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不过是个男宠
南沧溟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回到房里,玄霜、玄碧很有眼力见的早早地就把热水准备好了。
楚皓之全程都睡得香甜,任凭南沧溟摆弄,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南沧溟刚刚平复下来的欲望又开始泛滥。
强忍着将人里里外外清洗干净,拿过锦帕擦干,套上衣服穿戴好,摇了摇熟睡的人:“师尊,你还要回去四皇子府吗?”
楚皓之睁开朦胧的睡眼,才想起自己还在西南王府,挪动了一下便要起身。
刚起来还没站稳,脚步一踉跄便摔倒在南沧溟怀里。
南沧溟语调温软:“师尊莫不是舍不得我,要不今晚就别走了?”平日冷冰冷的脸满是可怜。
楚皓之浑身酸软也不太想动,便搂着南沧溟脖子:“抱我去床上睡觉,困。”
听闻师尊不走了,南沧溟喜不自胜,将人抱去床上,脱好衣服,搂在怀里。
楚皓之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南沧溟舍不得睡觉,他怕一睡醒人就又不见了。
但终归是抵挡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地闭了眼。半睡半醒中突然梦到师尊就站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吓得立马惊醒,摸到人还在怀里,才松了一口气。楚皓之迷糊间也被吵醒了,在他怀里蹭了蹭:“相信我,我爱你。”
相信我,我爱你。只要你说,我便信,即便你还要去他人身边。
第二日南沧溟本想不上朝,但五更天时楚皓之便醒来了,穿好衣服,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伸手眷恋地摸了摸他的脸:“等我,相信我。”
“好。我等你,师尊说什么,我都信。”南沧溟嗓音嗓音柔柔,又轻又撩。
“几月不见,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莫不是跟你父皇送来的那几个舞姬学的?”楚皓之语气嚣张又霸道。
南沧溟眼中浮出一丝笑意:“我从不曾亲近过任何人,除了师尊。”
楚皓之满意地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便离开。
悄无声息地回到四皇子府,先前放倒的几个守卫还睡得正香。
楚皓之懒懒地回到卧房,将衣服随意地扔在架子上,便继续补觉。
四皇子本想着今日告假陪楚皓之用早膳,但这一觉睡得太沉,直到正午时分才醒来。
醒来时浑身神清气爽,四肢舒畅,他已经很久没有安稳的睡一觉了。
或许是得知能够扳倒太子,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松了一些,才睡得如此香甜。
四皇子没来找自己,楚皓之满意极了。凤杀羽的香囊是真管用,能让人熟睡七八个时辰,却没有丝毫的怀疑。看来下次可以多要几个。
远在梅庄正吃着糕点的凤杀羽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玄舟关心道:“可是外面风太大?属下这就去拿件披风。”
“无事。”凤杀羽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说不定是谁在骂我。”
玄衣笑盈盈地调侃:“谁敢骂你?定是右护法在想凤公子。”
“可不是么,右护法把公子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骂你?”
“公子没来之前,我们都以为右护法无欲无求是座冰山呢!”
玄舟、玄衣你一言我一语地陪着凤杀羽消磨时间。
四皇子正要来寻楚皓之,便接到宫中旨意,说皇上召见,于是换上朝服前往皇宫。
来到御书房便见里面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朝臣。四皇子行礼后,跟几个官员对了个眼神,便了然。
皇帝坐在龙椅上雷霆大怒:“户部支出十几万两银子疏通河道,如今收获在即,却发生水患,你们修的什么河道?”
工部侍郎战战兢兢,身体抖成了筛子:“陛下息怒,此次降雨量奇大,百年难得一遇,我们按照去年的规格疏通,自然是……”
“啪”的一声,一封奏折砸向工部侍郎。
楚皓之果然是料事如神,连黄河水患都能算准。看来是时候开始动手了。
四皇子在一旁打着算盘。他昨夜与楚皓之谈了后便召集了幕僚商议。安排人前去煽风点火,引导流民暴乱。
想必过不了几日,流民暴乱的情况便会传到京城,那个时候他在谏言让南沧溟前去平乱,他便可在京城坐收渔翁之利。
四皇子忧虑道:“父皇息怒,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应该想办法去解决流民问题。儿臣愿意捐献十万两用于赈灾。”
皇帝闻言面色缓和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懂事,朕就宽心了。”
跪在地上的几位大臣闻言,纷纷开口:“臣愿意捐两万两。”
反正到时候拨款下来的银子,还是会流回自己口袋,能够讨皇帝欢心,何乐而不为?于是大家都卖力捐款。
“臣愿意捐三万两”
“臣愿意捐五万两。”
“臣愿意捐八万两。”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道:“退下吧,户部拨批银子去好好安抚流民。”
四皇子在皇帝面前赢了好感,便去后宫看望母妃。来到淑妃娘娘的寝殿,几个大宫女立马奉茶。
四皇子将今日御书房发生的事情跟淑妃细细说了一遍,道:
“这个楚皓之果然是麒麟之才。昨日与我说了黄河水患,提醒我可借此事扳倒太子,今日有了成效。”
淑妃娘娘满意地看着自己儿子:“皇儿长大了,如今做事越发稳妥了。只是这楚皓之听闻是西南王先生……”
“母妃无需多虑,终有一天儿臣会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四皇子十分笃定。
“嗯,那就好。母妃听闻你整日围着他转,却是冷落了云儿,要知道云儿可是相府嫡女,莫要让丞相起嫌隙。”淑妃娘娘试探性地说着。
该死,又是谁在母妃面前嘴碎。四皇子表面不露愠色,笑道:
“可是云儿觉得我冷落了她?近日公事的确是有些繁忙。”
淑妃见他没有不悦,笑着应道:“云儿是相府嫡女,知书达理又岂会跟母妃抱怨你冷落她。
是她身边的丫鬟奉命送东西过来时我随口问了几句。那丫头说你整日陪那楚皓之用膳,不曾去过后院。”
四皇子心下了然,这样吃里扒外的丫头没必要活着了。表面依旧笑道:
“男儿当以大事为主,岂可沉迷儿女私情。儿臣陪楚皓之,也是希望借他之力。”
淑妃听儿子这么一说,更是满意了:“我儿志向远大,母妃很是欣慰。但也要关心一下云儿,毕竟传宗接代也是大事。”
四皇子点了点头:“孩子谨记母妃教诲,晚上就陪云儿用膳。”
四皇子府里,楚皓之睡醒后无聊,便来花园闲逛。正好遇见楚落云带着丫鬟在散步。
楚皓之走向凉亭,跟着侍候的丫鬟立马将准备好的狐裘软垫放在石凳上,道:“殿下交代过,公子体寒畏冷,不能长时间吹风。”
楚皓之坐下笑了笑:“我就是坐一会儿,不碍事。”
不远处楚落云的丫鬟见了这一幕愤愤不平:
“王妃去凉亭坐会都没说拿狐裘垫着,他一个男宠,怎可僭越过王妃?王妃为殿下付出了那么多……”
楚落云闻言垂眸,幽幽道:“爱情里,女子向来都是输的一败涂地。我虽贵为相府嫡女,也是不能幸免的。”
丫鬟义愤填膺:“可他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连名分都没有,岂可如此……”
“香儿,慎言。要是被殿下知道,我也救不了你。”楚落云提高声音打断,接着说,“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楚落云带着丫鬟来到凉亭,盈盈一拜道:“楚公子。”
楚皓之懒得起身,只是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道:“王妃有何见教?”
香儿见楚皓之如此目中无人,满腔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不过区区一个男宠,竟敢对王妃如此无礼,如此行径当杖毙。”
楚皓之听见了这话笑了笑,从盘子里捏出两颗话梅打了过去。
香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楚皓之这才慢悠悠开口:
“我不喜欢仰头跟人说话,近日身体疲乏又不想起身,只能麻烦你跪下了。”
香儿跪在地上一抬头,便瞧见了楚皓之用衣领遮住的脖颈上的红痕。想起他刚说的近日身体疲乏,不想起身。
一时间又气又怒道:“你真是不知廉耻,枉读那么多年圣贤书。一个男子承欢他人身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炫耀自己得宠。”
楚皓之瞬间便明了她是替楚落云出头,觉得四皇子冷落王妃,是因为他狐媚惑主勾引了四皇子。
无非是又一个可怜人,楚皓之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句清冷的声音传来:“香儿以上犯下,拖下去杖毙。”
四皇子走过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儿,又将目光转向楚落云:
“既做了当家主母,就该好好管好身边的下人。免得落人口舌说府上人不懂规矩。”
楚落云闻言早已跪下,凄楚道:“香儿从小跟我口直心快惯了,望殿下饶恕她这一回,日后我定好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