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照常继续，但所有人却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见识过一亿的古董，这些被主持人吹得天花乱坠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已然失去了色彩。
此时，徐老也不敢妄自发言，每次开口之前都得询问一下霍野的意见。
但霍野就这么随口一说，却也让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博学。
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无论什么朝代，霍野都能说出用途，质地，甚至还能够明确指出其工艺缺点。
甚至有一些会让徐老有种这家伙真的在现场看过，甚至他还亲手制作过的错觉。
这下，徐老更是越发恭敬起来，一口一个先生的挂在嘴边。
王明荣也是再次对霍野有了个全新的认知。
既会治病，又会风水，还是个武道宗师，如今又这么博学多知，简直恨不得找人抓他去医院解剖看看这人的大脑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来那么多才能？
霍野的回答也显得极为诚恳：“不过是看得多罢了。”
他说的是实话，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活得比别人久才知道这么多东西。
换作是什么科学家活了三千年，恐怕是早就带着人类跑去火星殖民了。
而不是像他这样，如今学历只有初中。
拍卖会临近尾声，这些拍品都不入霍野法眼，但这时，来了件不错的拍品。
这是一把青铜剑。
战国早期的鎏金青铜剑。
只不过断了一截，让价值大打折扣。
尽管不及霍野一个亿的伏龙环，但这底价依旧来到了三百万的高价。
这本就古董中的古董，更是罕见的藏品，虽然损坏，但依旧价值连城。
这些富豪们也都来了兴致，本就尚武的夏国，看到这么一柄青铜古剑自然不会放过。
“徐老，您看这剑值多少钱？”王明荣又忍不住问道。
论价格徐老自然要比霍野准确。
徐老看了一眼霍野，这才开口道：“这青铜剑上的纹饰、玉质格、镶嵌的石料都会增加其艺术和历史价值，按照花纹大致判断，这应该是某位将军的佩剑，但可惜这是柄断剑，要是没走眼的话，应该不会超过七百万。”
他此时也是说得谨慎无比，又忍不住用着询问的眼神看着霍野。
但霍野没给出答案，因为他在这柄剑上发现了异样。
看上去平平无奇，也不是什么法器，但通过神念探查，他才发现另有乾坤。
而这时，唐天才却出手了。
“我出五百万。”依旧是陈黎开的口，但她此时目光却忍不住偷偷望着霍野。
有些奇怪。
王明荣听到唐天才的出价，眉头一皱。
先前唐天才也不是没有出手，也拍了一些，但他总感觉这只是唐天才用来混淆视听的，如今这柄剑恐怕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不过，王明荣还是要征求霍野的意见：“霍先生，这东西要拿下吗？”
霍野破天荒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吟起来。
这种状况是头一次，让两人都不由变得面色古怪。
“先生这是看出什么了？”徐老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法阵？”
王明荣是第二次从霍野口中听到这个词，但也了解不多，于是望着徐老。
而徐老更是直接摇摇头。
霍野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简单来说，法阵就是借天地山河，产生玄妙效用的术法。大多是由阵眼，阵旗，阵源构成，而这把剑就是阵眼。”
“那这肯定要拍下啊！您不是说要建法阵吗？”王明荣赶紧附和，“您放心，不管多少钱我都帮您拍下！”
然而，霍野却是摇了摇头：“这柄剑虽说是阵眼，但应用的阵法却是极为古怪阴邪的大阵。”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没听懂他的意思。
“如果唐天才是知道这柄剑的用途才出手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很危险。”
霍野并没有深说，因为说出来两人都未必会信。
这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类所理解的范畴。
因为用这柄剑所构筑的阵法，乃是阴阳血祭大阵。
与其说是阵法，倒不如说是某种献祭仪式，用于召唤邪祟的秘术。
通常想要运转，便少不了活人献祭，是不折不扣的逆天而行，倒转阴阳的禁忌邪术。
这种邪术不需要灵力，甚至都不需要是修行者，哪怕普通人都可以做到，但却是要心怀百分之一万的虔诚。
对于凡人来说是极度危险的诡秘力量。
霍野便是在想是否要插手此事。
不过，既然看到了，便与他有因果相连，也自然不可能让这等祸害现世。
打定主意，霍野再度开口：“你让他拍下，多给他付出些代价就行。”
王明荣一愣，脱口而出：“您不是说有危险吗？不阻止他们？”
但他立马反应过来，眼神一亮：“您是想借此机会查清，然后扳倒唐氏？”
霍野没有开口，如果真是像他所想，这事如果暴露，整个唐氏必然难逃死劫。
而这时，价格已经抬到了七百五十万。
唐天才再度开口：“八百万。”
这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的心里预期，大多都打了退堂鼓。
王明荣果断出手：“九百万。”
又开始了。
虽然不是霍野亲自开口，但却让不少人心头一惊，正犹豫着要不要凑个热闹的时候，唐天才再出声：
“一千万。”
一千万！
这已经达到了本次拍卖会的最高竞拍价。
王明荣也忍不住看了霍野一眼，后者淡淡开口：“继续加。”
“一千一。”
唐天才见到王明荣面不改色的出价，深吸了一口气：“一千五。”
这下，全场算是彻底沸腾了。
“霍先生，这……”
“继续加。”
王明荣一咬牙：“一千六！”
听到他的喊价，所有人都是不由跃跃欲试起来，霍野的本事他们看在眼里，岂有不跟的道理。
“我出一千六百五！”
“那我出一千七！”……
好一通乱战，价格直接飙到两千万。
唐天才脸都绿了。
他其实压根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受到父亲委派才来拍这东西的。
总共给的钱也就两千万，他还想着多半能剩不少零花钱。
如今必然要倒贴一大笔，心里不由恨透了霍野。
眼看价格起哄般的飙升，唐天才终于顶不住了，怒气腾腾的把酒杯往地上一砸，给陈黎吓得一哆嗦。
“谁敢再抬，老子跟你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