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猪圈乱糟糟臭烘烘的环境,母亲一定遭了不少的罪。
陈良将母亲搀扶出猪圈之后,就去了一趟村长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料理父亲的身后事。
村长看到陈良的时候脸上是掩不住的吃惊以及鄙视,也是,他之前给人当了上门女婿,村子里面都已经传开了,所以鄙视他的人不在少数。
陈良看着村长,虽然知道村长不待见他,可是眼下他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他要将父亲埋了,还要让陈志那个王八蛋坐牢。
“叔,我爸死了,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帮我找几个人,把我爸埋了。”
陈良装作没有看到村长的眼神,请求道。
然而,村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略带嘲讽的说道。
“良子啊,不是叔不帮你,你爸死了,按道理来讲,该是你弟弟过来报丧,毕竟你是已经嫁出去的人,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村长的话一出口,陈良的手就不自觉的握成了一团。
“好,我知道了。”
陈良想要冲上去揍一顿村长,可是到底他也没有上前去。
他现在很需要村子里的人帮忙,要是今天他打了村长,不出半天功夫就会传遍整个村子,到时候更加不可能有人来帮他了。
所以为了不得罪村子里的人,他还真的不能动村长。
等到他走了之后,村长才在背后吐了口唾沫说道。
“真那么孝顺也不会去倒插门了,什么东西。阿呸……”
陈良垂头丧气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也在想,上一世他跟周琴和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他那个时候直接南下了。
后来接到父亲的死讯好像是他生意做大了之后。
可是这一世为什么提前了呢,他想不通。
等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大门前等他很久了。
“妈,我没喊到人。”
陈良有些沮丧,十几年不回家,村子里的人脉早就被败光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请得到人呢。
“没事,大不了我亲自去找村长一趟,不打紧的,眼下天气还不是很热,尸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臭。”
看着满头白发的老母亲,陈良的心里满是愧疚。
从头到尾,他母亲一句责怪都没有,这让他原本就愧疚的心更加的愧疚了。
“妈,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你就跟我走吧!”
陈良看着苍老的母亲,开口说道。
虽然他知道现在自己是没有钱,但是不久的将来他还是会跟前世一样成为一个有钱人。
所以,他确定他能够赡养母亲。
可是母亲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摇头。
“儿,妈就不去了,人老了,总得落叶归根,你爸已经走了,我要是跟你去了,没人陪他,他会孤单的。”
母亲的声音很坚定,就像是当初他告诉母亲他要当上门女婿时一样,那个时候,他妈说。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而现在母亲也是一样的不愿意拖累他,可是,母亲不跟着他的话,她又能在哪里安度晚年呢?
陈志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孝顺的弟弟了,他不放心把母亲再交给他。
“日后你有大出息了,再来接我吧!”
或许是看出了陈良囊中羞涩,带着她不好打拼,所以特意为陈良找了一套说辞。
“好了,你在这等等,我去找村里人帮帮忙。”
说罢,老母亲就一瘸一拐的朝着村长的家走去,没过一会儿,陈母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健壮的小伙子。
“良哥。”
他们看见陈良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朝着陈良父亲的位置走了过去。
“婶子,是直接埋了吗?棺材买了没?”
那俩小伙子一点也不害怕死人,看到陈良父亲的时候,眼神中只有一丝丝的惊讶,毕竟死的这么惨,身上还那么臭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棺材来不及买了,就这样埋了吧!”
陈母说着,丝毫没有说是因为手里没钱。
那两个小伙子听到陈母这样说,也没有在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没有权利。
“好的,那我们哥俩儿可就抬了啊,就按照婶子你之前说的那个方向埋。”
两个小伙子,一前一后的抬着陈良的父亲,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毁尸灭迹。
“妈,等这事结束,你跟我去趟警察局,陈志他不孝顺你们,他必须付出代价。”
陈良的眼神里都是凶狠,一想到在猪圈里看到父母的情形,陈良就忍不住的心寒。
这可是他们兄弟俩的亲生父母啊,他居然忍心让父母睡在猪圈里,就算是亲兄弟,他也要他付出代价。
“算了吧,咱们已经够人笑话的了,何必再把这件事说出来,让别人笑话?”
陈母对待这件事,依旧是摇头,她不想看到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两个人互相残杀。
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何况家丑不可外扬。
“妈,他对你不好。”
陈良看着母亲,一点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警察局。
只要警察出面,就不怕陈志耍混。
“毕竟你们是兄弟。”
陈母说完之后就不愿意再说了,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那两兄弟的后面。
看着他们将坑挖好,然后将陈良父亲丢了进去,在堆成一个小土包。
父亲的丧事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而陈志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陈良回去的时候,陈志还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陈良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待两天的,可是没有想到陈母却突然开口了。
“儿啊,你还是赶紧回周家吧!要是周琴知道你偷偷回来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边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陈母的眼里蓄满了眼泪,看得出来陈母此刻已经极尽忍耐了。
陈良听到母亲的话一下子就愣住了,难怪刚才他对母亲说让她跟着他离开,她不愿意,原来还是因为担心他。
陈良看向陈母,好半响才开口说。
“我已经跟周琴和离了。”
他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件一样。
陈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形险些站不稳。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