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吧?”张小北搭讪的本领几乎是炉火纯青,随随便便就往他们的旁边一坐,却偏生显得极有风度。kenkanshu.com
那厢傅子俊就表现的有些笨拙了,关键还是因为近距离地看到了心目中的小仙女,紧张的不知所措。
谁知张小北毫不客气地指着傅子俊介绍:“呃呵!这位是我的管家,姓傅。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师承哪位高人?”
听到“管家”两个字,傅子俊目光一狠,有想揍这小子的冲动。
月痕腼腆地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回答,却被对面的陶醉抢了先:“小哥怕是误会了!我家小姐并非苍篱山修道之人。”
“你家小姐?”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还好月痕的声音低,夹杂在这两个男声里被巧妙地掩饰了。
陶醉庄重一笑,对着呆愣的月痕谦恭颔首:“不错,我家小姐远道而来,只是为了一睹凤凰镇的绝色风景,并非修道之人。”
张小北和傅子俊都不禁“哇”了一声,前者突然兴致勃勃:“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小姐,从何地而来啊?”
月痕索性闭上嘴,等着陶醉大言不惭。
“京都紫荆州,定北侯司马锐之女。”陶醉故意扬高了音调,意图让更多的人听到。
结果全场哗然,所有看着月痕的眼神一下子从色眯眯变成了尊崇艳羡。
张小北和傅子俊瞬间石化,好半天前者才反应过来:“定北侯?你是说那个少年封侯,战无不胜的定北侯?”
陶醉舒展眉头,笑的极其惬意:“不错,我家侯爷征战沙场,向来无往不胜。我家小姐一出生,更是被先帝赐封为烁月公主。二位小哥,还有什么问题吗?”
傅子俊愣了半晌,失魂地看了一眼端坐在侧的月痕,终于首次开口:“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定北侯的千金哪!难怪如此超凡脱俗,美丽绝伦啊!小生失敬,失敬。”
定北侯,话说那可是个神话般的人物啊!十几年前名扬天下的他十几年后已被夜冥国誉为护国战神。当年先帝夜殇对他极其宠爱,甚至在对自己的儿子无比失望之际,还有心收他作义子,立为储君。不料这定北侯当年身染奇疾,不治身亡,享年还不到十九岁。为了悼念他,夜殇还特地为他修了一座庙,至今香火鼎盛。
倒是有人听说他在世上留了一个女儿,可从来没有人见过,也许人家从小住在戒备森严的侯府深院里,根本足不出户吧!而且还是先帝亲封的“烁月公主”,普通人想见一面,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月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自然也听说过这位神秘的公主殿下,只是没想到陶醉那家伙让她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这么个大神!人家的爹虽然死了,可亲爷爷还是当今的大元帅,权倾朝野。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推啊!
张小北暗暗酝酿了一下情绪,虽说此女身份特殊,得罪不得,但他张小北何许人也?岂会因此半途而废?
当即便招手唤来小二,取来干净酒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他笑靥如花,礼贤下士:“想不到竟是公主驾临,在下真是激动万分!不知在下可否以茶代酒,敬公主一杯?”
身后的傅子俊连忙提醒:“喂!这本来就是酒!”
张小北声色未动,慢条斯理地改口:“哦,那就以酒代茶,敬公主一杯!”
月痕看了一眼陶醉,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小心地接过了张小北递来的酒杯,正欲抬臂一饮而尽,岂料身旁的张小北伸手便是一推,刚想趁着混乱之际掀了她的面纱,没想到手腕处受到猛烈一击,痛的他“嗖”的一声,迅速把手收了回去,俊脸立刻变了形。
酒液顿时把面纱洒的湿漉漉的,月痕一惊,连忙捂住脸,看到对面笑的如沐春风的男人,恍惚明白了什么。
傅子俊看到张小北的手无端地肿了起来,知道自己惹错对象了,讪讪一笑,说了一声“告辞”,急急忙忙拉着哇哇大叫的张小北冲了出去。
眼看着他们跑远,月痕回头对上陶醉忽然闪出寒光的眼眸,吓的低下头去,“师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何必……”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陶醉沉声道,面色显得有些凝重,“这小子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敢动你!活的不耐烦了!我看要是将来不闹出点事来,他是不得安生的!”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好像对于张小北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那个一年前本该死去的少年却突然复活,这本就是苍篱山无人不晓的一件事。可又有谁知道,因为他的复活,师尊云真子承受了多少本不该承受的劫难?或许,真正的劫难还在后头!
陶醉正思忖间,看见月痕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忙道:“怎么了?”
十
“师父?您为什么要让我冒充人家公主啊?我明明就是个……丑陋的贱丫头而已嘛!”话说到最后,月痕把头低的更低,自己先嘲讽地笑了笑。
原以为陶醉又要怪她说丧气话,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坐到自己身边,将她轻轻地揽入怀抱,深深叹息,只字未出。
月痕乖巧地伏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来自他胸膛的温暖气息,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在他面前依旧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呢喃着:“师父,您对我真好!就算我是个贱丫头,可有师父宠着我,我不也跟公主一样幸福吗?”
听着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陶醉却感到心里一阵酸涩,揉抚着她的秀发,笑道:“这就对了嘛!只要有自信,你迟早会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公主!而师父,就是这所有人中的第一个!”
“嗯。”开心地点点头,月痕抬眸看着他俊朗的脸庞,不禁有些失神,“师父,我吃饱了。我们可以去别处玩吗?”
陶醉宠溺地捏捏她的琼鼻,温暖的笑容宛如冬日里的阳光照耀下来,“傻丫头!当然可以了!我们走!”
一路欢歌笑语,走马观花。
时而游走古镇小桥,时而穿梭乡间田野。
闲庭信步间,笑看浮云幻变,聆听泉水叮咚。
白衣胜雪,飘渺若仙,她的身影就像一首灵动的乐曲,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飞奔,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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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完结)
走奈何桥,踏轮回道,他们始终紧握着彼此的手,在彼岸花曼珠沙华的簇拥下,并肩而行的画面竟是那般唯美。品書網
“你真傻,应该想办法让那些神仙臣服于你,到时你不成了众神敬仰的天帝了吗?”
“天帝之位可没你想象那么好当,我可不想被那些老神仙们牵着鼻子走!东方玄墨不一样了,他施计除掉了欲魔,已是三界的英雄,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统领三界。”
“不会吧?连你都把他夸得神乎其神?不是个不要脸的痞子吗?”
“呵,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好啦好啦!不要提他啦!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
“打算?”行云忍不住失笑,“命注定我们要生生世世纠缠不清,我能有什么打算,认命咯!”
“那说好了!下辈子你可别见了我绕道走啊?”
“呃……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
“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你投胎成什么样?”
见他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织梦不爽地瞪他:“下辈子我是个平民,你却贵为太子,我又得吃你的大亏!你还这么打击我!”
“呃……”行云想到这茬,忙揽住她安慰,“放心,我没喝孟婆汤。”
“那你能保证生生世世都不喝吗?”
行云连忙举手发誓:“坚决不喝!”
织梦这才展露笑颜,可想到一些事,又忍不住黯然神伤:“那你娘呢?你这样把她丢下?”
他垂眸,掩住眸底哀伤:“母亲……已随皇父而去……”
织梦不再说话,静静依偎着他,一同聆听那美妙的轮回之歌……
而九重天阙,正风风火火地举办着天帝和天后的大婚。
万年难得一遇的大喜,又引起六界一大轰动,什么妖鬼魔神,几乎全都收到了请帖,共赴灵霄宝殿朝贺帝尊大婚之喜。
当然,自是少不了侯粗和朱细这两只小妖,尤其那只猴子,一到南天门撒丫子欢腾地跳了起来。
“老大!我们来啦!”
“猴哥你注意点形象啊!咱老大如今可是贵为天帝,可别给他丢脸啊!”
“对对对!说的对!”侯粗兴奋地摩拳擦掌,忙不迭地把两张请帖交给南天门外的天兵,“看清楚咯!我俩可是天帝陛下的兄弟!”
为首的天兵翻开看了一眼,郁闷地挠挠头:“陛下的兄弟可真够多的!”
“那是!”侯粗得意地昂起下巴,不经意瞥到蒙太郎的身影,惊得下巴一阵抽搐,“唉呀猪头你快看!那不是老狼吗?”
朱细一瞧,开心地猪耳朵狂扇:“哈哈!真的是狼哥啊!咦?他身边那位仙子是谁啊?”
“你没听说吗?那只狐狸走了狗屎运,受到观音点化,转世为白莲仙子了!哎哟喂!这发展够快呀!”侯粗说着已忍不住朝他们走去。
四妖聚首,回想昔日搞笑的乌龙破事,此时此刻,这份兄弟情谊,却令他们破天荒地笑而不语。
有些东西,总在失去后才倍感珍惜,不过还好,天亦有情,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会得到圆满的结局,只要你能明了,爱之真谛。
当一袭火红的凤凰嫁衣映入众神的眼帘,天地亦为之失色,而那绝美的倾世容颜甫一呈现,更是将灵霄宝殿耀亮出最璀璨的光华。
东方玄墨失神凝望,整颗心为之震撼,且激动得无以言表。
这场迟到的婚礼,意料之外得到了六界的关注和祝福,这无疑是献给他们的一份最佳大礼。
并肩屹立于九重碧落,他们俯瞰着芸芸众生,无言的幸福蔓延至茫茫云海,洒下漫天琉璃碎光,福泽万世。
当然,故事可不会这么完了。
话说到那条白龙敖雪宸,他继续云游四海,普度苦难众生,誓要承云间仙之志,却不料,还是逃不掉那条蛇的追踪。
没错,是那条叫灵姬的蛇,不过已然转世投胎,成了一条新的蛇了。唉,谁让她罪孽深重,这辈子还能投胎做条蛇已经是万幸了!
当然,这一世她可没敢再伤天害理,一来,她确实痛改前非,二来,也为了能让敖雪宸对她刮目相看,于是呼,从出生那一刻起,她便好事做尽,连看到同类咬人她也能嗖嗖嗖冲过去和那邪恶的毒蛇撕打成一片,画面之壮观,惊得那被救农夫瘫在地,抚额冷汗涔涔。
事后,他沉重道:“都说蛇乃冷血动物,可这条蛇不但不咬人,反而还救了我,这位公子,您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敖雪宸攥着那蛇头,看着它不安分地甩动,却是淡然轻笑:“老伯你误会了,这条蛇颇有灵性,在下预备助她修炼成仙,还它夙愿!”
此话一出,手里的青蛇顿时安分下来,软绵绵地绕在他的胳膊,瞬间温顺得像条被他驯养的蛇。
农夫恍然大悟,惊叹不已:“唉呀!原来公子是位得道高人哪!老夫真是有眼无珠啊!失敬失敬!”
敖雪宸笑而不语,礼贤下士,转身离去时,平静得一如来时般云淡风轻。
……
天蓝云澈,暖阳高照。
人间四月天,总是这般美不胜收。
第一次走出恶灵鬼域,风间夙然仿佛得到了重生,虽然只能靠着轮椅才能行走于人间大道,但依然令他雀跃不已。
身后推着轮椅的威武壮汉豪爽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天残老鬼会额外开恩,放我们到人间走一走!少主啊,不如我们在此落草为寇,您来当个山大王如何啊?”
正啃着甘蔗嚼得津津有味的俊秀少年一个白眼抛过去:“大叔,你的鬼点子可真多!还山大王呢!说得本少爷有多粗鲁。”
“唉呀!我差点忘了,我家少主可是堂堂苦无山庄的少主,鬼才戏爷的亲生儿子!当个山大王确实屈才了!”
“行了!少跟我提那个男人!烦!”随手扔掉啃光的甘蔗,风间夙然嫌恶地直撇嘴,“还苦无山庄呢!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早被夜七情那个丫头改名绝情山庄了!”
也不知道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去哪里鬼混了,儿子千辛万苦回一趟家,居然躲得远远的,存心惹他难受。
“唉,少主您别难过了,你要相信大叔的话,这世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你爹啊,他也是无能为力。”
他垂眸轻笑,敛去哀伤:“我知道,若没有大叔从旁宽慰,可能我永远都无法放下仇恨。你放心,算这辈子只能靠着这张轮椅,夙然,也会好好活着。”
大汉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感叹:“我也相信,少主很快便能重新站起来。”
“但愿吧!”
笑谈间,风间夙然抬眸望着幽密丛林,那白衣胜雪的身影不期然映入眼帘,他喜出望外,惊呼:“娘亲!”
“夙然!”飞翼足尖轻点,几个纵落便来到他的面前。
眼前的女子一如分别时那样年轻秀丽,令夙然不禁愣怔,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亲居然一点都没变。
飞翼蹲下身,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夙然,你终于回来了!”
“孩儿不孝,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