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亲自出动的。”
许亚樵冷静分析着,“人员上,他们元气大伤。”
“兵器上装备上,也是暂时短缺。”
“失去了兵器,他们是没有能力跟咱们较量的。”
“趁这段时间,我们要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宪兵队之所以敢找麻烦,归根到底,还是觉得咱们太好欺负了。”
“若想让他人胆怯,就必须强大自身。”
许亚樵的目光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他日,宪兵队胆敢来犯,我只会让它比之前更惨重的代价。”
……
永昌码头。
张麻子为首的麻匪团伙,正在研究着从宪兵队那里弄来的各式武器和装备。
不时地啧啧称赞:“好玩意儿。”
“有了枪有了炮,咱们必须要扩大自己的队伍,这也是大哥的意愿。”
“接下来,将枪发下去,教新来的兄弟们枪法。”
“麻子哥,我能不能外出一趟,手痒痒了。”
小六子讨好地笑着,搓了搓手。
他的兴趣是打牌,赌博,而老三的兴趣则是逛窑子,找婆娘 。
来到码头也有一些时日了,他还从没去过赌场,因此心里痒的难受。
而且小六子的牌技极为高超,在麻匪团伙中属于独一档的,以至于弟兄们常怀疑他是否抽老千了,然而最终却发现是牌技过人,有着超常的天赋。
张麻子大手一挥:“去吧,不给哥几个赚点酒钱,别回来啊。”
“放心吧,我的牌技你们还不了解吗?今晚哥哥们保证有酒喝。”
小六子带着一些本钱,哼着小曲离开。
他来到一家名叫鑫鑫俱乐部的赌场,很快便坐到了赌桌上。
说来也巧,他的运气极好,加之本身赌技不俗,没多久便赢得盆满钵满。
本钱不过五十块大洋,然而却在不知不觉间赢下了一千块大洋。
小六子的傲人战绩,很快引来了赌场人员的注意。
他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当他准备离开之际,却被几名彪形大汉拦截了下来:“先生,借一步地说话。”
小六子见势不妙,打算掏枪,然而后腰却被人用枪顶着。
“小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枪支走火。”
很快,他便被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密封的房间内。
“森哥,这小子抽老千。”
赌场的马仔,朝着一名脸上有着一道醒目刀疤的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道。
后者名叫卓永森,是这家赌场的管理者。
“小赤佬,你很有种啊!”
卓永森上下打量着小六子,“敢到我的场子里抽老千,难道不清楚我这里的规矩吗?”
“抽老千者,不仅要将所有的钱财留下,而且还要断了一只手。”
“你想断左手还是右手呢?”
“当然,如果你肯叫人过来赎人的话,倒是可以保住手。”
“至于赎金嘛,是你赢下的钱财的双倍,也就是两千块大洋。”
“放尼玛德屁!”
小六子气的怒骂道,“眼睛瞎吗,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抽老千了?”
“我看,你们多半是眼红我赢的太多,不肯放我走。”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是一家黑店,摆明就是在敲诈勒索。”
“欺负人是不是?”
“就欺负你,又怎样?”
卓永森伸手拍打着小六子的脸蛋,随后用力捏了捏,“少特么跟我大呼小叫的。”
“谁能够证明你没有抽老千?”
“你能吗?”
“你能吗?”
他询问向自己的马仔。
马仔们配合默契地纷纷摇头。
卓永森厚颜无耻地望着小六子,笑道:“你自断一只手来证明啊!”
他“啪”地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到了小六子面前的桌子上。
“别特么以为我不敢?”
小六子怒火冲天,抓住匕首,望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几乎要失去理智。
卓永森怂恿着:“来啊,只要你能证明,我就放了你。”
有那么一瞬间,小六子是打算切断自己手掌的,然而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万一他自断手掌,对方依然厚颜无耻诬陷他呢?
在这种黑店团伙面前,自己绝不能太老实了。
考虑到张麻子等人,正在传授枪法,所以小六子只能决定麻烦大哥许亚樵了。
他扔下匕首,说道:“你们不就是为了财吗,好,我尽量满足。”
“我大哥在极武馆,名叫许亚樵,你们去找他要钱好了。”
蔡永森指使着两名手下:“去吧。”
不多时,鑫鑫赌场的马仔便按照地址找到了极武馆,顺利见到了许亚樵,说明了来意。
许亚樵想不到,麻匪成员竟被扣在了赌场,若是不能将其赎回,小六子将被砍断一只手。
“两千块大洋是吧,没问题,钱我带着,但我必须要见到小六子。”
他准备了钱,打算动身。
“那走吧,谅你到那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名马仔根本未将许亚樵放在眼里头,于是将其带回了鑫鑫赌场。
很快,许亚樵便见到了小六子。
对方已经被五花大绑,暂时失去了自由身。
小六子十分愧疚:“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许亚樵安慰道:“哪儿的话,你们为我出生入死,任何人想剁你们的手,我都不答应。”
“大哥,你怎么没带二胡。”
小六子深谙许亚樵二胡的杀伤力之强,他担心没了乐器,待会儿一旦动起手来,会吃亏。
许亚樵望着满屋子的马仔,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能够欣赏我的乐曲的。”
“小六子,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在赌场上做了弊,那么向人家道歉,我把钱如数奉上。”
“大哥,我是被冤枉的!”
小六子急的双目通红,将在赌场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许亚樵听明白后,望向蔡永森:“这么做,未免也太缺德了吧,看来平时这种事没少干。”
“要我小弟的手,你征求过我吗?”
蔡永森听闻,立刻破口大骂:“你算特么哪根葱?老子做事,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栽赃陷害,没有在赌桌上抓住现行,就诬陷小六子抽老千,待会儿你是不是要诬陷我睡了你家的婆娘?我也是百口难辩。”
许亚樵冷哼了一声,“我的小弟,是你想动就动的吗?”
“现在立刻给小六子松绑,然后跪地自扇耳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