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没?”花寻抓着申泉的袖子,“你说你皮不皮?”
申泉冒着冷汗,他知道花寻和传说中的花寻完全不一样,而他们的皇也不是真的糊涂。
甚至很多时候他都看不穿她,不知道她是真的傻还是又在糊弄人了。
“这些不都是传闻么?”让申泉不明白的是从前花寻根本不在意这些的。
以前有人说花寻好色,花寻就真的去红灯巷子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回;有人说花寻好斗,花寻久真的找富家子弟麻烦;有人说花寻草菅人命,花寻就借助皇上的势屠了整个村……
这些事情申泉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在他眼中花寻虽然年纪不大,但到底是他们的督主,万事得靠着花寻的。
而也正因为花寻的这种塑造力,让全朝野的人都对花丞相不敢恭维。
她根本不怕自己背上这些骂名。
甚至于在外行事的时候用的也不是追风堂督主的名号,而是丞相的名讳,也因此,到现在别人只知道追风堂的督主是个厉害角色,但是除了他们三个堂主四个司吏和皇上,没人知道督主是谁。
“青龙最近忙么?”
“青龙死了啊!”申泉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上上上个月,一不小心就中计了,然后就死了,后事都是朱雀追着去办的,命令还是您下的。”
“忘了,事太多。”花寻拍拍脑子,有些发胀,路过正门的时候瞪了两眼那两个说闲话的衙役。
衙役估摸着自己快凉了,但是花寻不说,他们也不愿意自主招认。于是,两边都僵持下来了。
“呵呵。”
申泉也跟着:“呵呵。”
“你呵什么呵?”
申泉:“帮大人出气。”
“一点气势都没有。”花寻和两衙役擦肩而过,回到了停留尸体的房间,“画像现在发布出去了没?”
“来的路上就已经传出去了,若是东桦城附近的人,消息很快就穿回来了。但是,若是外地人,可能要两三日才能回消息。”
“够了。”
又想到融陵对鸽子的宝贵程度,她还是决定做一回爱护师弟的好师兄:“鸽子吃了没?”
“取信之后就自己跑了,说来也奇怪,就好像咱们堂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申泉百思不得其解。
“哦。”
花寻领着他看床上男人的尸体,又过去了半天,若不是花寻说这曾经是个死人,申泉想自己一定会以为这是烧火用的木炭的。
“这是毒?”
“毒怎么发的现在还看不出来,人都死了几天了,也没法知道这人死的时候什么情况。”花寻掏出一粒解药给他,“回去了让朱雀那边看看,他们那边精通这个,抓紧时间弄一批这个解药出来。”
“大人什么意思?”申泉知道花寻不是个轻易会紧张的人,可今天他见到的花寻,先是在让自己师弟离开文夏,现在却又叫他们提前防备。
这种感觉在他们跟上花寻之后就没碰上过。
怎么说呢!
现在他忽然觉得有点憋屈了。
像他们追风堂到了哪里哪儿不是要给上几分面子的,哪有这么犯怂的时候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大惊小怪?”花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从怀里掏出那个翠绿色的翡翠镯子,“我记得我当初招兵买马的时候你家夫人刚分娩吧!平时怎么讨好你夫人的?说说?”
申泉会意,在花寻这个比他小的人面前说这些颇为过意不去的,他指着桌上的镯子,“就是些小玩意,金石玉器,能带在身上装装场面的。”
“如果给你个选择,让你将这镯子送给你夫人你愿意么?”
申泉笑嘻嘻的,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认真的花寻,说着,就要上手去抓镯子,花寻却已经用帕子重新将镯子包好了。
“这不是给你的。”
申泉有些气短的抓了抓手,长吁口气,“自然……”
“说真话,我不喜欢听体己话。”
“自然是不会啊!”申泉笑,“这镯子太贵重了。”
“贵重?”花寻眉间爬上一丝愁绪,“怎么个贵重法子?”
申泉想到花寻做丞相的时候那些外界的传闻,不确定她是不是又钻进这个钱眼里了,轻咳一声,“这镯子少说也得一百两。看成色应当是蓝桑玉。”
“这是绿色的。”看申泉还是手贱的想拿镯子,花寻干脆递了过去,“给你夫人是不可能的,看看倒是无所谓,这人身上掉下来的。”
“啊?”申泉一阵尴尬。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接,不然后续会有什么麻烦事等着自己,可是花寻却容不得他反对。
他只好点了只蜡烛,对着光看了起来,“大人请看,大邑州有咱们文夏国最好的玉矿,其中以产自蓝桑的蓝桑玉最为出名。因为蓝桑于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玉一样,但是只要这光一照……”
“还真是蓝色的啊!”花寻抓着一包瓜子磕着,扬了扬眉毛,“看不出来啊,平时挺抠门一人,对你媳妇还不错。”
“大人说笑了。”
“说笑?难不成你在外面有人了,研究这个是送给外面的人?”
“大人,大人,申某绝对不是大人想象中的那种人啊!大人,申某一向洁身自好,我和我家夫人琴瑟和鸣,趣味相投……”
“我还没说什么,你紧张个什么。”花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坏笑起来:“还是说你实际上做了?”
“绝对没有。”申泉将自己的手摆成了拨浪鼓,“若真有,申某天打……”
“成了。”花寻挥开他就要起誓的手,“搞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了,我又不是你夫人,你对着我发什么誓言。”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申泉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那大人,咱们现在做什么啊?”
“现在啊!”花寻挠了挠头发,想到之前答应的事问,“宁兴镇这边没自己的仵作的么?”
“说是有的啊!”申泉想了想。
他作为玄武堂的堂主,一直在暗处维持着东桦城的平静,对这些还是了解得清楚的。
哪儿新上了什么职称,又有什么人事的变动,带了多少人,有没有异常,这些通通都是他职责所在。
“说是有?”花寻皱了皱眉,脑海里想着的是那位说家中有事要早些回去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