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玥看见冲过来的那些男人,下意识的握住曲幼的手弯腰远离战场。背后闹腾的打斗声音,她听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这辈子,她只跟范嘉泽两母子打过架,这么大的场面,她没有兴趣参与。顾丞瀚被慕歉岁打这个新闻绝对劲爆,但是赔上自己就不太对了。时清玥衡量了一下,小命重要。好几个人冲过去,被顾丞瀚赤手空拳地撂倒在地上,脸上纷纷挂了彩,只能哼哼直叫,却不敢再起来找打。看着倒地的人,顾丞瀚眼中闪过阴鸷,抬脚,一把将离最近的人给踩住,给冲过来的人,又是一拳。“啊啊。”那人吃痛大叫,直喊,“慕少,救我。”冲出去的人被他几下收拾,慕歉岁心情更加不好,看着那个逃跑的背影,阴狠从眼中迸发,“抓住那个女人!”时清玥步伐一顿,回过头,果然看到两个大汉朝着她跑来。周围观看的人早已经在这片混乱中后退,短短时间,她不过远离了两米,还没混入人群中。两个大汉伸出手,要抓住时清玥。她推开曲幼的手,手臂瞬间被两个大汉给架住。一人揪住她的衣领,刷刷的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掌。时清玥绝望闭上眼睛,看来脸上的伤,一时半会都不能好了。“妞!”曲幼往前踉跄了几步,回头看她。周围的人怕引得一身腥,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大汉露出得意的神色,转过身,揪着她的头发转过来吼道:“顾丞瀚,你的人在我们手里!放开我的兄弟。”顾丞瀚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收起脚看着站在原地的慕歉岁,没有放在眼里,转过身,看着两个男人。时清玥不指望他会救自己,微微张开嘴,脸上的肿痛让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双手被架在身后,动弹不得。这两个男人,力气比罗凤还要大很多,她咬牙切齿说道:“曲儿,不用管我,我没事。”顾丞瀚掰着手指,运动关节,“倒是有骨气。”时清玥没听出他话里有赞赏的意思,眼睛红红的看着他活动手腕,倒是有干架的意味。手被扭得麻痹,她感觉不到痛。两个大汉神经绷紧,目光一刻也不离开顾丞瀚,见识过他的身手他也不想打,只想借着时清玥讨回公道,“姓顾的,我的兄弟全被你打伤,给我们一百万,我们就不追究,同时把这个女人还给你。”顾丞瀚眼底泛着寒光与不耐,抽出纸巾,把每一根手指擦干净。他有洁癖,跟这些人打一架后,必定清洁。大汉木楞对视,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抬手指着他,“姓顾的,你什么意思?藐视我的兄弟们?”顾丞瀚的手往上一抬。众人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监控,眨了眨眼睛。“找打,就过来。”他清冽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的温度,让人胆寒。大汉被他的话语给唬住,几人都不能摆平他,更何况只剩下两人。他看着从未动手的慕歉岁,“慕少。”慕歉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有人说道:“警察来了。”随即,夜场所有幻彩的灯光都被白炽灯给代替,几道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请让道。”人群疏开一条道,几个警察走进来。慕歉岁早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想要离开,却被服务生堵住了去路,“慕先生,您的人在我们这里破坏了不少桌椅,您要进行相关的赔偿。”刚才那些人打架都是顺手抄家伙的,烂了不少东西。警察走过来皱眉看着压着时清玥的两个大汉,“干嘛呢你们?还想打架是不是?随我们回局里一趟。”大汉被这个阵势给愣住了,立刻松手,被铐上手铐。时清玥往前跄了两步,浑身疼痛。曲幼立刻扶住她,“妞,你怎么样?要去医院吗?”她摇头,闭着眼睛忍受着疼,“我没事。”带队的警官微笑上前,恭敬的对顾丞瀚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说道:“顾先生您好,您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我们想请您回局里录一份口供,方便接下来的工作,要是您没有空,我们也可以派人到您的办公室录,您看……”同时,有一个小警察走到时清玥跟曲幼跟前,说道:“如果不用去医院,麻烦二位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录口供。”两个人之间,待遇却是天差地别。时清玥点头,“好。”顾丞瀚听见她的回答
,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漠,“现在。”他居然同意了!带队的警官透着惊讶,立刻弯腰做出邀请的动作,“这边请。”时清玥听见浑厚的嗓音,回头,看了他一眼。顾丞瀚已经在警察的拥护中离开,衾影独对,冷傲透骨,周遭众生,皆为浮尘。时清玥心里有一个困惑,刚才若是警察没有到来,他是冷眼看着她被折磨,还是会救自己?曲幼不知道她心里所想,指着周遭的凌乱,“警官,我家的场子被弄成这个样子,能让这些人赔偿吗?”警官押着慕歉岁回答道:“放心吧,这里的损失,到最后自然有明确的人来负责。”曲幼一听,放心了,有人负责,她抠门的老爸就不会因为这笔钱而心疼。她挽起时清玥的手,“走吧,妞,去录了口供我们就回家。”两人坐着警车到了警察局。警官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等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们录口供。”曲幼催促道:“麻烦快些,我朋友脸上的伤还要处理。”警察有些不耐烦,“等会儿就好了。”顾丞瀚走进警察局,一眼看到坐在那里等待录口供的时清玥。室内强烈的白炽灯打在她脸上,那高高胀起的红肿,触目惊心。感觉到那阵目光,时清玥转过头,看见他。瞬间心虚的转回去。他的目光很冷。时清玥扫了扫手臂,被看了一眼,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局长亲自出来迎接,“顾总,您来了,真是不好意思,还让您这个大忙人跑一趟,里面请。”顾丞瀚什么都没说,那张脸好像谁都不屑于理会,就被请进了局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