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一地。
大口径的穿甲手枪直接掀翻了少年的半个脑壳，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冰冷的雨水。
肃杀的画面。
莫观棋看着一地尸体，轻轻叹了口气。
杀手杀人，迟早是要还的。
那么自己呢，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才一个月不到，就杀了那么多人。
自己要不要还呢。
他低头盯着少年身上的光学仿生透明战甲，微微一笑。
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话，还是对谋划这次刺杀的人说话。
“先欠着吧。”
……
……
凌晨2点，有间茶楼。
淅淅沥沥的小雨渗着丝丝凉意，莫观棋回到茶楼，开门就是暖暖的气息，长信宫灯依然亮着，昏昏的颜色。
老默不在。
依旧是那位叫做阿花的侍女接待了他，莫观棋微微一笑：“我妹妹在哪里。”
“已经休息了。”
侍女轻声回应着，带着莫观棋来到了茶楼内部的一间屋子。
莫观棋推开门走了进去。
放在枕边的老旧收音机里面还放着几百年前的苦情剧《还珠嘎嘎》——
大鼻康：oh~no！不要再跟我赌气了，好不好？自从那天和你大吵之后，我这两天，真是度日如年！日子怎么过的，我都不明白！只知道，我头脑里，心里，思维里……全是你！你的名字，你的温顺，你的活力，你的眼泪，你的笑，你的好，你的诗情画意！我真的快被你折腾得活不下去了！你再不理我，我会一命呜呼的！
纸薇：oh~no！你跟她看雪看月亮，看了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哲学……我都没有和你看雪看月亮，也没跟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尔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跟她看雪看月亮，不该跟她谈一整夜成语故事，不该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我以后只和你看雪看月亮，只和你谈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好不好？
莫观棋颇为无语地叹了口气。
这沙比台词。
他转头看去，白色的云朵沙发上，靠垫和抱枕乱糟糟地堆放着，安红豆正躲在里边呼呼大睡。
女孩穿着很简单的小吊带样式的睡裙，裙摆很短，堪堪能够遮掩住半截大腿，这时候她躺着，露出了一整条匀称纤细的腿。
安红豆只有十六岁，个子不高，可是这么卧在沙发上，完整地展露出女孩曼妙的身体时，那双腿竟然有着纤长美丽的感觉，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玉色。
她在睡梦中伸了伸腿，小巧的脚儿蹬了蹬，五粒圆乎乎的脚趾头好似珍珠儿一般沾在一起，圆润的足跟没有一丝的褶皱和茧子，精致得和她身子任何一个部位一样。
女孩的身体虽然青涩，但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有种奶糖味道的体香，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凑近去闻一闻，感受一番的诱惑。
而身下，那条小巧的、黑色的裤裤没有完全包裹住她那鼓鼓的小屁股，露出一大半来，散发着一种混杂着稚嫩和妩媚的风情来。
这小臭丫头，为什么总喜欢在沙发上睡觉？
在家里是这样，在有间茶楼也是这样，而且一直抱着自己给她买的那个老旧收音机。
苦情剧就那么好听嘛……
莫观棋不去思考她的逻辑，看到她睡得正香，不忍心喊她起来，先去推开了她的房门，把被子掀开，然后到沙发上来抱她。
可就在莫观棋要触碰到女孩的时候，女孩却瑟缩了一下，露出了紧紧握着小刀的小手，哼唧了半天终于脱下刀鞘，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来，努力地在空气中划拉了两下。
莫观棋：“……”
虽然有警惕心是好事情，但是你这有个屁用啊。
可紧接着，女孩的小鼻子轻轻耸了耸，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手中的小刀“啪叽”一声丢在了地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莫观棋叹了口气，接着过去抱她。
安红豆的肌肤非常细腻，碰到那娇嫩的皮肤，只感觉滑滑的，好像找不到着力点似的，莫观棋伸手到她的腿弯下，另一手伸到她的脖子下，用名副其实的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
安红豆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迷迷糊糊之间，双手居然攀上了莫观棋的脖子，小声呢喃道：“哥……是不是你？”
“不是我。”莫观棋说道。
“是你。”安红豆很不满意，线条柔和的眉紧紧地蹙拢来。
“好，是我。”
安红豆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将身子埋在莫观棋的怀里，像小狗狗一样伸出鼻子，再次轻轻嗅了嗅莫观棋身上的味道。
有雨水的味道，有火药的味道，有……猪肉的味道？
还有血的味道。
还有血的味道？
安红豆小小的眉又皱了起来，小声嘟囔起来：“哥，你干什么去了啊……身上有血的味道。”
“哦，回来路上碰到了只玩篮球的小鸡崽儿，我问它你活了多久了，它说两年半，我说我不信，就顺手给它剁了。”
玩篮球……小鸡崽儿？
安红豆半梦半醒间努力在脑海中拼凑起这两个物体的形象，然而试了很久都失败了，她再次嗅了嗅莫观棋身上的气息，有些不满意地哼哼起来：“臭哥哥骗人……动物血的味道，和人血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呢。”
“哦，那我记错了。”
莫观棋看着安红豆努力打起精神不肯睡觉，一定要听他讲完的执着模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今天晚上我去买猪肉，碰到了四个年轻人，说他们有颈椎病让我帮他们治治，我说你们颈椎已经晚期了，治了没用，他不服气，说你颈椎好也没用，我说我这个有用，传统颈椎是讲究化劲儿的，他说要和我试试，我说可以。我一说，他们四个啪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快啊，我就把他们四个打死了……”
已经到了床边了，莫观棋低头看去，发现怀里早就没有了动静，小女孩又沉睡了过去。
莫观棋笑了笑，坐在床沿边上，一只手伸到背后去，摸索着给她解开了内衣的扣子，才把她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站在门口，莫观棋看着沉睡的安红豆，嘴角那份不由自主地泯出来的笑意，却多了一些暖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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