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见他如此痛快,也就不再较真,“好,那就一局定胜负。”
紫电转身进了房间,叶尽跟在她的身后。
她这才发现,哪怕昨天叶尽在那紫檀木桌上点了火,那桌子上也是一点点火的痕迹都没有,崭新如初。她收起惊讶和敬佩的目光,镇定自如的拿出一张绢纸,“我先还是你先?”
“女士优先。”叶尽将手中的扳指缓缓地转动了一下,便知她这次一定会给他再出一次难题。但哪怕是知道,也是他心甘情愿的答应她做一件事罢了。
“好,”说时迟那时快,紫电用手中的剑将那绢纸一分为二,力道刚刚好在桌面顿住,没有伤到桌面丝毫,“结束了,猜吧。”
叶尽眸光寒了寒,转身将仍在院中树下的顾青钉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之上,只见他气息尚存,仅是腹部被一丝寒冰穿透,那寒冰细如针,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凉,一瞬间便将接触它的一切冻了一个结实。
紫电饶有兴趣的从屋中走出,来到顾青身旁,便看到他身后的树干竟是一点都没有被伤到,仅仅是被那寒冰之针沾了一个边。
“好活!”紫电拍了拍手,只见那寒冰之针应声而碎,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顾青身上半点伤都不见了。她又道,“那,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想法了吧?”
“我已说。”叶尽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好像世事本就与他无关,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情绪半分。
紫电伸手揉了揉顾青的腹部,将仅有的外伤也一并除去,“那我也已知了。”
闻着她身上近在咫尺的桃花香,顾青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知是因为那寒冰之针带来的伤痛未消还是因为被治愈时的不适。紫电想来,应是两者皆有。
她盈盈的笑了出声,抬眼看着顾青,“兄台一定是个雏。”
顾青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又黑了下来,自她身边走开去了叶尽身后。
叶尽仍然一副千年寒冰一样的扑克脸,看不出任何破绽。没有破绽便是破绽,紫电心中自有了答案,他还是没有放下她。
既然没有放下,不如就伤个彻底。她更是来了兴趣,“好活平分,我问你答好了,要不怎么才能分出胜负呢?”她将身上的外衣缓缓褪去,露出贴身的里衣,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青面色铁青,想要离去,却被叶尽一个眼神制止。
叶尽知道,她想要激怒他,他便顺了她的心就好,他瞬间转变了态度,上前将她刚刚褪去的薄薄轻纱从地上捡起,用真气整理了干净,想要披在了她的身上,“你这又是何必,大病初愈,当心着凉。”
紫电看他走近便知他又要黏着她了,她又不好退一步,便从他捡起衣服那个动作起就踱步,将他捡起的衣物穿好,轻舞至树下,又从树后探出脑袋看向他,“郎君,你可是在心疼奴家?”
叶尽皱了皱眉,“休要胡说,你何必自降身份。”
紫电自衣物中变幻出一柄绣有点点桃花,镂空有蝴蝶,镶了金边的团扇,她轻轻摇扇,缓缓踱步自树下走出,“公子莫要说笑,我又何时自降了身份,你又何时自降了身份,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叶尽不愿与她再作纠缠,便道,“你既不是奴,也不是妾,是女君。”
“女君为何物?”紫电自始至终就是为了斩断这情缘,自是不会承认,哪怕自己是奴也不愿为他所拥有。
叶尽也深知她的心思,但他不愿她这般无情,他知无情的苦,便不愿独留她一人。“你自是自由,自是光明。”
紫电由此便松了一口气,缓缓踱步至他身侧,用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自是黑暗,自是污浊。”而后便笑盈盈的走开,进了房间,锁了房门。
“我自今日起闭关,请诸君随便。”她用神念将此话喊出,自此桃花三千便已封闭隐世,不再显现出它的踪迹。
“我们离开吧。”叶尽叹了口气,同顾青说。
“是,师傅。”顾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