黑锅的真凶是她。水幽突然想到了梨雪所说过的什么蜘蛛,很想问一下她,是不是也是她搞的鬼,可惜说不出话的她,只能干着急地嗡嗡地嘶鸣着。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梨雪身上的那种蜘蛛又是怎么一回事么?”忆香她好像是水幽肚子里的小虫似的,水幽只要想知道什么,下一秒她就幽幽地解说了起来:“那也是我的杰作!那天毁琴在场的人,我会一个不留的全部让她们为之付出承重的代价!等我先解决了你们几个主子,我在一一对付那几个该死的奴婢!”
真是见鬼了,不就是一把破琴,不是都已经赔了一把给你了?水幽看着这个把杀人说得很平常,就如吃饭一样的忆香,杀气强烈如鬼魅似的大眼,一副势必杀尽所有人,才肯罢休的决心。
其实忆香真的很漂亮,肤如凝脂,高鼻梁略带弯勾,一双唇性感又有形,一副大眼睛,深深的双眼皮,架子又好,身材完美高挑。如若在平常,忆香的美连同为女人的水幽,都会为之驻足并羡慕,可是,现在在这样的一个夜色里,忆香美丽的脸,狰狞了起来,杀气笼罩之下,反而令她多了一种冷艳的嗜杀之气。
“那天同时请了你们三个,最后你居然没有来,本来我还挺遗憾的。不过后来回头一琢磨,你没来也好,我正好来一个一箭三雕,做得滴水不漏!哪知道,你后来从芙蓉院,居然失了踪……要不然,你早就没机会见到太阳了!”
“只是梨雪那个贱人,现在有了身孕,那几个蜘蛛又被府医给察觉了,那就先让她在多活几个月,哼!”
水幽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什么,暗自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着忆香。
忆香这个人,水幽以前听雨莲她们说过,她的心很歹毒,但是自己却觉得她眼目清明,不像是一个记仇的人。哪知道,看现在她这一副被怨气烧得恨不得焚天毁地模样,自已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都不能靠第一感觉,现在深知后悔已晚也。
过了好一会儿,忆香把灯笼递给了那个陪她进来的奴婢,转身看着屋子中间的那朵灵芝,一个人开始呢喃了起来:“也许在你们的眼里,那把琴就是一把乐器而已……可是,你们不知道,那把琴是我最初的期盼,如今的念想,现在也依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幽幽的声音,飘渺且无力。水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忆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故事的结局看起来不如意而已。
“记得那一年,我才十五岁……”
从忆香后来在那朵灵芝的旁边断断续续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讲述着她那不为人知的心酸,水幽知道了她的故事。
忆香,不是东周的人,她是子水江另一边,西周的一个大臣的独生女儿。从小琴棋书画也算样样精通,家人呵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格娇惯,不受管束。十五岁那年,正遇新皇登位后,皇宫大选,身为大臣的爹,看自家女儿美貌,欲把她送入皇宫。本来起初忆香也愿意,毕竟那年西周的新皇很年轻,人也长得俊美,最最重要的是后宫暂无一人,那时进宫,她自信地觉得,凭着自身的美貌与智慧很有可能成为一国之母。
经过了一番的筛选之后,忆香很快的就脱颖而出。
于是,回了家,就等着皇宫看日子派人来自己接进皇宫了。哪知道计划不如变化,那一年,皇宫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与忆香同时入选的美人们,并无一个人被接到了皇宫,后来新皇发了皇榜,指明上次大选无效,众美人各赏银钱无数,让其自由嫁娶。
忆香失落了一段时日之后,带着她的丫环四处游玩去散心了。
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