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前。niaoshuw.com望着家家烟囱里升腾起的炊烟,听着家家窗户里飘散出来的人声,黄泉不仅黯然神伤了。父亲的影子再度浮现于眼前,父亲生前是那样慈祥,目光里也始终透露出憨厚与朴实。可是,今天他在殡仪馆里见到的父亲与往日大不一样---虽然经过化妆师的妙手装饰,但他的眉眼之间透出的惊惧之色是无法被演盖的。
父亲究竟在恐惧着什么?
屋中的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黄泉的思绪。正当黄泉的手要碰到那扇破旧的门时,门竟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坐在轮椅里却满面红光的老人出现在黄泉眼前。“小泉,是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呀?”老人依旧在咳嗽,但是他那因咳嗽而颤抖的身子却未显出半分病态,老人向屋外偏僻的空地上吐了口痰,便摇着轮椅拉黄泉进了屋。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竟也异常简单:一个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图书的书架,一张已有部分油漆脱落的写字台,另外表示一张铺着几层被褥的木板床了。由于比较靠近城市,所以这里每家每户的基础设施也还算过得去---至少这里的暖气热的烫手。
这时候,黄泉再一次注意到了床头上方墙上挂着的那幅黑白照片---一个女子的黑白照片---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了,因为此刻他又想起了上个星期六晚学校科技楼四楼男厕所的那恐怖的一幕。他当然知道这张照片与厕所里见到的那张照片是两回事---确切地说,那女子的面容已然在黄泉的脑海中模糊了。
而对这张照片,黄泉竟也有似曾相识之感---过了十四年他依然找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因为黄泉从不会向外公提前那张照片---当幼时的他第一次向外公问有关这张照片的时候,外公竟然落下泪来。从此以后这个话题变成了禁忌。
“小泉,怎么从你进门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呀?”老人又干咳了几声。他显然已注意到了黄泉的手,柔和的目光中尽是爱恋,“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呀?”
“不…不是。”黄泉抽泣着,还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那究竟是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呀!你想急死外公吗?”这个时候老人也慌了神,他见黄泉伤心成这样,自己简直都要落下泪来了。
“爸爸他……他去逝了。”短短的几秒钟对黄泉来说竟然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他依旧想回避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可他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是无法回避的。
“什么?”老人的手在颤抖。
沉默………
黄泉很痛苦,可他还是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外公。
在黄泉将一切都说出来以后,他反倒觉得内心更加沉重了。他又怎知道,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老人听完了黄泉的讲述,他忧伤得叹了口气。他将黄泉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温柔地说着一些抚慰的话,黄泉没有听清外公究竟说了什么,无非是些作为一个饱经风霜者对晚辈劝慰的话---现在黄泉不需要这些,他所需要的便是外公怀抱里的可以融化冰川的温度。
悲伤真的淌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长河。
“好孩子,别难过。”老人从怀中托起黄泉那张眼泪纵横的脸,用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你不会孤单的,不是还有外公在陪着你吗?今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外公,外公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会满是你任何要求。”黄泉胸中又是一热---在黄泉看来,外公下身瘫痪,这些年里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又怎么敢麻烦外公呢?此刻听到外公这句话,他已然觉得如获至宝了,又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奢望?
“对了,外公。”黄泉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又梦到那个女人了。”
老人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紧张地说:“那这次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脸?”
“没有。”黄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这次他差点儿就把头扭出来了,只不过我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被惊醒,就好像这个梦是被人为设定似的,总是在固定的时刻中断。”
“这是凶兆啊。”老人冷峻的目光正凝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幽灵之子的预感是不会错的。”
“幽灵之子”这四个字已经有很久不被提起了,再次听到这四个字,黄泉也不禁打了个寒蝉,他感觉自己如同走入了蔡骏笔下荒诞离奇而又不失真实的故事里。故事读起来固然精彩,可那毕竟是别人的是,若要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打不一样了。
“那么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黄泉也大着胆子问道。
“我不知道。”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道说爸爸的死………”黄泉不敢再说下去了。
黄天成是第一个,但他绝对不会起最后一个---地狱的大门已悄然打开,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正文 第五章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22 11:30:46 本章字数:2594
我哪里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周策又开始在电话里抱怨了,“飞哥,我求你了,你就让哥们儿睡个安稳觉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行不行?”
黄小飞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只得挂断了电话,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他还有许多事情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黄天成吓破胆,又是谁给他穿上了那件古怪的寿衣,而那寿衣又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起火?本来第三个问题是可以被查证的,但由于局里对此案的不重视,以及黄泉坚持要求要让父亲按时出殡,因此,三个问题皆悬而未决。不过黄小飞倒是蛮佩服那些整形师的,一具轻度烧伤的尸体被他们搞的有模有样,这死人的钱他们也倒是赚得问心无愧。
那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黄小飞在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有睡会像自己一样神经质地给别人打电话,由于他本就没有睡意,是以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健。
“喂?你好。”黄小飞礼貌地说。
电话里面竟是死一样的寂静。黄小飞又耐心地问了几次,依然没有人回应。黄小飞出离愤怒了---他恨透了深夜的类似的电话恶作剧。幸好他一直未曾入睡,若是这通电话是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话,他是一定要愤怒地对着电话骂娘了。
正当他要把电话挂断时,电话的那一边终于传出一个略显胆怯的声音:“小飞,是我,楚天遥。”
“是你?”黄小飞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继而是心中刀绞一般的疼痛。他做的一次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如同往常一样镇定,“有什么事吗?”
黄小飞心里明白,这时候,包袱已经转加到对方的身上了。果然,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局促不安:“小飞,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爱情这东西是毒药,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毒药。”说到这里,对方的情绪显然已有些激动了。
“别说了!”黄小飞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冷冷地说道,“我想你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一定不只是想对我说这些话,是吗?”
“对,对不起。”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也在调整自己纷乱的心绪。接着,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飞,我知道我没脸再求你了,可是我确实有很重要的是要解决,这件事只有你能够帮我的忙。”
长夜漫漫。
星期四,距《柳毅传》的公演还有最后一天。
最后一次排练,水莲和那件红嫁衣依然没有出现。
“放,我一直都想问你,星期一那天你说‘事情不妙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利用排练的间隙,演员们都在对台词粉饰太平,编剧李素伟找到了张天放,向他询问一些情况。
“这,这叫我从何说起呢?”提到红嫁衣和水莲,张天放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李素伟不依不饶。
忧郁了一会儿,张天放才说:“那件红嫁衣是我从西街弄来的。”
李素伟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他不禁条件发射地打了个冷战,说道:“西街?你没开玩笑吧,据我所知,那里可没有做古装租借买卖的---那条街大多数商户做的都是殡葬生意。”李素伟的脸色显然因恐惧而变得很是难看。
张天放闻言立刻将李素伟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件嫁衣正是我从一家寿衣店里弄来的。”
“寿衣店!”李素伟惊得几乎晕倒,未待这三个字全部说到,他的嘴已然被张天放的大手封住,此时,那双黑色宽边眼镜后边的眼睛放射出乞求的光芒。
李素伟微微点了点头,张天放才缓缓把手拿了下来。
李素伟偷偷望了眼在旁边对台词的演员,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么,咱们其他的道具也都是……”
“那自然不是。”张天放说的很镇定,“那件嫁衣是个偶然---在租借其他道路之前,我就看好这件嫁衣---我和店主做了一个交易。”
张天放的话跳跃性很强,颇有些中国古典诗词的味道。李素伟听的云里雾中,摇了摇道:“拜托大哥,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些?”
“这不是重点,”张天放清了请嗓子,有一次偷望了一眼其他的人,“关键在于这件嫁衣---在于这件被诅咒的红嫁衣。”
“诅咒!”李素伟倒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他反而生出些许的兴奋---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竟想到了一部同名的悬疑小说,“哥,咱们别开玩笑好不好!小说看多了不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吧?”
“鬼新娘!”说出这三个字的既不是张天放,亦非李素伟,而是另一个人
---黄泉。
“你……知道?”张天放惊得不自主地退了两步。
“我很早就听说过这个故事。”
是的,黄泉很早就听说过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外公告诉他的。
在五十多年多,本市的一位很有身份的富家公子打算娶一位年轻美满的女教师为妻,可就在婚礼前夕,女教师竟出人意料地悬梁自尽了,她临死时身上穿的就是那件红嫁衣。这件嫁衣本来是随女教师一起下葬的。可是在三十多年后的八十年代,这件嫁衣竟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在夺走了数条人命之后,这件嫁衣便又一次消失了。据说被嫁衣夺走性命的受害者均被残忍地放了血……
这个故事外公讲得不甚详细,而且只讲过一次,可说也奇怪,这个故事竟如同烙印般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更奇怪的是,他竟会时常梦到故事里的场景---一个背对着他的红衣女子,她的长发如黑瀑,肌肤如凝脂。而每当她要转过头来时,梦境便会宣告终止。
“那么,”黄泉不觉得颤抖了一个,“寿衣店的老板又是如何得到这件嫁衣的?”
“不,我不能说!”张天放在往后退,不住地往后退---显然他打算终止这次谈话了。
---但是!
“为什么不能说?”李素伟紧跟上去,就好像在审讯死刑犯。”你知道,这很重要---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话,那水莲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不,别逼我!”张天放突然抬高声音,显得歇斯底里。接着,他竟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冲出了门外
正文 第六章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22 11:30:46 本章字数:4532
“他这是怎么了?”其他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李黄两人。
两人只有苦笑了。
和7班的《罗密欧与朱利业》的命运一样,6班的《烛之武退秦师》也在初赛中落选。据说这个剧本曾经还获得过奖呢。这样一来,一些6班的小伙子们免不了要发一阵牢骚了。
刘婧冬对此却打听以为意,她似乎早就明白,“大话”这条路子在本届课本剧大赛中是不占便宜的,再加上她没有担任剧中角色,所以身上也没有那样多的包袱。与她截然不同的要属坐在她旁边的文青萱了---她觉得自己本可以在本次大赛中出一回风头,谁料批委老师在看了不到三分钟的表演便毫不犹豫地向他们亮了红灯。
现在,这两个女生和全年级一千三百多人正坐在由校体育馆临时改装的剧场之中。此时节目还没有开始---这个时间段是属于校领导的,而这个时间段,台上与台下竟成了两个平行的世界,彼此互不相关。
虽然剧场里的通风设备差强人意,但这里的空气依旧显得混浊。几百张嘴正开开合合,男生们聊着美女和网游,女生们则侃着帅哥和服饰,只当台上的领导在扯淡。既然领导在扯淡,那么就让他们扯他们的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参加演出的演员们正陆续从台前走过,各式各样的装束令台下的观众眼花缭乱。
此时走过台前的是17班的演员,他们大多身着古装,几个侍卫模样的人甚至还挂着木制的大刀和长枪,刘婧冬是在队伍的最后面发现李素伟的,她发现他正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某个人---事实上,每次**活动刘婧冬都能发现李素伟还怪异的举止---因为她明白,如果他真的是在找人的话,那只怕他永远都不会找到的---李素伟患有先天性白内障,要从这么多人中寻得一个,对他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17班的节目是什么啊?”文青萱淡淡的问。
“《柳毅传奇》”刘婧冬的声音很甜,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