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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患难见真情

我和石子涵被熬夜玩游戏的大胖儿唤醒,同时听到宁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快起来,都快起来,快看看,夏哥好像得什么急病了,”大胖儿的呼唤声因为急切而有点儿走音了,“你俩快起来瞧瞧吧,怪吓人的!”

我和石子涵同时坐起身来,揉开了双眼瞧向宁夏的床铺。

大胖儿正立在宁夏的床头,有些手足无措地扶着宁夏的肩头;宁夏披着毛巾被的身子扭曲在床边,额头上渗出汗滴,神情疲惫至极,眼神虚弱无光,左手勉强扶着床头的栏杆,右手握拳顶在右腹部。

我和石子涵都只穿着裤头跳下床,一两步跨到宁夏的床边,立在大胖儿身边,“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宁夏紧闭上双眼,眉头紧皱。

“不知道啊,”大胖儿左右看看我和石子涵,“我发现时,他就这样了。”

“你怎么了?”我用手搀扶着宁夏的另一侧肩头,急切地问他,“感觉哪儿不舒服?”

宁夏睁开眼,又用力挤了几下眼睛之后,才低头瞄了一眼用拳头顶着的右腹部,“这儿,刀绞着疼。还有点儿反胃。”

“啥时的事啊?咋不早吭声?”石子涵问宁夏,又扭脸责备大胖儿,“我和海蜇睡死了,你倒是醒着,可你净顾着玩游戏了,早没叫醒我俩呢?”

大胖儿流露出有苦难言的神情。

“不怪大胖儿,是我没召唤他。”宁夏忍着痛说道,“三点多就开始疼了,我怕影响你们睡觉,就忍着没吭声。”

“屁话!这时候倒玩儿起虚的来了。”大胖儿骂了一句宁夏,随即又问他,“现在感觉好点了没?要不要上医院?”

“还问个屁!没看他满脑壳子汗啊!”石子涵呲哒大胖儿,抬手摸了摸宁夏的额头,“我的天呐,这都发烧了!”

曹晓宇开门立在门口,“半夜三更的,你们几个不好好睡觉,折腾个屁呢?”他起夜回来,恰好听到我们的吵嚷声。

“夏哥病了。”大胖儿回道,“你别傻呆在那儿了,快进来瞧瞧吧。”

曹晓宇快速闪进屋内,用手扳着大胖儿的肩头,踮起脚尖看向宁夏。“是不是急性阑尾炎啊?”曹晓宇猜测,“我得过。”他说着撩起宁夏的被子,对他说,“你把手拿开。”宁夏照做了。曹晓宇伸出右手小指,用长指甲在宁夏的右腹部肚皮上只轻轻一划,宁夏便疼得龇牙咧嘴,像机关枪扫射似的叫了一连串儿的“疼疼疼疼疼疼!”

曹晓宇像个胃肠科大夫似的下了结论:“没错,急性阑尾炎!”

“咋办?”大胖儿问。

曹晓宇手一挥,果断决定:“别再耽搁了,赶紧送医院!”

我们穿好外套,又帮着宁夏穿上。我们一起扶他下床,大胖儿二话没说背起他便往外走,我和石子涵一左一右扶着宁夏的腰,曹晓宇跟在后面。

天刚放亮。宿舍走廊里空荡荡、静悄悄的。一个被晨尿憋醒的家伙揉着眼睛开门要出来,被大胖儿那声“躲开!”吓得差点儿没尿了裤兜子,整个人夹在门缝处不敢动弹。其余那些贪黑不起早的夜猫子们还在昏睡。

大胖儿不让人换他,一口气一溜儿小跑把宁夏背到校门口。身大力不亏,这话一点儿不假。跑到前面的曹晓宇早已拦下一辆夜班出租车,让大胖儿和宁夏坐在后面,他扶着副驾驶的门,一脚跨在车里,一脚立在地上,对我和石子涵说,“你俩赶紧再叫一辆出租跟上。”

他们的车刚启动,另一辆出租车恰好开过来,我和石子涵边上车,边请求司机:“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司机很给力,连踩几脚油门,便追上了宁夏他们乘坐的车。

两辆出租车相跟着很快抵达DL市中心医院。我们把宁夏送进急诊室。

病人就是快要断气了,望闻问切的老规矩也不能越过。那个在镜片后面忽闪着一双美目的半老徐娘,一边用指尖轻轻按压着宁夏的肚子,一边向宁夏询问病情:

“这儿疼?什么时间发的病,疼痛部位有无改变?恶心呕吐过吗?哦,发热了。我这么按压,腹痛加重了吧?过去得没得过其他什么病?”

宁夏忍着疼痛一一回答。宁夏的痛苦,半老徐娘不急不缓的做派,都让我们四个心急如焚。可我们谁都无可奈何,这就跟皇上不急太监急是一个道理。

我们按照大夫吩咐的一切去做,各种费用一顿乱缴,该做的检查一项没漏。我们四个手机里的钱尚有富裕,真得谢天谢地!

一个小时多点儿,我们帮着把宁夏送进了急诊手术室。

半老徐娘亲自主刀,把宁夏那个坏了良心的阑尾“嗖儿”的一下给阉了。此时早已天光大亮,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术后,宁夏被送到病房,手上埋着一根针头,好像随时准备接到某根塑料管儿上。药水一滴一滴磨磨唧唧地渗进宁夏的血液,比喝最高度的草原白或闷倒驴还要磨唧得多。

宁夏被送入手术室后不久,曹晓宇便打电话通知了竹竿儿。他撂下电话后,很严肃地对我们说,“这事,他作为导员必须要知道。”

没过多久,辅导员竹竿儿带着班长师瑞麟和团支书郝思嘉赶到了医院,王晶晶和阿依古丽也跟来了。

宁夏还有点儿迷迷糊糊。

竹竿儿从我们四个口中了解完情况之后,把2000块钱现金交到曹晓宇手中,“先用着,不够的,我稍后送过来。”他们见宁夏已无大碍,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病房里也确实不允许留守太多的人。

我和曹晓宇送他们到楼下。

“鉴于宁夏实际的经济情况,”我向竹竿儿提议,“可不可以在咱们班,或是咱们系,给宁夏募捐点医疗费?”

竹竿儿努起嘴思考了一会儿,很难察觉地微微点点头,却没说出“可以”二字。类似募捐的事,他自有他的考量。他默认就好。

热心肠的王晶晶嘴大舌长地第一个赞同道,“我同意。我这就先捐100元。”她说着,掏出手机就给我发了个红包。我没有拒绝,替宁夏担负起收款人的角色。

阿依古丽随即跟上,捐了100元。郝思嘉说,我是团支书,我捐200元。一向抠门儿的师瑞麟有点儿迟疑,但碍于情面,不得不跟郝思嘉一样,发给我200元红包。

临在住院部门前分手时,王晶晶大包大揽地对我说:

“你们就专心看护宁夏吧,筹款的事,我们包了。”

郝思嘉、阿依古丽都跟着点头。师瑞麟的神情有点儿不大自然——本该由他张罗的事,却被人替代了。他这个班长如今在同学们的心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可这又能怪谁呢?他完全是咎由自取。

之后几天,我们哥四个轮换着看护宁夏,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周五下午,荣教授打电话给我,在说正事之前,习惯性地问我在哪儿。

我如实相告,说我在医院病房。

她以为我怎么了。我说我没事,在照看宁夏。

她问宁夏怎么了,我又如实相告。

她这才跟我说正事:“下周先不去铁路局了,可能要下月初去。”我说好的。

她接着跟我说,“我一会儿转给你五百块钱,代我转给宁夏,祝他早日康复!”随即又补上一句恨铁不成钢的话,“那小子,再不努力,可真就把自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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