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表示傻子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做傻子的,日子这么好过,为什么要做傻子。
只有这样平平淡淡的,才能维持生活本来的样子。
她扫了一眼四周,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好看,说话有好听,伺候人还勤快,她一点都不想被送走的。
“姐姐,你的脸真好看!”
女人看着花寻依旧带笑的脸,心中忽而升起一阵不耐烦,她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掐住了花寻的脖子,恶狠狠的冲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嘴上说的都好听,可实际上……”
“姐姐,你继续说啊!”花寻眨了眨眼睛。
这位姐姐说话真好听,享受呃。
不要打断,不要停下来。
很快。
很快。
我就能睡着了。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将你放走的。”
“放走?”花寻一愣,像是开始懊恼了,就在女人以为自己总算是猜对了快要笑出声来的时候,花寻却哀求道,“不要放我走!姐姐,我不想离开的!你千万不要放我走!”
“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再掐紧一点,再掐紧一点。再来,再来,呃,呃,来,来……我就阔以,永远,留在姐姐,心善,啦。”
女人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发泄之后的快意,甚至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好在,将人送到这边的人都离开了,现场只有她和花寻一个人。
不然,她保不齐自己会做出砍杀自己人的冲动。
她从来没觉得被男人喜欢会是一件这么恶心的事。
松开的手像是烫手的铁气,尽管没再握着那脆弱的咽喉,没再掌控她人的生死,她却觉得自己不敢去看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花寻。
许是花寻扮演的少年人眼神太过炽热,让她承受不起,也许是自己这张脸破坏成这样之后,从没一个人敢真正真心的对她说自己很美,也许是这个人是别人点名了要了,也许是……她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最终还是没想着要杀这个一个唐突的傻子。
甚至于,她开始觉得这傻子挺可怜的。
“姐姐。”花寻倒在地上没起来,转动着脑袋,将视线对准女人,依旧笑嘻嘻的,“我看见你啦,还活着耶。”
她那双眼睛亮的像新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女人盯着她看了几眼,逃也似的跑了。
走后,屋子里没人了。
花寻又无趣了。
她看着自己还背在身后的手,对着空气说,“你还在么?”
空气没回她的,“啊,不在了啊!”
“带走带走!”外面有男人在说话的声音,听方向似乎是正朝着自己这边来的,“钱货两清了。”
“嗯,带到指定位置去吧?”站在门口的人忽而停了下来。
这应当是来接自己的另一路人。
花寻想,这要找自己的人还挺会来事的,害怕直接带走自己这么一个朝廷重臣会引来别人的追根溯源,所以他们找上了别的路子,到时候层层筛选,只怕等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只是白骨一具了。
时间虽然慢了一点,但是效果挺好的。
以后叫白虎那边也那么做,不方便出面的事,找几个打手去办,最后就能办好了。
花寻这时候还在忧国忧民,直到门外的人问起话来,她才恍然大悟。
“要你们喂给她的东西喂了么?”
“喂了。”将花寻绑上山来的人说,“路上她渴了几次,我们一直在喂。”
“那就好。”他还是没进来,而是指挥着“打手”们说,“人装进棺材里,帮我运过去,有赏钱。”
又睡棺材么?
是檀木,楠木,还是普通的杉木?
自己可是一人之下的人,理应用檀木的,等会路上得说说。
普通的棺材她可不睡,上次在乱葬岗,那棺材板都没了,遮风挡雨的东西都没有,也太不符合她的名号了。
花寻就这么被扔到了棺材里面,由于不急着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是谁,她没费力气将手上的束缚解开。
不过,站在门外的人还是有所警觉的,他朝棺材里看了一眼,一下就和花寻来了个深情对视。
不过,这是个陌生人。
而花寻心中一直在读秒,差不多数了三百多下,那人才回神,花寻一句“嗨”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刚才谁去那屋子了?”
“殷夫人。”那人回。
殷夫人原先是这群马匪头子的压寨夫人,刚被搙上山的时候没少被原来的马匪头子欺凌,原本一张俊俏的脸也是因为马匪头子认为她勾引了自家兄弟被割的,忍无可忍之下,她利用几兄弟不和想要夺权的心思,将以原先马匪头子为首的几个马匪相继弄死。
再后来扶持着一位曾经被打压过的新人做了马匪头子,殷夫人现今还在马帮中,新出来的马匪头子对她很是感激,底下的人也不会打殷夫人的主意。
“算了。”接人的人听到殷夫人的名讳,知道这是个狠人,若是再耽搁下去,保不齐路上要出事,摆摆手,就上了路。
花寻则是在棺材中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她是让水给泼醒的。
不过,现在是夏天,被泼了水,还是很凉快的。
“咳咳。”不幸的是,她鼻子里呛水了。
“各位好汉,有事?”
“啪”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花寻脸上一层水雾,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现在又挨了这么一巴掌,她更迷糊了。
“谁啊?我讹你钱了啊?”
“花寻。”苏青满脸邪火的站在她面前,花寻被人架着,任由苏青敲打着。
“哦,找我就找我,咱们俩谁跟谁啊!你想见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你说说,你弄这么大的场面出来做什么呢?多奢侈?咱节约一点不可以么?那可是咱们鬼——家的美好传统呢?”
“啪!”又是一巴掌。
花寻咧了咧嘴,声音小了点,语气里也尽是委屈。
她将歪着的头偏了过来,用舌头顶了顶上颚,“打个商量,咱能匀称点打么?我还想出去见人的。”
“我只想你死。”嘴上这么说,苏青却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打在了另一边脸上。
花寻觉得自己内火有点大,鼻血都被扇出来了。
她道:“你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