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眉头微皱,一字一顿地说:“不确定。11kanshu.com”
转身,留给玄梓淡漠的背影。
他的话还在继续。
“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
从珍珠的药铺出来,白玉堂直径往襄阳府的方向而去。
在襄阳府的门口观察了一阵,竟发现外围的守卫极少。但襄阳王绝不会是一个无防人心的人,所以在襄阳王府里守卫一定很多。
白玉堂在门口站了一阵,等着夜色渐渐灰下。他不再多想,一个翻身潜进了襄阳府。
里面的守卫果然很多,但说到要躲过他们,这对于白玉堂来说绰绰有余。
很是轻松地潜到了襄阳府内宅,只见一高耸之楼赫然出现在眼前。仰着头看这楼,都不定清晰看到最上层,白玉堂好奇地靠近,只见这楼上赫然有三个字——冲霄楼。
果然,楼如其名啊。
一楼的守卫很是严密,白玉堂隐入这楼附近的树里。等到换班之际,白玉堂一个轻跃跃上二楼。二楼的守卫依然很多,他赶紧藏于廊间梁上。
正想着如何进楼内看一看,就听着附近的侍卫的议论声。
“大哥,你说这楼内本来就有铜网阵,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么多人守在这儿?”
一个侍卫不解地提问,另一个侍卫的声音接踵而至。
“你傻啊,没听说秦大人带回了巡按的官印么?”那侍卫声音有些得意:“巡按肯定想方设法地要拿回官印,这么我们就派上用场了么?”
“可是铜网阵那么厉害……那还需要我们……”
“胡说什么,一个阵法网子算什么!迟早会有人破了!那是死物,而我们是活物,能够变通!懂不懂?”
“懂懂懂……”虽是这样说着,小侍卫又立即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为什么这次要派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女的来管制我们啊?”
“别胡说,要叫黑姑娘!”
“哦……”
“这是主上的命令,主上的心思你我这等小辈怎么猜得到……”
……
这随便偷听,还听出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颜查散的官印就在这冲霄楼中。而这冲霄楼,还有某些阵法等名堂。其次,这些守在冲霄楼门口的侍卫头头竟是……珍珠……
白玉堂眉目微皱,想了想,一个飞身离去。
这冲霄楼,他改日再来探个究竟!
*
深夜,星星寥寥无几,使得整个府邸有些阴暗。
珍珠立于冲霄楼最高楼层,俯视这府邸中的一切事物。面色淡若无常,但是一双眉却是微微蹙着的。整层楼内,只有她孤身一人的身影立着,就如同这云霄之楼一般,虽然高耸却很孤独。
站着不知有多久,她突地发声询问。
“阿誉,主上为什么要我来守冲霄楼?”
一句话出,片刻,就有人从暗中缓缓走出。
此人正是襄阳王的心腹之一——秦誉。
他低着头,一身黑袍,看不出他的表情姿态,只听着他略为平静的声音。
“楼中的官印是颜查散的。”
秦誉一向有事说事,从不拐弯抹角。此时,他也不想隐瞒珍珠,或者说,他不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来掩盖真相。
珍珠呼了一口气,反问:“所以主上是想看着我与开封府的人为敌以证明我的中心?”
秦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有楼层的守卫严密无比,要想进入冲霄楼除非从这最高层的天窗进入。一旦进入,必死无疑。”
一旦进入,必死无疑。
这八个字让珍珠的心狠狠一痛,她知道秦誉的意思。主上想要看的并不是为敌,而是……死。主上或许认为,只有她亲眼或者说亲手送开封府的人去死,她才能真正地对主上死心塌地。
主上终究,不够信她。
“这铜网阵又不是不能破,你这说法未免太肯定了。”
对于珍珠的问话,秦誉直接说出答案:“不,这不仅是铜网。这网上还有利刃,铺天盖地而来,你说谁能逃得掉?况且,这一次,主上在冲霄楼还加了一个武器——万箭穿心。”
“只要一触碰机关,万箭驰来,你说死还是不死。”
珍珠淡淡地看了一眼秦语,轻轻地回着他的话。
“死。”
她知道,不久后,她将亲手将曾经的伙伴送入这必死之地。
她也知道,她会眼前看着那个人,身插数刃,万箭穿心。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她都觉得心痛难忍……
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想要抚住倾泻而出的疼痛。
她已经不敢想了。
不敢想,那个人,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一探冲霄楼咯~
唉……一想到之后的,我也觉得心绞痛啊……
那啥,现在这收藏是怎么回事……250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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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
襄阳府衙大厅内,开封府一众人正在开会。
白玉堂将自己在襄阳王府所探一切具细告知,明确了一点:官印就在冲霄楼内。
公孙策听闻此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关于襄阳王的冲霄楼,公孙倒是知道一二。”
“烦请先生告知。”颜查散一听,赶紧拱手说道。
公孙策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半点松懈:“听闻襄阳王府有一处冲霄楼,用于放置密报、贵重物品等。为了确保东西万无一失,他在这冲霄楼内设置了铜网阵。这铜网阵……”说到这儿,眉头皱起,“据说盗人进入,无一生还,死无全尸。”
白玉堂听此,眉毛挑了挑,手中摇着的扇子幅度更加缓慢。“只是一个阵法,破解了便是。”
公孙策一听白玉堂的话,就知道他的心思了,直视他道:“白护卫,这冲霄楼能让人有去无回,自然不止一个阵法这么简单。”
“公孙先生知道?”白玉堂将扇子收拢,与公孙策对视。
公孙策垂首沉思片刻,看了所有人一眼,才缓缓说道:“这冲霄楼共有十层,但并没有间隔为十层。在内部,从一层进入,抬头便可以看到楼顶。从一层通往每层都有扶梯,这扶梯在楼内,且只在一侧。”说着看了眼白玉堂,“白护卫也看到了,每一层都有严格的侍卫把守。特别是一层,可以说是围堵得水泄不通。而这阵法,就在楼内二楼到十楼的空间内。所以,一般外人想要进入,都不得不触动阵法。”
“竟有如此精密的布置。”颜查散低声说着,心中也难免骇然。
马汉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声地嘀咕:“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就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呢……”
王朝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同道:“兄弟,我也是同样的感觉!”
白玉堂眼珠子一转,手中的折扇有缓缓打开,与其他人的紧张不同,他一副优哉游哉的闲适模样。
公孙策知道白玉堂的心思,看着他,说道:“白护卫,公孙知道你精通八卦阵法。但是……你可有想过,可能并不是阵法这么简单。”停顿片刻,想了想还是开口,“珍珠是襄阳王的心腹,她精通制毒之法。说不定,那楼内处处都是毒。”
白玉堂原本轻松自得的模样,在听到珍珠的名字后变得紧绷。而后嗤笑一声,他看着众人说道:“难不成就这样坐以待毙?官印就一直放在襄阳王那里?”说着,看向颜查散,“义兄,难不成你就一直在这府衙当个摆设?”他目光灼然,“没有官印,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为皇上办事?怎么为百姓办事?”
一席话,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可是……这冲霄楼太过凶险……谁又舍得谁去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玉堂怎么会不知道大家的心思,此时,他扬着嘴角笑着,缓缓述说:“我锦毛鼠白玉堂从小研习八卦阵法,自幼习得一身武功本领。这次的虎穴,非我去探不可。”
“义弟……”颜查散的话刚出口,白玉堂看向他,毫不留情地打断。
“更何况,我还是大人的义弟。这种事情,义不容辞。”
看样子,白玉堂盗回官印的去意已决。
公孙策叹了一口气,说道:“白护卫,你要去可以,但一切都等公孙与大人商议好如何?”
“义弟。”颜查散也跟着说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既然要去盗,我们必要确保你全身而退。”
“就是嘛。”马汉看着白玉堂说道:“五爷,你真要去,兄弟我们也不能闲着啊!若是可以,我们跟着一起进入都在所不辞!”
王朝点头:“嗯,马汉说的是。”
白玉堂心中一动,笑着看向他们:“我怕你们跟着去,会给五爷我捣乱。”说着,看向颜查散和公孙策,眉毛挑了挑:“那就听义兄和公孙先生说的吧。”
见众人面色松弛了一些,他又冒出一句。
“不过,这种事情拖不得。”手中折扇扇着,又一副闲适模样。“别忘了,还有许多百姓为着些小事等着我们破案呢。”
说落,他一个转身,朝门口而去。
扬着手中的折扇,背对着几人说道:“夜深了,各位早些休息!”
看着白玉堂离开,公孙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喃语:“看来,白护卫是想尽早做个了结啊……”
站在他身边的颜查散自是听到了,身子一怔。他似乎能明白公孙先生这句话的含义……他知道,公孙策口中所说的了结……对象并不是襄阳王,而是……珍珠……
珍珠啊……
想到这个名字,颜查散觉得心口丝丝阵痛。
果然,她还是在他心上……从未离去。只不过,他一直隐藏,一直不提……
他当然,也是心痛的……
晃而想起那日,失去白玉堂的消息,他派人四处寻找。在天亮之际,乘着床与公孙先生一同去那中央小岛查看。
即使天还昏蒙蒙的,即使他接到白玉堂时只看见了他一个人……但是,他可以肯定,当时在岛上还有一个人的身影。
而那个人的身影,他只看一眼,便知道是谁。
能是谁了?能让他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的,只有她吧。
珍珠……
虽说事后,他从未问过白玉堂那是否就是珍珠,问过白玉堂是否和珍珠呆了整整一夜……但是他明白,事到如今,只能放下。
不管是放下嫉妒之心,还是放下……爱慕之心。
*
白玉堂回房过,在自己桌前静坐半响。又是一个飞身,飞至自己房的屋顶。
平躺着,仰望着零零散散的繁星。
一时间,复杂的心思静下,满眼满心都是那人。
相思病……
那三个字怎么就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而说出口的对象,还竟然说她没办法……
他白玉堂究竟是怎么了,才会如此这般忍着痛着,作践着自己……
他知道冲霄楼一去凶险,但是……坐以待毙并不是他白玉堂的风格,况且,他的确想早日了断一切……了断,他们如此敌对的状态。
他,白玉堂,怎么可能会怕死?
或许说,就算是明知道会死,但是是死在她的手里……他也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接风宴
平静的一夜,却是谁都没有获得安稳的一觉。第二天,当所有人积聚大厅准备为接下来的盗印行动做策划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府衙大门,不请自来。
挂着襄阳王手下的名号,衙役将其人引到了花厅。
这个人,是开封府众人未见过的面孔。
对方咧着嘴看着众人笑了笑,拱着手做自我介绍:“各位,在下襄阳王旗下武臣——玄梓。”
“玄大人不必客气。”颜查散迎上前,站在对方面前,面色温和,背挺如松。
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公孙策也走上前来几步,对着玄梓点了点头。王朝马汉站着不动,看着玄梓的眼睛满带着不善意味。
而自玄梓进入大厅到现在,白玉堂慵懒地坐在侧座上,轻悠悠地扇着扇子,尽是不在意的模样。
玄梓看了眼白玉堂。而后将视线锁向颜查散,笑道:“颜大人,你这样才是客气。”有意无意地看着白玉堂,继续,“瞧瞧那一位,如此不客气……呵呵,才正合我意。”
颜查散面色不动,抿嘴笑笑:“白护卫不是不客气,只是洒脱不羁。”
玄梓“呵呵”了一声,看向颜查散:“玄梓还有公务在身,也不必久留,那就直说正事了。”说着,将怀中的请函拿出,递给颜查散,“这是主上让我交与颜大人的。”
见颜查散接过,玄梓才继续:“主上听说颜大人初来襄阳城,便为颜大人在王府设了一桌酒宴。虽是晚了一天,但还是要为颜大人接风洗尘的。”
说着,又睨了一眼白玉堂,对方也正巧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还未交接,白玉堂就移了视线,似乎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流。
玄梓嗤笑一声,又说:“听说各位与我们府上的黑姑娘是旧识,到时候见面应该会有很多话聊吧。”
颜查散面色一怔,而后极快地笑起,回答玄梓:“的确是许久不见。”顿了顿。笑意更深,却让人觉得有些寒意,“说起来,我们与襄阳王府中的冷无声大人也是旧识。”
将珍珠和冷无声放在一起说,难不成这些人真将珍珠看成了敌人?
玄梓面色奇怪地看了一眼颜查散,而后扯着嘴笑:“既然如此,期待明晚的见面。”
说完,拱手,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