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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6

波斯的毛毡垫在上面,看了半天,又把毛毡垫在最下,把被褥盖在上面。kenkanshu.com

他想起白天的赌注,“你真要睡地上?”

钱若水坐在梳妆台前,一根根地卸去发簪,卸到最后一根,簪尾缠着头发,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她面露不悦,手腕微微用力,发簪仍是纹丝不动,内里绞了头发,疼得她闷声连连。

杜恪辰走过去,放柔声音:“本王帮你。”

她咬牙,奋力一拔,发簪连同头发一齐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那发簪被掷于地上,负气地说:“这种会让人难受的东西,最好是不要了。”

“你生气了?”杜恪辰弱弱地问。

钱若水睨他,“命都差点没了,要头发做什么?”

“本王要是不那么做,王妃会把罪名强加于你,不给你任何机会争辩。”

“你就不担心楚瑜回答对我不利,让我因此而丧命?”问完这话句,钱若水自嘲地笑了起来,语气清冷似霜,“也对,这是除掉我最好的借口。”

杜恪辰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动作轻柔地梳理被她扯乱的秀发,“你以为本王有这么傻吗?倘若你真是细作,在被确认身份之后,将你除掉,这不是公然与皇上叫板,撕开一层本就不明显的遮羞布。”

这好像是杜恪辰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认,他和皇上之间的矛盾。

“可别人不这么认为。”至少萧云卿不这么认为,她想坐实钱若水细作的身份,借此把她从杜恪辰身边赶走。什么仁德宽厚,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可萧云卿爱装,钱若水也不介意让她装得更彻底一些。

“你也别怪王妃,她也是为本王着想。这些年,她既要打理落魄的王府,还要应付母妃时不时的刁难,受了不少的委屈。本王让你移出内院,也是不想你们之间有更多的摩擦和矛盾。王妃此举虽是欠妥,但都是因为本王。”

他掌中的厚茧勾住她的发梢,扯得她生疼。

她嫌弃地拢住头发,侧眸。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摊平手掌伸到她眼前,一脸的无辜:“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钱若水抓住他的指尖,往下用力一掰。

“嘶……”杜恪辰直抽气。

看着他皱成菊花的脸庞,她不无奈地大笑出声。

钱若水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她与杜恪辰没有所谓深厚的感情,相比萧云卿而言,后者是他的结发夫妻,没有意外的话,将会相守到老。而她,总有一日会离开。

现下,她与杜恪辰或许说是相伴会更加地妥当。

她对他有所隐瞒,他对她则是利用。

维系他们合作关系的唯一目的是都想知道皇上的下一步棋是什么。

没有她,还会有下一人,杜恪辰深知这一点。

而钱若水想保命,想保钱家全族的命,她只能同意杜恪辰的计划,至于他的心,能拿到是最好的,以后逃命的时候兴许能少她一马。

***

“呵欠……”钱若水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夏菊这丫头,暖炉灭了都不知道。”

杜恪辰拿了袍子裹着她,“是本王让人灭的,白天屋里没人,多浪费呀。”

钱若水诧异地看着他,“这各屋每月的银炭都是定额的,王爷省着给谁用啊。这京城的王公贵族府上,一入了冬,暖炉都是常烧不断的,宫里还是地龙呢。可京里比凉州要暖和许多,还没入冬,凉州城已结了霜,不烧暖炉,王爷进进出出的,受了风寒,王妃又有借口怪罪我屋子的侍婢。”

“你要是冷便烧着吧,本王的书房就不用了。”杜恪辰没再说什么,出门喊人进来加炭。

横刀阁没有粗使的丫头,杜恪辰不喜欢总有人在身边候着,能随叫随到的只有叶迁和王赞。

王赞的动作很快,拧了一桶炭便进来了,拿火钳子往炉里夹烧红的炭。

钱若水往外伸长脖子张望,“叶迁呢?怎么晚饭后便没见他,回军营了?”

王赞说:“回侧妃,叶迁受了风寒,回屋歇着了。”

以前叶迁有事没事老在跟着晃悠,有突发状况的时候,还是叶迁在身边比较安全,至少不用她亲自出手,也有个目击者证明她的清白也是再好不过的。

她对杜恪辰说:“王爷,我看叶迁不需要回营操练。你镇西军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万一失手把人打伤了,会伤了和气的。让他跟着我吧,安全。”

“本王不安全吗?”杜恪辰眼尾微扬。

钱若水从下到上打量他,嫌弃脸,“不是特别安全。”

“那王赞呢?”竟然嫌弃他比不上叶迁,过分。

钱若水更加嫌弃了,“我永远不知道他在哪里。”

王赞提起炭桶,默默地走出去,一点声响都没有。

杜恪辰嘴角抽搐,只能说:“好吧!”

钱若水不知道哪得罪了这位爷,那脸拉得老长老长。

***

钱若水当夜便打了地铺,杜恪辰赢了赌注,又不好意思睡床,扭捏半晌,望着她如瀑的黑发铺在雪白的毛毡上,香肩微露,还是决定去睡书房。

“别走。”钱若水叫住他,“你自己说过的,分开住不太合适,被人看到不好。”

杜恪辰艰难地回眸,“本王还要看几页兵书。”

“我这放了几册,在床头那你找找。”

杜恪辰蹙着眉沉思了许久,才说:“本王有一册看了一半,兴致正浓。”

“王爷,你是怕我吃了你吗?”钱若水支着上身,眼含秋水地与他对视。

杜恪辰清了清嗓子,“本王不是要面子嘛!”

钱若水笑他:“你都不举了还有面子吗?”

“本王……”除了认栽,杜恪辰只能灰溜溜地走过去,“你睡床。”

“那你呢?”钱若水故作不知。

“你不是说本王皮厚,睡地上正好。”

“好啊!”钱若水眯着眼笑得特狡诈。

杜恪辰以为她会推托一下,“你忍心看着本王睡地上?”

钱若水拥被起身,“我要是不忍心的话,就得自己睡了。其实,我方才先打地铺睡下,就是为了让你怜香惜玉。”

杜恪辰一口老血又在那翻涌,“你……”

钱若水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铺得挺暖和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寒的。”

杜恪辰斜眼,不说话。

钱若水踮起脚尖附耳轻轻道:“在我躺过的地方睡觉,说不定能治好王爷的病。”

杜恪辰已经憋到内伤……

***

自从钱若水答应给柳氏找个依靠,柳氏对她极是殷勤,送到横刀阁的饭食都会在前一天先询问请示,不会再像她接手之初,全是大油大发的食材。

杜恪辰也发现了这点变化,虽然荤素搭配得宜,但食材的选择都极是珍贵。单说这每日一早一蛊燕窝,每晚一蛊雪蛤,杜恪辰的心都在滴着血。

“柳氏怎么对你好起来了?”杜恪辰很发愁,还不如势而水火,起码省银子。

钱若水伸着懒腰,“对我好不好吗?难道非得让我和整个王府为敌才是正常的吗?那我也活得太憋屈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从前只对母妃言听计从。”杜恪辰是柳氏带大的,知道她对谁都不买帐,这次对钱若水却大不一样,他感到十分的诧异。

“也没什么,我就是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答应帮她留意一下,找个人照顾他下辈子。”

杜恪辰被吓到了,“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会有人要娶她吗?”

钱若水吃进嘴里的燕窝一口全喷了出来,嗔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帮她找个养子养女什么的。”

杜恪辰拍拍胸口,“吓死本王了。”

“当然,这件事还是你去办比较好。你给的人,王妃才不会故意刁难。”

“这事好办,军中有很多孤儿……”

钱若水当即给否了,“不行,不能要当兵的。柳氏的儿子死在战场上,肯定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你找个老实的孩子,做点小生意的,或是给他几亩田地,本本分分过日子,虽不能大富大贵,但能安安稳稳地活着,这才是柳氏最大的安慰。”

杜恪辰闻言,微微叹息,“要是让你选,你也愿意过这样无风无浪的日子吗?”

“对啊,所以我没有抗旨没有逃婚。”钱若水一直都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从一开始默默地承认加之于我的一切,便已经表现出我对未来的期许。可是,我无法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只能先扫清障碍。”

“本王也是你的障碍?”

钱若水看着他,慢慢地移向他的腹下三寸,“王爷,您自己觉得呢?”

...

☆、第62章 :他承认,她很特别。

日子一天天地冷了。

枝头的枯叶落尽,映着满天的红霞,颇有几分老树枯藤的萧瑟之感。

杜恪辰也装病有些时日,不去大营,不进内宅,每日与钱若水闭门打架,坐实了独宠钱若水一人的事实。

管易有几次找他议事,听到屋内的动静,默默地转身离开,一脸的阴郁。后来,管易与杜恪辰因为他独宠钱若水吵过几回,杜恪辰甚至说出“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回京城”之类的狠话。

管易与杜恪辰的情谊,那些年穿开裆裤、逛窑子、打群架积累下的深厚感情,就算杜恪辰与皇上兵戈相见,他也不会与管易吵红脸。

可他们冷战了,管易搬到军营去住,好几天都没出现在厉王府。

***

石清嫣每日都来横刀阁,只想为杜恪辰侍候笔墨。

杜恪辰说:“本王的字略丑,不要浪费笔墨。”

可她还是每日都来,风雨不改。

杜恪辰有些动容,不忍她在寒风中**。

钱若水却道:“我听说石清嫣的生母之前是京兆尹大人身边侍候笔墨的婢女,石大人怀才不遇,外放岭南,却有佳人红袖添香,又怎能把持得住。这石清嫣倒是深得其母真传,她要是进了书房,那我该去何处?”

杜恪辰看着她斜倚美人榻,一副慵懒悠闲的模样,他不由得反问:“要不你来?”

钱若水杏目微瞪,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

“不就是研墨吗?来,本王教你。”杜恪辰抡起袖子。

钱若水施施然走过去,悉心求教,“请王爷先做一遍。”

杜恪辰往砚台里加了些许清水,取了一方松墨,转腕磨动,须臾,清水已渐染出墨来。

钱若水赞许地点头,“我看王爷磨得很好,不需要有人侍候笔墨。”

杜恪辰才知上当,咬牙切齿地怒视。

“我觉得这石清嫣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似乎曾经说过,我在横刀阁一日,便不许别的女人靠近王爷,就算是王妃也不例外。她这是在向我这个宠妃挑战吗?”钱若水不乐意了,撩袍转身,出了书房。

钱若水只着单衣,寒风拂过,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可石清嫣比她想像中的聪明,她穿的也不多,且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如此自虐的表现,钱若水对她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倘若她不是身负钱家一百三十四口,她一定会成全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大家都不容易。

“叶迁,把人赶走!”钱若水不忍对她说重话。

叶迁出现,心知她要惩治石清嫣,说:“侧妃,属下不敢犯上。”

“犯上?”钱若水美目微扬,“侍妾是妾,说到底还是下人,而你是王府的侍卫统领,领军中司隶校尉,怎能说是犯上?”

叶迁还是不敢动手,“侧妃还是由着她去吧!”

石清嫣既不哭也不闹,每日只是静默地立着,甚是可怜。

钱若水又不傻,装病装柔弱这种事情,最容易引发男人的怜香惜玉之情。

她立在阶前,姿容清傲,高高在上,“石妹妹,天冷,还是回去加件衣裳,要是着了凉,可没人同情你。”

“谢姐姐关心,我不冷。”石清嫣垂眸,看也不看钱若水。

“妹妹一定要继续在这站着?”钱若水最不喜欢这样的人,胡搅蛮缠,故作姿态。

“我只是想来侍候王爷。”

钱若水扶额,略头痛,“王爷有我侍候着。”

“可侧妃出身名门,哪会侍候人,有些粗重的活计,还是让我来吧!”她微笑,却仍不看钱若水。

钱若水步下台阶,“妹妹都会什么?”

“端茶递水,侍候笔墨。”

“这些我都会。”

“我还会制松墨。”她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侧妃应该听说过,石家的松墨连皇上都赞赏有加。”

这是好东西,钱若水知道,能卖好价钱。离京前,黑市炒到一方松墨五十两银子的高价。然则,有价无市,只闻松墨之名,始终未见松墨身影。

“石家松墨的研磨方式与旁的不同,否则只会是暴殄天物。”

钱若水听明白了,“妹妹的意思是,只有妹妹才会研墨?”

石清嫣微微含首。

“那好吧。”钱若水痛下决心,“王爷的字丑,用不了这么好的墨,妹妹还是请回吧!”

石清嫣微讶,眼含恨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钱若水走到她身侧,用只有她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妹妹最好还是回去,不然的话,我会告诉王爷,你为了争宠,残害自家姐妹。”

“你胡说!”

“闵雅兰的薄荷香膏可是你给的?”

石清嫣不说话。

“那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石清嫣深深蹙起眉,“我不知道。”

“既是不知,那便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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