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齐声跪地,“请九王爷节哀。”
君逸尘抱着竺清澜回到了九王府,他吩咐不许将王府做白旗,他安排着九王府的一切后事。
明明是九王妃走了,可这么说的话好像是九王爷要走了。
君逸尘抱着竺清澜,放在一个暖床上,休书放在床头上。
依依不舍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这就是这封休书的来意。
君逸尘嘴里说着颤音,“澜儿,我来救你了。”
竺清澜的嘴怎么也掰不开,牙床紧紧的被咬住。
可是还是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君逸尘将心脏还给了她,躺在了女人的身边。
竺清澜脸色回温,眼里留着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谁要你来救我了,谁要你要一封休书就把我骗走的。”
竺清澜抱着男人,想把心送回去,“还给你,我还给你,我不要。”
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中虎和中玄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坐在门瓦上舟川也知道九王爷没了。
直到房里没了声音,两人这才从门外走到了门里,探查着竺清澜的鼻息,还是正常的,只是用力过度,晕了过去。
“君逸尘,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带我看雪的对不对。”
男人只是点头,但始终没有回答竺清澜的话。
可是一道黑暗光线卷入,将竺清澜从梦中惊醒。
她的鼻孔处有细细小小的汗珠,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布满。
她身体的清冷比之前要温热,她捂着胸口,原来她的心一直都是空的。
在她被柳柔刺杀,四皇子吸收自己全身的血液,得到反噬,全身加速的老化,只是因为心在君逸尘的身体里。
而君逸尘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在等待时机还给她。
难怪会给她休书,他也心里做了很大的抉择吧。
君逸尘之前问她想不想四国重休于好,她回答了句想,他就将一切事情办妥,金华,赤诚,白岩都愿意以天华为首。
大河河山,可是他再也看不见了。
竺清澜心里越想越痛苦。
她捏着男人的大手掌,想感受那种温度,“逸尘,你说谎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雪的吗?”
“逸尘,既然你做不到,我就来帮你实现。”
她早已做好了打算,她要带君逸尘去看雪,在白岩为她和君逸尘选最好的一座墓埋在一起。
即使到死都不会分开,看了雪花,那么她活在世上也不留遗憾了。
竺清澜眼中带泪,将男人的手放好,擦拭着男人的脸颊,用冰灵力封住好男人的遗体。
金洛敲门,“九王妃,该用膳了。”
“进来吧!”
金洛一进来,房子里都是花草的木香味,已经十天没好好吃过饭的主子,她是怎么劝都劝不动,只能在饭菜里下点安神药了,不然主子身体垮,就更糟糕了。
金洛着急忙慌的为竺清澜盛起一碗汤,双手递到竺清澜的手中。
竺清澜划动着汤勺,将金洛的心慌尽收眼底,她明知道汤里不对劲,但还是于心不忍将汤全速喝光。
这几天,她没有管九王府,日日夜夜守在君逸尘的身边,所以王府的上下打理都交给了金洛和中玄中虎。
就连这次她去白岩城的决定她也不想再告诉他们任何人。
就当是临别前的最后一餐,便吩咐金洛,“待会给我准备好看的衣服,我要洗漱。”
金洛听见竺清澜的声音,只是应答了声,嘴角都是再微颤,心里确实高兴不已。
金洛赶忙跑出去告诉柴火房的人烧水,在备些甜品啥的,怕主子熬了这么几天,晚上会饿。
竺清澜换好藕粉色的衣裙,带着耳饰,嘴唇上抹一沉嫩红,坐在床榻上,摸着男人的脸,喃喃道,“逸尘,你觉得我这般好看吗?”
他肯定会回答好看,在君逸尘眼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竺清澜背起男人,恢复了灵力的她,力气也大了许多,能扛起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竺清澜从房内开出一条暗黑色的小道,一直走,一直走,从一个小洞上了房瓦上,不料身后一直有一条黑影尾随着他们。
竺清澜当做没看见,等会再转角处甩掉他才是。
黑夜中,只有狼啸狗肺的声音,她从空中看了一眼九王府,便不再回头,竺家也变得不如天日。
这个她所生活过的天华城变的越来越冷漠。
即便安叔安婶关怀她,她也并未说出真话,因为她的心真的太痛苦了。
她失去了爱她的男人,她不想道出实情,怕安叔安婶有所察觉,决定和君逸尘一同赴死的想法。
竺清澜垮过天华的大城们,这是她第一次垮过大城门,曾经的她也只是被君逸尘在城门处眺望着。
“逸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大城门的时候吗?那时的我和你是多么快乐啊!”
而背后的男人没有生气,只有竺清澜一直在和她说话,她转过身,眺望着天华城。
心里默念着,“永别了,天华城。”
竺清澜来到一片离天华城较远的丛林处,恰巧在丛林中发现了一个可以住人的洞口。
她点燃火折子,查看黑影是否还在身旁逗留,竺清澜护在君逸尘身前,四处查看,黑影貌似被她给耍掉了。
她这才放下了心,她有些无力,自设屏障,幻化出飞鸟,她将君逸尘放在鸟背上,自己驾驶着飞鸟。
从天华坐飞鸟抵达白岩至少要五天,所以这五天足以在天空,和他一同欣赏君逸尘打下来的江山。
不知道金洛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四处寻找。
她内心感到抱歉,但是别无她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就这么离她而去。
至少君逸尘的身边得有个她存在。
在抵达白岩之前,竺清澜为君逸尘换上了红色嫁衣,这件衣服是第一次娶她的时候穿的。
对她来说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当初她是如此的反抗,全身遍体鳞伤的来到九王府,现在又是伤心欲绝的陪你而去。
“君逸尘,你说我们两人这是什么样的缘分,才让我们这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