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堂的人虽然长期屈居一方,可是警惕性却是并不比负责刺杀的朱雀堂差多少。
为什么华沁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在无人查探的情况下,出现在镇上府衙内。
真的是玄武堂的人太忙了,而导致的疏忽么?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假的华沁,一直在玄武堂内部。
甚至于,很有可能顶着别人的脸,在里面来回移动。
时间在半夜的时候,她是临近早上的时候和鱼超他们一起到的宁治村,那么现在,这个一心想要将自己害死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甚至于,他很有可能,已经混在了这边的人群里。
那么,青,刚才那个人,好像是叫梁青。
“大人,您怎么呢?”
段浩看见花寻的眉毛都拧成麻花结了,有些担忧的打断了她的思路,顺便递上了一杯水。
“水是哪来的?”花寻随口一问,正要将水往嘴里送。
“刚才负责那边的人给的,说是山泉水,砍了几个竹筒做的。我看大人一直忙,现在想必是渴了的。大人先喝吧!”
“你先喝吧!”
花寻试探性的将竹筒递了过去,段浩倒是没什么异常的接过去,“大人真不喝?那我喝完了再去要个新的竹筒吧!”
他咽了下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花寻的良苦用心。
“好喝么?”
“有点甜。”段浩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天上的太阳好像有些晃眼。
不,不对,这一片全是山林,看不到太阳。
为什么有些发昏了?
是中暑了么?
段浩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花寻,“大人,我好像中暑了,不能再去给大人打水了。”
“告诉我,刚才给你送水的叫什么?”
“就是先前看暗号的啊,叫,叫梁青吧!也是位好,好说话的大人。”
耿星剑本来不觉得这对话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当看见段浩潮红的脸,和花寻阴沉的脸色时,他还是跑了过来。
“梁青,这次好像没来啊!”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没来?”花寻一愣,“刚才那人不是梁青?”
耿星剑也察觉到了不对,“我,我刚才忘记了,梁青在配合朱雀那边办事,玄武堂就是打杂的,哪边需要就调集到那边去了。这,这……”
“这东西我有解药。”花寻给段浩为了一粒,“倘若他刚才不喝,我绝对会怀疑段浩也被调包了。因为他知道的有点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耿星剑难得喘了口气。
倘若这解药也要他来配的话,他还真的有点分身乏术,忙活不过来。
“大人。”段浩悠悠转醒,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好像睡了一觉。”
“半柱香都不到。”耿星剑作为一个耿直的人,如此耿直的说,丝毫没觉得有所不妥。
“啊?”在段浩眼中,这位医者就和已经离开的鱼超一样,比梅巡在他眼中还要不正常。
因为先前花寻不在的时候,他是亲眼见到耿星剑将他死去的老两口开膛破肚了。
虽然是为了研究解毒之法,虽然是找了间空屋子,但是,当时的他在旁边打下手啊!
看的那叫一个真切啊!
所以,段浩怕耿星剑。
“没你什么事。”花寻的目光看着前方将货物搬走的人群,她和耿星剑都没走,而是坐在山洞口,瞧着个疑是还能活过来的大哥发愣。
“刚才梁青是怎么走的?”
“就是顺着人群,走在最前面啊!”段浩不解,又想到先前那奇妙的感觉,“大人,我刚才中暑了,您给我喂的什么啊!药效这么好?”
花寻不想理会这个二傻子,复杂的瞧了他一眼,又问耿星剑,“你能联系上梁青么?能取他脸的人,应当和他正面碰上过,现在的梁青不知道是否遇难了。”
“大人是惹上什么人呢?”耿星剑心中一阵震惊,久久不能回神,“很难对付么?”
“比想象中的难,或者说不是我招惹回来的,是咱们皇上,现在轮到我来收拾了。”
“这……”耿星剑知道后面的事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了,“尽量。”
“嗯。现在天气热,要是梁青真出事了,还真有点不好收尸了。”
“是。”耿星剑咬咬牙,又看向一旁无事可做的段浩,“大人,他?”
“缺人就用他。”花寻却是站起身来,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安排好像有些不妥,她又问段浩,“你想你开宁兴镇么?”
“大人的意思是?”他知道花寻的真实身份,晓得花寻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听到这话,心中还在偷偷的窃喜,不过更难的是,若是真跟着花寻回了东桦城,自己又能做什么?
他有些苦恼。
“现在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多想想,你是先回衙门,还是先待在我身边。”耿星剑看似现实的话将他扯了回来。
“去,去。”
“嗯。”花寻指了指耿星剑,“这就是你师父了,去了东桦城有得你忙。”
“那大人的身份……”
“还是不能说。”花寻慢悠悠的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段浩一直皱着眉头,心中的忧愁是越来越严重。
就好像花寻这一趟下山很是不同寻常,尽管她走的很慢,一直在自己的视线内,可段浩却觉得林子里正藏着什么危机,说不定,花寻一不小心就落进这个陷阱里了。
“别看了!”耿星剑啧了两声,“咱们也要下山了。”
另外两个身体好的,还晕着的人,已经被扛下山了。
就连孔致远,在那两人下山的时候,也自觉的跟着走了。
换句话来说,除了还在扛着山洞中布匹下山的人,现在山上只有他们两个闲人了。
“把人背着。”
“哦。”只要不是让他亲自动手解刨,段浩觉得背个将死之人,都没什么大不了了。
“大人刚才走的路,好像不是下山的路。”段浩犹豫了许久,终于说。
“走的人多了,才成就的路,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重新弄条路出来。”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耿星剑心里的担忧其实并不比段浩这个才认识花寻的人少。
“是这样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