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苏樱瞪大了眼。
那原本张狂的男人在她的视线里僵硬无比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中蔓延出白色光芒,那些光芒在空中汇聚成一股,而后冲向宴承业的身体中。
那是……
是异能?
苏樱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她只知道宴承业的吞噬异能会被动吸收异能者的异能,却不知道他居然能主动吸收活人的异能!
被吸了异能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异能涌入宴承业的身体里,只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黑,眼皮越来越沉。
最终不敢置信又震惊地坠入了黑暗中。
眼见宴承业体力不支单膝屈地,苏樱也顾不得震惊,立马出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
苏樱看他唇色发白有些担心。
宴承业久久没有说话。
苏樱上下打量着他,除了胳膊上包扎好的地方,没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
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苏樱抬头看他的表情,正对上男人低眸看着她的样子。
他的眼神晦暗深邃,似乎在透过她的皮囊直达灵魂。
苏樱愣了下,问道:“怎么了?”
“你不怕我。”这四个字宴承业说的毫无情绪。
苏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歹也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了,我哪里那么不淡定。”
“你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苏樱想把他搀扶起来,没想到他看着不胖,人却很重,苏樱没掌握好力度,被他一把揽入怀里。
这个姿势太暧昧,两人都愣了片刻。
还是苏樱先回过神,她往后退一步,没有看他,只低低说了声,“你配合点,我扶你起来。”
宴承业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良久才低低笑了声:“好。”
苏樱低头把他扶起来,这次有了宴承业的配合,很顺利的完成。
“你知道大概位置吗?”
苏樱又问了一次。
宴承业摇摇头,“这里和暗线给的地址不一样,对方应该是被控制了。”
宴承业比苏樱想象中更虚弱,他几乎无法靠自己行走。
苏樱蹙眉,“你这样怎么去救人,我们先离开这里明天再来——”
她话未说完,宴承业打断她:“我没时间了。”
苏樱不解其意,安静地等他解释。
“我哥的异能比较特殊,他失踪了两个月,如果这次不能救出他,可能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所以你明知道这里是陷阱,也要过来?”苏樱看向他。
男人的侧脸对着她,下颌线线条清晰,完美得犹如刀割。他的侧脸俊美,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发白,紧抿着,透出几分不常见的坚毅,意外的迷人。
他侧眸看她,笑得嚣张又肆意,“那又如何。”
苏樱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
他实在生得太好,平日里看惯了他懒散的模样,难得见他这般笑得张扬,竟给人一种意气奋发的感觉。
无端引入心动。
苏樱移开眼,“那你指个方向,我们去试试运气。”
“你要跟我一起去?”宴承业难掩讶异,他沉吟片刻低声道,“前面的拐角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去。”
苏樱看他一眼,眼神中难掩怀疑:“你能行吗?”
宴承业沉默了会儿,“男人不能说不行。”
苏樱:“……”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我没事,后遗症过了就好。”宴承业见好就收,不想惹怒她,“吸收水系异能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苏樱不解:“我记得你有雷系异能,这异能与水系不应该是相辅相成,怎么会让你虚弱?”
“我是雷系与火系。”宴承业低咳一声,“大概是压制火系。”
苏樱点头,这倒是能说得通了。
走到拐角的时候,宴承业停下了,让苏樱走。
苏樱无奈看他一眼,“进入这个基地的时候,不能把你和闻音白带回去,我就不打算回去。”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一阵巴掌声。
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好感人的爱情,我是凭白看了一出爱情喜剧吗?”
苏樱手下一紧,神色戒备。
宴承业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女人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安抚地拍了拍。
“你就是宴承业?”
白大褂虽然叫着宴承业的名字,视线却牢牢定格在苏樱身上,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艳和狂热。
“这是你的女朋友?”似乎是等不及宴承业的回答,男人又问道。
宴承业眼神骤冷。
“美人儿,你要不要跟着我?”白大褂长得白净,但双眼下面的黑眼圈浓重,显然夜生活挺丰富的,他舔着唇,“只要你跟了我,我就饶你一命。”
“你还有时间耍嘴皮功夫?”白大褂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苏樱震惊地看过去,闻音白穿着一身和对方一样的白大褂,从身后紧锁的实验室里走出来。
“你弄好了?”白大褂回头问他,显然两人很熟悉。
闻音白嗯了一声,视线在苏樱身上没有移开。
她的长发很黑,往日总是扎成马尾束在脑后,今天看着却有几分凌乱,一缕黑发从她的颊边垂下来,为她平白添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娇弱。
意外地引人注目。
“你……”苏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美人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小白从小一起长大,他可是我们实验室的重要人才,自然和我们是一伙儿的。”
苏樱没有理会他,执着地盯着闻音白。
对方扶了下眼镜,神色和往日一般毫无波澜,“是的。”
他这话便是默认了。
苏樱深深的看了闻音白一眼,她虽然早就觉得闻音白有秘密,但因为两人后来的交集不多,所以也没有深究过。
知道他身份的这一刻,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看向宴承业,对方正看着她,目光中隐约带着几分关切。
苏樱微微笑了下,“没事。”
宴承业这才抬头对着两人说话,“我哥在里面吧。”
他的视线穿过两个人的身体看向他们身后的实验中心大门。
闻音白一如既往的存在感不强,话也少,白大褂似乎觉得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肆无忌惮的点头道:“是又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能穿过这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