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吗?还是说是因为人们甘愿被环境影响、愿意和环境融合在一起呢?
自从言哲和言如书他们不同班之后,每次和言如书他们一起上下学的路上,似乎沉默了很多,之前言哲和言林森是无话不说,到如今只剩下客套的寒暄,言林森觉得言哲变了很多,而言哲自己却没发觉,而他反倒是觉得是言如书变了很多,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
言如书自从和言音成为同桌之后,言音自然地也加入了他们上下学的队伍里,一路上叽叽喳喳拉着言如书有说不完的话题。言哲想要和言如书说话,好似没有机会。所以只能和言林森、言晓刚安静地走在他们后面,当起了“护花使者”的身份。
力学上说:“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因为每条边只对应着一个相应的角,具有唯一性。”
所以,曾经言如书、言哲、言林森组成的铁三角,如今加入了这一角、两角,变成了如今的四角、五角,虽然成型,但却又零落一地,就像是雪梅花一样,花期一过,飘零入土,徒剩少得可怜的香味。
那他们几个人的关系会如同雪梅花的香味一样渐渐消散吗?
“这个言音什么来历呀?我们如书大哥很少和女生有这么多话说的。”
言哲好奇地询问言晓刚,毕竟他们同窗了四年。
“言音,我对她也很少接触。过去四年我和她说过的话,还不及这几天我和言如书说过的话多。”
“这么神秘吗?”
“是呢?她日常很高冷,平常也没什么朋友。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而且脸上基本看不到任何表情,除了那标志性的礼貌微笑,其余就是冷冰冰的样子。”
“是这样吗?可是我看她和言如书相处得很好呀,也不像很高冷的样子,表情很是丰富。她平常在教室里也这样吗?”言哲转头问言林森。
“她好像只和言如书说话,没见她有和其他同学说过话,言如书没在的话,她都是沉默不语只埋头读书,或是看着窗外发呆。而每次我和她说话,她也都只是微微一笑。倒是和言晓刚说的是一模一样的。”言林森说道。
“我只知道她家是做生意的。就是我们村鼎鼎有名的牛肉火锅城是她爸爸开的。”言晓刚说。
“那个火锅城倒是跟着我爸爸妈妈去吃过很多次,不过怎么都没见着她?”言林森疑惑地问。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爸爸妈妈几年前就离婚了,她跟她妈妈住她姥姥家,很少去店里,每次去店里好像是跟着妈妈去要生活费,顺道见一见她爸爸。听说每月的生活费够养活她们一大家子。”言晓刚拉着言哲和言林森两个人,在他们耳边小声地地说。
“离婚?”言哲说,在他们这个年纪,或许对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或许还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言林森说。
“那当然啦,他们双方有协议,不外传,好像是要对言音保密,等到她上大学才告诉她。我也是有一年过年我们家去他们店里吃火锅,无意间听到她爸爸妈妈的谈话。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你会不会听错了,可不能乱说哦。这话今天就到这,谁都不许提了,包括言如书。”言哲赶紧和言晓刚还有言林森说,这是属于他们三个男孩间的秘密。
言如书看到他们三个人勾肩搭背、神神秘秘的说着悄悄话,喊道:“你们三个人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他们三个人赶紧分开,像是做了坏事忽然被大人发现一样,心虚地说道。
言音也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依旧是礼貌性的微笑,不过眼神稍微在言哲身上停留了一会,冲他点了点头。
言哲看到言音在看他,礼貌性地也点了点头。
言如书和言音手牵手继续往前走着,而后面的三个男生则低着头跟着,沉默不语,各怀心思,应该都还在消化刚刚言晓刚说的那个秘密吧。
夕阳西下,把他们几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虽然已是入秋的季节,却不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
和他们三个人分开后,言哲跟随着言如书,说要送言如书回家,路上言哲说:“好像你们女生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哦。”
“是嘛,你是想说我和言音吗?”
“对呢,感觉你对她很不一样。”
“嗯,她身上确实有着某种魔力,具体说不上来。而且她说她也很喜欢校园的雪梅花。哦,对了,你也说过雪梅花的味道像牛奶雪糕味。我就说呢,这句话这么耳熟。”言如书忽然想到开学前一天他们三个人去学校的场景。
而言哲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此时完全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只是安静地听着言如书说。
“她说她在姥姥家住,很少去她爷爷奶奶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她爸爸也不亲近。家庭氛围很奇怪。”
“是嘛?”
“是呢,我就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家庭是这样子的呢?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分亲近不亲近的?”
“那是因为你太幸福了。”言哲一副大人的模样。
“是吗?可是你家还有言林森家不也都很和睦吗?爸爸妈妈相亲相爱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呀。”
“你呀,就没走出去过。这世上应该也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像你家一样的,也有的家庭就很陌生和冷漠的,更甚至是······”言哲话到嘴边就吞了回去。
“甚至什么?”
“没。你是大小姐,从小被宠爱着,你哪里知道什么人间疾苦。”
“说得你经历过什么苦难一样。少在这里跟我装深沉。”
“我呀,可苦了。最近还被人冷落,心里苦呀。”说着做出了想哭的姿势。
“谁敢冷落你啊,你不是混得风生水起的吗?五年级二班的班宠。”
“你快别挖苦我了,我都快要被逼疯了。我们那个陈老师让我负责每个月的黑板报,说班里的同学都听我安排,我不想当这个头,我就只想好好画我的画,其他的不想管。”
“这有什么难的,不是还有言子琛吗?你让言子琛来安排剩下的事情不就好了吗?他喜欢干这样的事情。”
“对哦,我倒是忘了他来。还是你了解他,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我看你是被宠昏了头吧,来我这炫耀来了。”
“哪敢哪敢,我还要谢谢大哥您的提点。听大哥一言解小弟一年的忧愁。”
“快得了吧你。”
“那你们班的黑板报怎么解决?”
“你还不认识辜老师呀,辜老师一如即往让我们自由发挥,放权呢。只不过这次呢少了你这个画画巨匠,画画的话就全班轮着来,六个人一组,一个学期下来刚好轮完一轮,人都有份。”
“还是辜老师高明呀。佩服。”
“那是,她那可是我的仙女。”忽然言如书看向言哲,“言林森说你变了。”
“是嘛,那小子在我背后说什么坏话了?”
“变得好像没什么活力了,也不爱说话了,好像心里藏了很多事。”
“哪有呀,乱说。我这不和你一路说了这么多话吗?还有你刚刚不是才帮我解决了难事吗?要是真藏事,我能把我的大难题和你讲?”
“这么看来倒是挺正常的。”言如书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一副大哥的模样,“有难事记得多和我们说哦。”
“记下了。那你可要多分点时间给我们才行啊,那个言音像是要把你给全部霸占了似的。”
“一边去。我到家了。明天见咯。”
“嗯,明天见。”
许久没这么说说话了,这一番谈话,好像互相确认了彼此还是曾经认识的那个好友。
言如书在笔记本写下:“言音、言哲都曾说过雪梅花的味道像是牛奶雪糕味。言哲还是那个言哲。”
言哲则在笔记本写下:“涉世不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