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羽把自己妈妈留下的衣服给奚缘。
奚缘洗澡洗头,把身上的脏污清洗干净。
湿漉漉的头发弄湿了价格昂贵的衣服,换做平时,肯定对价格稍微贵些的衣服珍惜得不得了,但现在也没那么在意金钱了。
奚缘把自己缩成一团,裹在被窝里。
眼神黯淡无光,低喃说:“我杀人了。”
叶清羽:“!!!”
祁成寒:“!!!”
他们躲在边上,有些不敢靠近。
奚缘把头埋的更低,“我有精神分裂症,平时控制挺好,但刚才……”
“你父母知道吗?”叶清羽问。
“不知道,他们只管学习和别人做比较,其他什么都不管。”奚缘咽喉哽咽,“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但他们找到了我,我控制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清羽……我能再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叶清羽:“你说。”
“帮我报警吧,送我去精神病院得了。”
“我不和你们争了,我累了。”
奚缘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赌博父母逼迫患有精神病少女,少女病情发作杀害父母的新闻登上热搜。
奚缘住的是祁梨以前住的房间。
叶清羽和祁成寒带着一篮子水果来看望她。
“感觉怎么样?”叶清羽问。
奚缘随意躺在床上,缓缓说:“舒服~”
“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安静过。”她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语气有些悲凉,“我没有父母了,成为孤儿了。”
叶清羽削了一个苹果递过去,“还是要努力活下去的。”
“又有什么意义呢。”奚缘翻个身。
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奚缘说:“谢谢你清羽,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虽然可能什么都帮不上。”
叶清羽微笑,“好。”
“祁先生,奚缘在这里。”护士带领一个桃花眼男人进来。
奚缘狐疑看着,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祁瑞礼貌伸手,“奚小姐你好,我叫祁瑞,是祁思泪的哥哥。”
听到“祁思泪”三个字,原本平静的奚缘瞬间变了一副面孔。
咬牙切齿怒吼,“滚!”
“奚缘小姐……”祁瑞试图说些什么。
奚缘举起洁白枕头砸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护士连忙去安慰,“冷静,冷静奚缘。”
祁瑞狼狈出门口。
叶清羽跟了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祁瑞这才看到叶清羽和祁成寒,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握起叶清羽的手,“你和奚缘认识是不是,能不能劝说奚缘,让她跟我走一趟。”
祁成寒眯起眼睛,“祁思泪害奚缘家破人亡,你觉得可能吗?”
“我妹妹到底做了什么,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祁瑞眼里,妹妹一直都是天真可爱的,怎么可能和害人沾边。
祁瑞对自家妹妹的滤镜太大了。
“你先别急,先说说看你为什么来这里。”叶清羽收回手。
明熙岁和祁思泪做这种事情久了,肯定天衣无缝,事后不会去找受害者,怎么会让祁瑞过来找受害者。
祁瑞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焦急说:“有个叫宁一泽的找过来说是我妹妹的朋友,妹妹带他进去后他就拿刀……把刀架在小兔脖子上,说什么害了他还害了奚缘,不管怎么劝说都不把刀拿开,我问他到底要怎么样,他让我把奚缘带过去,要见见奚缘。”
“他见奚缘干嘛?”叶清羽不能理解,但想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祁瑞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救我妹妹。”
叶清羽:“我去帮你劝劝。”
祁瑞喜出望外,“真的吗,谢谢谢谢。”
祁成寒不解,“干嘛管他,祁思泪自作自受她活该。”
毕竟祁思泪得罪人太多,也间接害过叶清羽和祁成寒。
“先问问奚缘再说,说不定她愿意呢。”叶清羽扭头,“你到外面等我,我单独和她谈谈。”
病房里只剩下叶清羽和奚缘。
奚缘平复心情,“说吧,什么事?”
“宁一泽劫持了祁思泪,但他的要求是见你。”叶清羽问道,“你认识宁一泽?”
奚缘摇头,“不认识,虽然我听过他的名字,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叶清羽思考,“那他为什么执意见你呢,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不想。”
奚缘灵机一动,看向门口说:“要是给我五百万我说不定能考虑考虑。”
叶清羽失笑,“你还真是贪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奚缘就是爱钱贪财的主。
五百万对于祁瑞来说不算什么,自然同意。
祁家私人庄园。
宁一泽一手紧紧抓住祁思泪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水果刀,刀刃微微划破祁思泪细腻的皮肤,一道鲜血流了下来。
父母在旁边看得心痛不已,一众仆人也是心惊胆战。
“宁一泽,把我妹妹放开,我把奚缘带过来了。”祁瑞带着三人跑进来。
宁一泽狐疑眯眼,“你就是奚缘?”
奚缘点头,“是。”
“说说看你是怎么害她的。”宁一泽威胁。
祁思泪害怕流下泪水,“我……”
“说!”
“我找傅太太,给她出主意……让奚缘父亲失去工作,母亲摔断腿……还找人引导他们去赌博。”祁思泪支支吾吾。
虽然奚缘早就知道这些,但祁思泪说出来,还是气愤。自己的父母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没有特别差,若不是祁思泪的出现,他们一家能平平安安度过。
宁一泽恶狠狠盯着祁思泪,“你又是怎么害我,害叶清羽和祁成寒的,都说一边。”
祁思泪不想说,紧紧闭嘴。
可刀刃又在脖子上划了一道轻轻的血痕。
“我让爹地去压你们家公司……找到叶清羽父亲去管叶清羽,还……找到祁成寒父母我我……哇呜呜呜。”祁思泪嚎啕大哭。
祁瑞和父母没想过祁思泪会做这些害人不浅的事情,尤其是害奚缘变成这副模样。
可祁思泪毕竟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祁瑞说:“祁思泪做的事情我来承担,你先放开她。”
父母也跟着说:“对对对,我们补偿,要多少钱都可以,先放开她。”
“哈哈哈哈。”宁一泽突然发疯般笑起来,“可惜了,她要是活着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他把目光投向穿着病号服的少女,“奚缘,你想报仇雪恨吗,现在是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