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我走了啊!”
“站住!”花寻认输了,拽住融陵的袖子和他一同站在了屋顶上,“谁要搞我?”
“我真不知道,知道我就说了。”融陵像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心里还有些内疚,抬头看她已经举到自己脑袋上的手缩了缩脖子,“不是我骗你的,你,你别打我!”
“我什么时候说打你的?”花寻将手递到他面前,“叶子。”
“哦,那我……我尽量去帮你弄消息?”他问。
“不用……”花寻深吸口气,看着进了院子的小李子忙对他说:“东桦水深,往后阿云就住在府上了,你以后也不用盯着她了。自己一个人在外别接触太多事,该上哪玩去上哪玩去。”
“你还当我是小孩呢!”融陵不大高兴的撇撇嘴,可看到花寻一本正经的脸时还是道,“好吧好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小李子去屋里找了一圈人没找到,再出来的时候忽然瞧见屋顶上垂下来两条腿。他愣了愣,跑到院子中一看,花寻果然是在屋顶上。
“大人,您怎么在屋顶上啊!”
“晒太阳。”
“……”
“大人,都到了。”
“都起来吧,顺便把头抬起来一些。”花寻从屋顶跳下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几人吩咐一声,点着几个小太监道:“立春、立夏、立秋、立冬。”
“女孩,春花、夏花、秋花、冬花。”
花寻又指了指眼巴巴的小李子,“你嘛!百花之王。”
眼巴巴的小李子差点被逼疯,太监婢女们都没忍住,同情的对着小李子笑了笑。
“逗你玩的!”花寻拍拍小李子的肩膀,眼中笑意不减,“先就这样吧!名字我都随便取的,好记。”
您还敢再随便一点么?小李子一阵汗颜。
百花之王什么名字?他出去了别人怎么叫他?百花之王公公?
“……奴?”
“哦,皇上叫你管他们,春夏秋冬就是一年,就叫堇年吧!姓李,李堇年这名字还不错。”
“谢谢大人。”
这大名确实不错,丞相大人正经起来还是蛮帅的嘛!
花寻没管他的小心思,从兜里掏出捂了两天的一千两,塞进了李堇年手里。
“这……”李堇年看到上面的数额一愣,“大人?”
“府上我其实也不常住,又没个下人的,好些东西都被我卖了。缺什么,你们自己登记了去买,少了钱,等我下次碰上倒霉鬼了再去诈一笔吧?”
李堇年手心都是汗,为什么丞相可以把敲诈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哦!
可他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好的,好的,奴知道了。”
“该干嘛干嘛,府上没那么多规矩,饿了你带他们出去吃一顿,回来给我带点就行了。”
“大人……”
“以后叫老爷吧!”花寻扛起院子里的斧头,“我还年轻,好像我多大个人似的。”
众人心说那不更老了么?可也不敢质疑。
毕竟今儿才是第一天,他们就看到了如此明不符其实的丞相府,至于丞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得一日日处下来才知晓。
花寻快要离开院子的身子一顿,“对了,过两天布置一个有点女孩特色的屋子出来,住我隔壁屋子也行,放其他院子也可以。”
“那是……”
“给我妹准备的,我们兄妹也不习惯人伺候,需要的时候会叫你们,平时在府上你们可以自己找点事做。”
“丞相的妹妹?”也不怪夏花多嘴,花寻这个丞相也做了两年了,查过她的人不少,但没人知道她还有个妹妹。
“到时候你们就见着了,她喜欢琢磨些小玩意,多的是你们帮忙的时候。”
“是。”四位婢女行了一礼,这才施施然瞧着人走远。
“我们现在是出去采买么?”冬花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袖子,水红色的袖子,现在已经成灰色了。
“先换身衣服吧!”李堇年扫了眼几人,“咱们都脏了,换身干净的,我看丞相大人除了爱捉弄人其余都好。”
“李管家原先那名字可真是,哈哈哈。”立夏没忍住笑出了声。
余下几人也跟着笑,李堇年瞥了几人一眼,“早知道我就给丞相说最开始给你们的名字挺好了,瓜子、花生、板栗、杏仁、冬瓜、南瓜、北瓜、西瓜,你们想要这样的名字么?”
众人不作声了。
“大人,大人!”
孔致远刚跑到丞相府外,看到崭新的大门时愣了愣,他是不是跑错地方呢?
丞相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门呢?
他正愣在那,紧接着,就碰上了正带人出去吃饭的李堇年,“您是?”
丞相统领百官,平日里本该有本来人前来拜访的,却因为花寻丑恶的凶名在外,基本没人会主动前来。
除了作为花寻义父的京兆尹谢舒那边,会不得不时常派人过来看看。
李堇年当下便有了猜测,他领着人进去,“找老爷的?”
“哎呀!”孔致远诧异的看着前院已经擦干净的屋舍,眼睛亮了亮,“宫里来的人?”
“嗯?”
“大人说过,她这丞相府除非宫里来人收拾,除了她住的屋子,其余地方她是不会打扫的。”
“……”
“因为大人回府从不走门,都是走屋顶的,她自己不看,看的人都有所图。”
“……”他竟无言以对。
“对了,大人呢?”
“在劈柴。”
孔致远一如平常:“哦,昨日那堆木头啊!我找大人有急事,我知道怎么走了,这位……”
“李堇年,丞相取的。”
“哦,李公公,你忙你的去吧!大人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府上了,你们记得锁好门窗。这宅子一番新,有模有样起来,就有人偷了。”
“……”怎么又一个钻钱眼里的。
李堇年道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他还没走远就听见孔致远那大嗓门在大声喊着:“大人!大人!不好了!您摊上大事了!快些跟我去一趟京兆府!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事?”花寻淡淡扫了他一眼,甚至不紧不慢的将锯好的木头怼到了一起。
“尚沧的事大人还记得么?”
“昨日你将誊写的卷轴给我的,能不记得么?卷轴还在……”花寻愣了愣,并没有看到卷轴,“被皇上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