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

克雷诺区，特殊检查队总部，卡琳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瑟雷尼。

她认识瑟雷尼挺长时间，她从不认为瑟雷尼这个人有什么大志向，否则凭他的天赋实力不至于还待在特殊检查队工作。

“总要给我个理由吧，虽然检查队从不过问底层人员的私事，但总要给埃莉诺一个交代。”

卡琳娜拿过瑟雷尼递交的资料看了两眼。

“我有一个对员死了，是我出卖了他的信息。”

瑟雷尼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做，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同时他也不打算改变，所以他决定不再留在检查队。

他从菲里那里等到了不少财产，这都是菲里成为超凡者之后的资本，现在他暂时不用担心财力方面的问题，也就没留在检查队的必要了。

卡琳娜盯着瑟雷尼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勾走自己妹妹魂的家伙，最后瑟雷尼的申请成功通过，瑟雷尼的职位会由他人替代。

瑟雷尼从写字楼出来后不觉间一身轻松，他是个不安分的人，褪掉了检查队这层半官方的身份，就再也没有可以束缚他的枷锁了，与此同时他也被克林维斯盯上了，一个高阶超凡者对于城市的破坏力度非常大，没有人会允许他就这样自由在城市活动。

“真是无趣啊。”

瑟雷尼点了根烟，灰白的烟雾缓缓飘起，围绕在他周身。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一封密信，从菲里的身上搜出来的。

“拉托夫的确不安分啊，不过我喜欢。”

踩灭未燃尽的烟头，开上自己的车，离开了克雷诺区。

……

贝内特区，这是直辖于主城区的地下城，紧靠主城区让这里也极为繁华。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大多脚步匆匆，看得出来这里的压力很大，店里的食客大都沉默不语，即使有也是尽量将声音压低。

餐馆的老板是一个脾气很大人，但煮的饭菜没话说，也就凭着这身本事才养成了这种脾气吧。

瑟雷尼大口咀嚼着特色餐食，清新的口感带一丝微辣让他很喜欢。

他吃了不少，缓解了一路带来的疲惫，拍了几张钞票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也幸亏老板在厨房忙碌，否则看见他这样嚣张的态度说不定要把房顶掀了。

穿过两条街，一座十层的办公楼矗立在眼前。

五楼。

瑟雷尼没有乘坐电梯，爬几层楼对他来说几乎不会费力气，连餐后活动都算不上。

这里很宽敞，没有分太多办公室，人也比较少，所以有些冷清。

找到房间瑟雷尼还是很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

门内，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书桌后面，皮肤粗糙，眼窝深陷进去，鹰钩鼻，嘴唇很薄，头顶上是一团乱糟糟的鸡窝头，手背上露出粗壮的青筋，在五月依旧穿着黑色的长衣，整个人显得阴冷。

“你好，有什么事吗？”

霍米金斯挤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生硬的微笑。

“维吉玛万岁。”

瑟雷尼双臂环于胸前，手掌摊开，微微鞠躬。

霍米金斯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动作而失态，他静静地看着瑟雷尼，房门紧闭的房间中有些冷气。

瑟雷尼从容不破，放下手与霍米金斯对视，眼神澄澈。

“我见过你。”

霍米金斯开口说道，沙哑的嗓音一出让房间仿佛蒙上一层冰霜。

这次轮到瑟雷尼惊疑不定，他认真思索，确信从未见过眼前的人。

“检查小队的队长，我们在摩勒家族见过。你抓走了苏尼尔和格曼。让我们损失了半年的心血。”

瑟雷尼想起来，这是他和杨河的第一次见面，敲了敲头。

“嘶，这就不好办了，身份一下就被戳穿了。”

霍米金斯看着不慌不忙还有空调侃的瑟雷尼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是来抓我的吗？”

霍米金斯自信如果他不提醒的话，瑟雷尼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同时他也不担心暴露。

笑话，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你一个人过来还能把我抓走，那我还要不要面子的。

“不是，我只是感兴趣。”

“那么，欢迎你加入。”

霍米金斯依旧平静地说道。

“你确定？”

“跟我来吧。”

霍米金斯显然不想和瑟雷尼说太多，领着他出门后进入五楼另一个房间。

房间中摆放着一个传送法阵，霍米金斯熟练的启动，二人先后走进去。

瑟雷尼被带到了一处古堡，大厅中是一张长桌，十几个人坐在一边。

“他们因为某些原因都在沉睡，我们去里面吧。”

瑟雷尼有些心惊，这些沉睡的家伙中即使气息最弱的也比他要强不少，这证明这群人全部都是高阶超凡者，甚至他怀疑首座的那个青年应该是至强者。

他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跟着霍米金斯越过众人来到古堡里面。

据瑟雷尼观察，大厅所在的应该是二楼，下面还有三层，上面还有两层。

二人来到一楼。

霍米金斯推开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个两人高的营养舱，里面充满黄色的脓水，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人浑身插满导管，太阳穴两段各有一个联通屋顶。

黄色脓水经过人体转化为精神灵能和气血灵能，再通过导管被输送到其他地方。

“这是……”

瑟雷尼除了吃惊以外还有一丝兴奋，这一趟真的没白来。

“这是一号实验体，现在他快不行了，我们的方法没有奏效，现在他只是一个工具。”

“你们的目的呢？”瑟雷尼好奇。

“还记得你说的第一句话吗？”

“维吉玛？”

霍米金斯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

“拉托夫内斗剧烈，虽然表面还是风平浪静，但教派和议会的矛盾不可解决，一旦爆发冲突，卡法帝国和克林维斯都不是拉托夫能应付的。”

“所以这和皇室有什么关系？”

“这我也说不清楚，皇室有很多秘密，但有一个是众人皆知的，那就是皇室的血脉一代不如一代，甚至众多皇室子嗣根本没有成为超凡者的能力。”

瑟雷尼摸着下巴，眼睛飘向一处，露出思索的神色。

一般来说，通过血脉成为超凡者会一代代变弱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赋出众血脉浓郁的人出现，这才是正常情况。

但皇室不同，除了最开始两代维吉玛皇室有过至强者以外，如今的皇室就连找出一个高阶超凡者都很难，这不正常。

霍米金斯打断了瑟雷尼。

“拉托夫需要一个领导者，不是议会，更不可能是教派，所以皇室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只有三方制衡，拉托夫才可能避免即将到来的风暴。”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不仅如此，除了极高端外，中坚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我们的实验现在正在稳步推进，证明我们的方法是可靠的，只要成功，就可以轻易制造一支忠诚且强大的超凡者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