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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傅锁返乡 “害怕又向往?” ……

“害怕又向往”

胡悦皱着眉头, 若有所思。

这两种感情明明是矛盾的,可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心里,却又十分合理。

士之耽兮, 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想到这两句话, 他似乎能理解红杉的心思了。

现在,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红杉彻底相信他呢

他期待地看向了傅玉衡。

傅玉衡道“靠嘴说是没用的,你要靠行动来证明。”

“怎么证明, 还请您赐教。”

傅玉衡把自己放到了红杉的角度上想了想,给出了参考答案。

“首先你不能逼她相信,若不然就会适得其反;其次你得支持她的事业,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 自己立住了才会有最大的安全感。”

别人给的,再好也都是虚的。

因为别人既然能给你, 就能随时收回去。

想到这时代的男人很多都大男子主义, 傅玉衡干脆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当然了,如果你不能接受自己她是个演员, 她的美好会给更多人发掘, 最好现在就断个干净, 省得日后彼此揪心扯肺,痛断肝肠。”

“我”

胡悦立时就要给保证,傅玉衡却打断了他,“你先别急着打保证,还是先仔细想想。

很多时候, 世俗的压力不只来自家族和长辈,还有旁人异样的眼光与指指点点。”

他端起茶盏,正色道“我给你三天时间门, 三天之后你再来找我,无论做了什么决定,总得让我知道一声。”

如果这些,胡悦都可以接受,他也愿意为这份难得的真情尽一分力。

胡悦深吸了一口气,顺从地施礼告退,“多谢驸马爷替我和红杉考虑,我会好好想想的。”

等他走了之后,洗砚笑道“没想到,这位胡三爷还是个痴情种子。”

傅玉衡淡淡道“世间门真情难得,你虽然不理解,也不该如此调笑。”

洗砚笑容一顿,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小人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五爷您教导的是,日后小人再也不敢胡说了。”

傅玉衡摇了摇头,暗暗叹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这个时代的风俗礼教影响了大多数人的想法,造就了所谓主流思想。

这种思想在许多人心中根深蒂固,并不是他一个人,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剧院里也没什么事,咱们回吧。”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傅玉衡把胡悦和红杉的事告诉了徒南薰。

徒南薰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倒是难得。”

她又问傅玉衡,“你想帮他们”

傅玉衡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活动了一下上身的筋骨,“那得看他们值不值得我帮。”

若是胡悦的想法不坚定,帮了他就是害了红杉。

徒南薰在床上滚了半圈,半靠在他怀里,笑道“不管怎么样,我跟你站在一起。”

傅玉衡笑着将她揽在怀里,“时候不早了,睡吧。”

等到十八那天,开年第一场,演的还是正值大火的倩女幽魂。

票是年前卖的,所有的座位早就爆满。

演员们养了一个年节,个个都憋足了劲,要在十八这天惊艳亮相。

由于年前就做了计划,自新年伊始,京城大剧院每天演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如今剧院里只有倩女幽魂这一部剧,上午下午演的都是一样的。

等新剧排出来之后,上午仍演倩女幽魂,下午就演黄九郎。

日后京城大剧院开了分院,也可以先用曾经爆火的老剧,或者成名的演员带带人气。

他们正在排演新剧的消息也已经放出来了,但凡是看过倩女幽魂的,都对新剧十分期待。

傅玉衡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也产生了新的苦恼。

那就是日后需要的演员,必然越来越多。

黄九郎还好,因为出场人物不多,如今的演员阵容倒也还能支应。

可日后若是同时排演两个人物众多的大剧,这点人手,可不就是捉襟见肘

几番思索之后,傅玉衡还是决定,派人到江南去采买小戏子,回来之后让老演员带新演员。

像上次那种正好有人家要放小戏子出来,让他能接手的好事,哪能次次都遇到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时代对女子的限制太厉害。

同样都是串戏,男人偶尔干了是玩票、是风雅。

若是女儿家敢登台唱戏,怕不是想被逐出家门。

虽然傅玉衡一直有意识地把话剧和现有的戏曲分开,但到底是都要登台表演的,哪能撕撸那么清楚

若真想彻底改变一点,得需要一个巧妙的契机。

只是这样的时机,须得天意成全,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遇到呢。

这些日子傅玉衡忙着大剧院的事,徒南薰也没有闲着。

食肆的装修已经开始了,那些琐事不必她管,但她手里却不止这一件事。

比如年前早就借着往宫里送礼,在贵妇圈里打响名头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也是时候单独弄一间门铺子卖了。

这个倒是容易,京城里但凡热闹些的街道,都有卖胭脂水粉的,怎么经营早已总结出了一套规律。

徒南薰要卖的东西好,经营模式倒是不必大改,只在宣传上多下功夫也就是了。

没过两天,郭氏就进来回话,说是兔尾巴街有家脂粉铺子要出让。

“那家里的男人没了,只剩下孤儿寡母,怕守不住家业,因而要把铺子兑出去,带着一双儿女回老家过活。”

徒南薰点头道“无论如何,咱们给的价钱一定要公道,万不可让人说咱们仗势欺人。”

郭氏道“公主放心,咱们府里还不缺那仨瓜俩枣,老奴一定约束好底下的人,不教坏了公主的名声。”

徒南薰笑道“嬷嬷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她又留郭氏用了午膳,特意把徐柱叫了过来,让他们母子团聚。

郭氏自然是千恩万谢不提。

饭罢,徒南薰放他们母子去自在说话,自己则是坐在炕上养神。

不多时,卫三宝就悄悄进来了。

“小人给公主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嗯,起来吧。”徒南薰没有睁眼,只是问道,“如何”

卫三宝起身,弓着身子回话,“郭嬷嬷并没有说谎,那一家的确是遇上了丧事,寡母要带着一双儿女举家南迁。

不过还有另外两家也想买那铺子,只是郭嬷嬷给的价钱最公道,又抬出了公主府做靠山,那两家这才罢了手。”

徒南薰睁开了眼,“这么说,那两家原有强买强卖的意思了”

卫三宝干笑了一声,“谁让他们只剩孤儿寡母呢,难免有那眼贪心狠的,想着要吃绝户。”

吃绝户

这个她还是知道的,但却不是淑妃告诉她的,而是夫妻闲聊时,傅玉衡说的。

毕竟她是当朝公主,就算无子守寡,也没人敢来吃她的绝户。

既然如此,淑妃也觉得,这种事情她知不知道无所谓,也就没拿出来污了女儿的耳朵。

听见“吃绝户”三个字,徒南薰的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吩咐红藻,“去拿一封银子赏给郭嬷嬷。”

无论郭氏本身是出于什么心思,阻止了一场人间门惨剧就该赏。

红藻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突然得了赏赐,郭氏必然要问,红藻也不会瞒着。

日后若是再遇到了类似的事,想来她也会忖度着公主的意思,尽一份心力。

“对了,”徒南薰突然问道,“那两家铺子,背后可是有着大靠山”

卫三宝道“一个是县伯王家夫人的陪嫁铺子,另一家在京城倒没什么根基,只是他们东家的生意遍布江南,京城里也有好几家吃着他们的干股。”

“呵。”徒南薰冷笑了一声,“这可真是一朝鲸落,什么鱼虾螃蟹都想咬一口。”

她想了想,吩咐卫三宝,“你派几个人暗中关照着,务必保证他们母子三人安全返乡。”

若是她这边把铺子买了,那两家恼羞成怒,不敢惹公主府,就对人家孤儿寡母出手,郭氏才真实好心办坏事呢。

“是。”卫三宝躬身应了,奉承道,“殿下仁慈。”

徒南薰笑了一声,放松身体靠在莽纹大迎枕上,“没什么仁慈不仁慈的,只是看不惯这种欺辱孤儿寡母的行径罢了。”

说完,她就挥挥手示意卫三宝退下。

等卫三宝走到门口,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先回来,我还有事问你。”

卫三宝又赶紧退了回来。

徒南薰问道“三位太太那边怎么样可找着合适的地方了”

卫三宝道“三位太太去的地方远,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怕徒南薰担心,他又道“不过殿下和五爷不用担心,太太们走时,小人便派足了护卫,他们身上还带着公主府的帖子,不会有那不长眼的敢冒犯的。”

妯娌三个有心要办作坊,还想着在京城附近招募女工,选址自然要往周边各县靠。

昨天她们去了永安县,今日说是要去万年县。

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后天大概就要去通衢县了。

无论是哪一个县,一来一回再加上看地方,最少也得一天。

想起昨日他几位太太回来时,他偶然听到的对话,卫三宝道“几位太太从前大概是也是不常出门,昨日去永安县转了一天,个个都极高兴。

小人暗自忖度着,不把京城周边的几个县走遍了,这地方是定不下来的。”

毕竟,谁不想每天去不同的地方游玩,看不同的风景,吃不同的美食呢

徒南薰听明白了,不由好笑道“她们这是玩上瘾了”

弄得她都有些羡慕了。

等天气再暖一些,她一定要和衡哥一起,也把京城周边都玩一遍。

“好了,只要太太们高兴,就随她们吧。不过,一定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朱氏她们的作坊还没有选好地址,傅家就要先面临一场离别。

傅锁要返乡了。

在此之前,傅玉衡已经让人买好了五百亩祭田,就在吕城县周边,距离他们原本的村落倒是远了一些。

这次傅锁回去之后,也不会再回村子里住了,傅玉衡让人在县城置了个院子,就在吕城县大盐商张家的斜对面。

其实那原本就是张家的一处宅子,但张家家业大,像这样空置的宅子还有很多。

在傅玉衡派的人去踅摸合适的宅子时,收到风声的张员外就主动撞了上来。

张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结个善缘。

被派过去的人叫单成,原本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二管家。

卫三宝之所以派他去,就是看中他为人精细,处事周全。

单成并没有立刻答应,却也没有直接拒绝,只说是这事得禀报京城的主子。

随后,单成就一边写了信送回京城,一边暗地里打听张家的事。

在得知张家在吕城的名声不错,族中子弟也没有做过大恶,心里便有了数。

等傅玉衡的回信到了之后,他就做主买了张家的宅子。

原本张员外是想半卖半送,但单成知道自己主家的心思,坚决要按市价买,少一文都不要。

张员外无奈,只得把钱收了。

转过身去,他就不由对自己儿子感叹“这位傅五爷虽然是骤然发迹的,但行事之谨慎周密,却一点都不像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少年郎。”

若是傅玉衡已经三四十岁了,这么能把持住,还可以说是见识的多了,阅历自然而然地增长。

但他却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怎能不让张员外惊叹

张公子笑问“爹好像很欣赏他”

“我的确很欣赏他。”张员外道,“若早知道咱们吕城县还有这么一个人物,我早就把你妹妹许给他了。”

但如今人家已经娶了公主,说什么都完了。

张公子道“爹若是真有心与傅家结亲,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

张员外一怔,随即恍然,“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就是即将回乡的傅七郎。”

张公子微微坐直了身子,冷静地分析,“傅家才刚发达,傅五爷就想着派兄弟回来置办祭田,把家族的后路都给留好了。

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又有谋算的人,就算是做了驸马不能入朝,在京城也必然会经营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他又是咱们的同乡,守望相助本就是应有之意。孩儿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那傅七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妹妹嫁给他,不会受委屈的。”

不得不说,张员外心动了。

只是,他还有些疑虑。

“那傅七郎去京城见识了一番,京城闺秀不知凡几。若是他看不上咱们乡下的粗野丫头呢”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比京城那些小姐姑娘们差,但人的普遍心理,都会觉得大地方的东西都比小地方的好。

哪怕是一块石头,铺到了京城的街道上,也比铺到乡间门小路上高贵几分。

张公子却胸有成竹,“这个容易,傅家不是买了咱们的宅子吗如今咱们两家也算是邻居了。

等那傅七郎归乡之后,必然要宴请左右邻居,办一个乔迁宴。

到那时候,咱们可以借着这次的交情,暗中试探一下,他在京城有没有定亲。

若是他没有定亲,就说明傅五爷有心让这个弟弟在家乡成婚,以便稳固他们傅家在吕城的地位。”

他觉得,以傅五爷的成算,肯定会让傅七郎娶家乡缙绅之女。

毕竟,无论京城再好,山东老家,才是他们傅家的根。

=====

张公子的推测虽不全中,但也不远了。

就在傅锁返乡的前夜,傅玉衡专门把他叫到书房,说的就是他的终身大事。

“京城好不好”

傅锁抓了抓后脑勺,面露难色,“好是好,但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咱们乡下,听着乡音自在。”

只能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傅玉衡笑了笑,直言道“咱们兄弟,我也不瞒你。就算你们三个都喜欢做官,我也准备让你们其中一个回老家去。”

傅锁正色道“五哥做事一项是最有成算的,我知道自己不聪明,也知道五哥不会害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是为了咱们家好。”

“当然是为了咱们家好了。”在自己堂弟面前,傅玉衡半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咱们家不但要好,还会越来越好。”

旋即他又问道“你见过京城的姑娘吗”

“见过。”傅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颇有些手足无措。

傅玉衡揶揄地笑了笑,“想不想娶个京城的姑娘”

“啊”傅锁一呆,“人家京城的姑娘,不愿意跟我回山东吧”

傅玉衡却道“咱们山东乃是孔孟之乡,论起底蕴来,又哪里比京城差了”

傅锁不说话了。

看这意思,是不大乐意娶京城的姑娘了。

想来也是,他对京城的威严心生敬畏,并隐隐排斥。若是娶了京城的姑娘,日日相对,岂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想起这种不自在

傅玉衡玩笑道“我还怕你来一趟京城就心大了,看不上咱们山东的姑娘了。”

傅锁嘿嘿憨笑道“怎么会呢咱们山东的姑娘高挑健美,一看就是能过日子的。”

反观京城这些娇小姐们,一个个长得还没那葱高,好像风一吹都倒了,真娶回家去,他连碰都不敢碰,难道要当菩萨供起来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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