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批!”
“换一批……”
“换……”
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叫喊,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回荡着,让人听了是那么的刺耳。
但有不少的达官贵族,在软磨硬泡的一声声软糯的“公子”声中迷失了自我。
并没有人在乎这些。
这商业模式,可谓是玩得很六!
温庭筠的意志倒也坚定,扫视一巡后,心中仍然毫无波澜,就如同看了几块白花花的猪肉一般。
“换一批!”
“蕴,蕴哥,这已经是第五六批了,再换掉她们就掉价啦!”
“掉价?”温庭筠饱满的额头下,一双微挑凤眼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说话人。
白皙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一种诡异的红,像涂了胭脂般娇艳欲滴:“掉价就掉价!你看她们那个身材,这胸、这腰、这臀……”
“是、是!”老鸨语气马上变得谄媚起来,还透着股憨厚:“我再去找找,其实除了这几批货色,也还是有几个不错的!”
“罢了罢了,就当做热热场子吧!”温庭筠摆了摆手说道:“咱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好家伙,你这骚操作,核计就是走个秀是吧。
按着辈分,模特界都要叫你一声祖师爷了。
嬴子婴在一旁,心中连连惊叹道。
“承蒙各位来宾远道而来,参加我们的诗词大会…”
“今日竞才,以诗之名,互相切磋,相信大家都知道,勇夺桂冠者,可获得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希望大家大放异彩,勇夺魁首,获得丰厚奖金!”
“今日,还有着“人间四花”之称的四大花魁会相序出席,抚琴燕舞,为大家助兴!”
“好!”
台下掌声雷动,有欢呼声、惊叹声、赞美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先来,我给大家热热场子!”
顿时,台下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一个身影上。
这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长相清秀,五官棱角分明。
他穿着一身白色衣袍,脚踩木屐,如同一只猴子一般灵活地蹿上赛台。
“在下贺家印,字长旺,河东解良人也,今年十四岁,拜会各位!”
贺家印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台下人群的骚动。
“十四岁就来赛台比诗了?这简直就是诗道奇才啊!”
“看来,咱们大秦又要出现一位天才咯!”
“切,什么天才,我看这家伙就是个装逼犯!”
众人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贺家印。
按照贺家印目前的年纪,能作出什么好诗来,顶多也就是口水诗。
跟咱们,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个人是谁啊?难道他也想要参加比赛吗?”
“谁家的孩子不看好,跑来这儿了,这当爹当娘的,真是够失职了。”
“对来这种风月场所……”
众人继续议论纷纷。
“我知道了,他是贺家三少爷,贺长旺!”
经过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也是他那里的,他不就是贺家的那个废物少爷吗!”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贺家印的脸色平静无波,唯有他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台下的人对贺家印指指点点,但贺家印置若罔闻。
没有人注意到,在贺家印身后有一名老者,正用炙热的目光看向贺家印。
“接下来,就让为父看看,我儿近几年来关于诗经的研究成果……”
贺家印低头沉思,一瞬间,灵光一闪,“有了!”
“现在正值春季,那我就用冬季,来做一首诗吧!”那少年说道。
“这首诗呢!名叫正冬。”说罢,只见贺家印意气风发,朗声吟诗:
“寒酥侵异客,皓色入人颜。
霏霙落雰糅,山川镶玉冠。
旷野群鹰舞,幽林百鸟没。
霡霂雾携霾,朽树锁寒烟。
皓魄照孤影,凉风拂瘦容。
独坐空庭内,唯有影相依。”
吟朗间,贺家印完全投入了其中,犹如人诗合一。
“皓魄照孤影,凉风拂瘦容。独坐空庭内,唯有影相依。好诗!好诗啊!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老鸨双掌拍动,十分卖力,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也能品出其中韵味。
“正冬雅韵,一品芳香!好啊!赞!无数个赞。”台下的人也开始起哄起来。
“对仗精巧,意境横生,不错。”温庭筠毫无情绪的说。
贺家印闻言,则是哈哈大笑:“虚作,虚作。”
“恩,今时为春季,那我再用春季为主题作诗吧!哎!有了”看到大家的反应,他又诗兴大发说道。
“此作为七绝藏头诗,名曰:两广春。”
话落,吟道:
“广庭春草绿沉烟,
西院闲花落碧泉。
广殿倾寒新雨歇,
东堂春木覆池莲。”
说此,旋即一个咧嘴一笑,给众人之前的言语,重拳一击。
很显然他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我自凌云游四方,
恰如大鹏展翅翔!
一俯天下众山小,
原来世界不过此!”
这是他的新作,名叫:大鹏展志。
忽然,只见温庭筠捋须反复听完吟诵后,立即站起身子拍案称绝,放声大笑:“妙啊妙啊!精妙得很,诗作绝伦,有志气,诗意横发!”
“大人,妙赞了。”
“鸿鹄之志未可得,
鲲鹏九万俱难致。
平生学识若有成,
要以功名付君子。”
此言刚落,众人就被这少年深深折服,那道身影底下,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响亮的掌声,紧接着,就是人群的沸腾。
“啊——”
“贺家印,我爱你!”
“贺家印,你最棒了!”
……
一下子,就变成了众星拱月般。
无数倾情的呐喊中,伴随几声带着颤抖的嘶吼:“贺家印!”
楼里的姑娘一下子,皆化身成了一群迷妹。
不过,尖叫声还未完全消散,就有一个挑衅的声音传出:“这诗也就一般般。”
“哦?那看来阁下另有高见,还请赐教。”贺家印看着嬴子婴,一副谦虚的模样。
没错,这个说话的,就是嬴子婴。
“你且下去,我不和小孩比诗,免得,赢了也胜之不武!”嬴子婴悠悠的说道,貌似不把这个小孩放在眼里。
“你!”贺家印,气急败坏剁了一下脚,气愤愤地走下了台去。
“哼,好狂妄的口气,让我来!”
只见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身材比嬴子婴还要壮硕几分。
看他却是一个十九二十岁的翩翩少年郎,那生得面如冠玉,身材挺拔,穿着锦衣华服,一派贵族公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