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快乐就先到这,都回去洗洗睡吧,明天再收拾。”
今晚实在太尽兴了,如果重要的人也在就完美了,许清欢刚想起身回屋。
紫衣见到人散得差不多,鼓起勇气喊了许清欢,“许公子,我在您身边会不会降低您的身份。”
听到这话她脸色微微沉,并未回头,许清欢怎么会不明白紫衣的自卑,“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命这种东西谁能掌控?”
紫衣眼眶一下就红了,她待在这五皇子府里,也有不少下人背后议论她,觉得她不干净。
许清欢往前走了两步,本以为她话已经说完,谁知又传来,“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你何须妄自菲薄。”
“紫衣你是独一无二的。”许清欢转过脸对着紫衣露出灿烂的笑容。
许清欢不只是对紫衣说的,也是让春枝和绿腰能明白,这世道女子清白固然重要,可有些时候自身无能为力,便努力的过好当下,只要心是干净的。
春枝和绿腰对紫衣的遭遇也是很同情的,听到姑娘这话便走过来抱住紫衣。
许清欢不是睡到底是自然醒,是被吵醒的。
“姑娘不好了,春香楼的今早发现花魁娘子没气了。”春枝脚步急促的走到许清欢的床头。
“别吵,让我再睡会,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影响我睡觉。”
许清欢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姑娘,现在坊间都在传是你的词曲引起的内部暗斗,溪梦姑娘嫉妒花魁娘子便把她杀害了,”春枝实在着急,这姑娘怎么还能睡得着。
“什么?”许清欢这回总算清醒了,直起腰杆坐起来。
春香楼
许清欢带着春枝过来的,凤庆不放心便也跟着来。
“哎呦喂,好好的摇钱树,说没就没,这捧起来的花魁娘子可是花了老娘不少银子。”
“妈妈这意思是想让我赔?”
许清欢底线之一,没做过的事情受冤枉,那绝对不行。
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气势却很足。
老鸨是不想跟许清欢结恩怨的,他给的那几首曲子一下就让她大挣好几年的钱,往日生意是没有这般火的。
“许公子,妈妈我不是这意思,都是溪梦这贱人,这心也太狠了些。”
许清欢不作理会,她正仔细观察这花魁娘子的尸身。
“是何人发现溪梦姑娘杀人的,又是如何杀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旁的仵作看到许清欢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还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仵作轻蔑的说道:“这还用问吗?溪梦姑娘自然是嫉妒杀的花魁娘子,这脖子上的勒痕还不够明显吗?”
凤庆看到这仵作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便想拿出了五皇子的姿态。
许清欢递了一个眼神给他,让他稍安勿躁,她以前跟师傅修行就是为了锻炼心性,如今看到尸体她并不恐惧。
“如果是勒死,死者无法呼吸,面部会呈紫青色,死者的眼睛会显的凸出,多有唾液流出,舌从口内下垂,”许清欢神色一冷,她不知道他如何得罪这县令,这仵作她曾见过从县令府里出来。
凤庆看着许清欢说得头头是道,她到底从哪里窜出来的,尸体不怕,还会验尸?
“你强词夺理,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曲儿弄出人命,还敢猖狂,我可是在三应县做了十来年的仵作,你这小子懂什么?”
那仵作没想到这小子竟有两把刷子,心里已然有些紧张。
“我不懂,那你懂?”许清欢反问,随即看向老鸨,“妈妈可否去检查花魁娘子的颈部,手臂,小腿?”
“哼,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仵作有股不详的预感。
“凤庆麻烦借你的林墨用一用,帮我把这人的嘴给我堵上,顺便解救一下那被绑起来堵住嘴的溪梦姑娘。”许清欢嫌他太啰嗦。
“林墨,上。”
凤庆一声令下,林墨不给那斯再开口的机会。
老鸨也是个胆子大的刚想上去检查花魁娘子的四肢。
一把扇子拦在她前面。
“许公子您这是何意?”老鸨不解。
“拿这扇子代替手。”许清欢看着这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冰冷的躺在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鸨拿着扇子掀起遮盖尸体的衣物,果真发现异常。
许清欢附在凤庆耳边,不知道嘀咕什么,不一会儿林墨便消消退出去。
松开被绑着的溪梦姑娘,她便跪在许清欢面前请她帮忙还自己公道。
那仵作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凶狠的看着许清欢一行人。
“妈妈,其实紫衣姑娘是无辜的,花魁娘子并非被勒死,而是中了水银的毒。”许清欢也没想到自己一大清早被卷进杀人案。
“水银?”老鸨吓得扔掉手中的扇子,脚步踉跄的往后退。
“主子,找到了。”林墨手拿着一些信件交给了凤庆。
“好一个县令,竟然敢草菅人命。”
凤庆让林墨去把那县令带过来 ,这人枉为父母官。
“许公子你们?这县令我可得罪不起。”老鸨心里有些发怂,民不与官斗。
这三应县身份比县令尊贵的就是她未见过的五皇子,老鸨瞧了一眼凤庆把心底的疑虑压下,这主她更是得罪不起。
许清欢自顾找个位置坐下,看着那些信件,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这比负心汉还可恶。
等林墨把县令带到,他连忙向凤庆行礼,称呼为他公子。
这也是林墨一开始给他提的醒。
凤庆未吭声倒是许清欢问道:“县令大人,今儿不知道谁传的谣言说是凤公子杀了人,他这一着急竟然自己去验尸,手还不小心碰到死者的尸身,有些不吉利,京都那边还传信让凤公子回京呢。”
县令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这五皇子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儿子,他要是出了事儿要诛九族的。
县令带着急色与哭腔颤抖道:“凤公子,您赶紧净手,请太夫。”
“大胆,你是在咒公子吗?公子好端端的何须请太夫,小心你的人头。”林墨厉声呵斥。
“是~是,是这尸体有水银,会死人的,凤公子快请太夫吧。”县令不停的恳求凤庆请太夫。
“凤公子,麻烦你了,我要回去补觉。”许清欢说完便带着春枝离开。
今天姑娘又让她大开眼界,她到底是跟了一位什么样的神仙主子。
怪不得这县令升迁不了,就这胆,吓唬几句什么都招了,污蔑她?她许清欢是好欺负的吗?
这县令真不是个东西,家中有妻儿,又是个怕老婆的,还来哄骗这花魁娘子,最后怕事情败露痛下杀手,还想拉着无辜的人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