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等人见朱允炆不为所动,他们知道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于是他们先行回去,找马哈木商量对策。
在忽兰忽失温的一处三面环山的平坦地带,这里扎起了许多帐篷,布置的很华丽,用小品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彩旗飘扬,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一看就是要举办重大活动。
马哈木带着一众瓦剌高层身着盛装在大营门口,翘首以望。
“首领,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动手?”有人问马哈木。
“不要着急,时机成熟了,我会摔杯为号。”马哈木目视前方,语气轻松地说道。
“要是汉人皇帝不来,怎么办?”突然有个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现场其他人都朝他投去了鄙诧异的目光。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场合下说出这种话,是不合时宜的,于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首领,他们来了。”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有人看到山谷外有人来了。
马哈木等人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可是等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进入山谷只有太平一行人。
“太保,怎么只有你们回来?明国皇帝呢?”马哈木朝他们身后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太平面带愁容回答道:“首领,明国皇帝非要你去亲自迎接他,不然他不来。”
“什么?要首领亲自去迎接他?”一旁的瓦剌高层都震惊了。
有不少人的目光又看向了之前问万一人家不来的那个瓦剌将领。
“不是给你说了,让你给他说我在忙吗?”马哈木觉得是太平没把他的话传清楚。
“首领,我把你教给我的话,我一个字不漏地给他们说了,可是他们就是咬死,要让你亲自去迎接,不然就不来了。”太平有些委屈地说道。
马哈木皱起了眉头,他本来是想引诱朱允炆到他这里来,结果现在朱允炆似乎要反将他一军了。
“首领,汉人诡计多端,他们叫你去他们大营,恐怕是有所图谋啊。”
“首领,不能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瓦剌可就没了主心骨了。”
“首领,他们会不会已经看破了我们的计划,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瓦剌的高层意见很一致,朱允炆要马哈木亲自去迎接他,就是一个陷阱。
马哈木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明军大营赌一把,万一成功了,那对于整个蒙古都是一件大喜事,说不定他在蒙古的地位能和成吉思汗一样。
高风险高回报,低风险零回报。
马哈木临走之前还是做了两手准备,他对在场的瓦剌高层说道:“如果我天黑之前没有回来,你们就带领一小部分人去佯攻汉人大营,切记一定不能恋战,一定要把他们吸引到这里来,只要汉人主力到了这里,埋伏在山上的弟兄们就立刻杀下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马哈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悲壮,仿佛他已经要去舍身取义了。
瓦剌的高层们神色凝重地把马哈木给送出了山谷。
没过多久,马哈木一行人就看到了明军的大营,绵延十余里,非常壮观。
一队明军骑兵看到又瓦剌人过来,立刻赶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明军骑兵大声地质问马哈木。
马哈木整理一下情绪,脸上露出笑容。
“我是瓦剌的首领马哈木,特意来迎接大明皇帝陛下,还请兄弟带个路。”
明军骑兵打量了他们一番,调转马头:“跟我们走吧。”
马哈木一行人跟在明军骑兵的后面,进入了朱允炆所在的中军大营。
因为他们的打扮,军营里的明军都向他们投来了带有敌意的目光。
马哈木的随从们看着这些明军不善的目光,心里都有些害怕。
“不要到处乱看,跟紧我。”马哈木怕他们因为害怕,露出马脚。
在明军骑兵的带领下,马哈木一行人来到了朱允炆所在中军大帐,中军大帐外面站了许多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他们目光如炬地盯着马哈木一行人。
“你们在这里先等着,我进去通报。”骑兵下马,把手里的武器交给了门口的禁卫军。
“马哈木来了?哈哈,快让他进来。”在中军大帐里的朱允炆听到马哈木来了,顿时得意地朝梅殷等人仰了仰头。
通报的士兵出去,把马哈木叫了进去,但是随行的其他人则在原地等候,而且个个都被收缴了武器。
“瓦剌首领马哈木,叩见大明皇帝陛下,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马哈木一进大帐,很懂事地给朱允炆磕头行礼。
“起来吧。”朱允炆仰着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马哈木。
“谢大明皇帝陛下。”马哈木起身,站在大帐中央,帐篷内只有梅殷等高级将领在,而铁铉和盛庸不见踪影。
马哈木也不怯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皇帝陛下,感谢您大驾光临我们的马奶节,我已经布置好了会场,准备好了香甜的马奶酒,大块的牛羊肉,还有攒劲的歌舞,请皇帝陛下和诸位大人们一同赏光。”
“朕听闻首领承诺,只要朕参加了你们的马奶节,你就带领瓦剌永世臣服于大明?”朱允炆问道。
“是的,大明天威浩荡,万国来朝,如今又消灭了我们的死对头鞑靼,我瓦剌对于大明是心服口服,如果能成为大明的属国,这将是我们瓦剌的荣幸。”马哈木说着再次向朱允炆行礼,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朱允炆看到马哈木的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感叹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如果不是他知道马哈木的为人,他恐怕都相信了。
“属国?朕可不想要什么属国,要做就做大明的行省,由大明朝廷委派官吏来治理。”朱允炆故意为难起马哈木。
大帐内的明军高级将领听到朱允炆的话,都有些诧异,因为在他们眼里,朱允炆这个要求都是有些苛刻的。
马哈木听了朱允炆的话,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朱允炆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