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仙姐姐,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历劫失败,就这样回家会被家里人骂死的,我没有去处,你就收留我吧恩人。”
他开始使用苦肉计了。
可惜,这一招对上弦月不好使。
“我是猫,你是鱼,你不怕我吃了你。”她不屑,带着几分冷意。
“不怕,恩人要是真想吃我,在湖边我晕倒的时候,就该把我吃了,不用等到现在,而且,我们鲛人也吃鱼嘛,猫也吃鱼,正常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无力反驳,低头喝茶。
很快菜就上齐了,她虽然不喜欢这个二货,但是不会和饭过不去。
“恩人别客气,快吃吧。”唐祭看到上弦月动了筷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他怕她嫌弃他聒噪。
打从湖边分开之后,他就偷偷跟着她,有水的时候走水路,没水的时候就上岸,一蹦一跳的,别提走的多辛苦。
至于为什么没有变成腿直接走路,而且选择用鱼尾蹦着走,原因就是,他没有衣服。
在水里还好说,有鲛尾。
可是在岸上……
他如果变成腿,就是光着身子的,他没有衣服,当然只能选择用鱼尾蹦着走。
他虽是鲛人不用穿衣,但是变成人,还是得穿的。
他一路蹦到一户人家那里,偷了一身衣服,将就穿着到了长安。
然后看见恩人进了衣坊买了一身衣服,他待到她走远他也进去买了一身和她穿的差不多的衣服。
蓝色的,和她很配。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饭毕,她开口:“这顿饭就当是还了你所谓的救命之恩,从此我们再不相干,多保重。”她话罢起身要走。
经过他身边,没有再看他一眼。
“别啊,恩人,我这是请你吃饭的,不是跟你吃散伙饭的。”唐祭伸手拉她的衣袖。
上弦月瞬间被他拉住,她回头看着眼前的这只清瘦而有力的手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那么平静的停在她衣袖。
他牢牢拽住她的衣袖,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少年的胳膊谈不上粗壮,看着很纤瘦,但是力气确是极大。
她往后退了几步。
瞬间感觉不适,她目光一瞬就凉了下去,那样烧尽飞灰的冷冽。
这个二货。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松手。”上弦月克制着没有发火,缓缓开口。
她不喜与生人触碰。
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她生气了,唐祭连忙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闪躲。
“赶紧离开,别再跟着我。”留下这一句话,上弦月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唐祭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他本想跟着她上楼但是被上弦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好凶好凶,她怎么这么凶。
此时店小二也跟了过来。
“客官,你还没给钱呢。”
“钱?我可没有钱。”唐祭确实没有钱。
“客官别开玩笑了,看您穿的有模有样的,怎么会没钱呢。”
唐祭双手抱肩:“穿的好也不一定就有钱,比如我就是身无分文。”
“嘿,你没有钱来吃什么饭啊。”店小二音量瞬间升高了几度。
吃霸王餐的人他见多了。
唐祭虽然没有钱,但是他有办法。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你等我一会。”
他转过身背对着店小二,努力了半天才挤出一滴眼泪。
眼泪落下的瞬间便化成一颗洁白似雪的珍珠,透着淡淡的光泽。
“这个,够不够。”唐祭转身,手里捏着珍珠在店小二面前晃来晃去,店小二眼睛都直了。
“够够够够。”店小二接过珍珠,眼睛放光。
珍珠在人间可是稀罕物,更何况是品相这么好的珍珠。
唐祭以前没少来人间玩,他当然知道珍珠在人间很值钱。
但是,对于他们鲛人来说,不过是一滴眼泪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他这身衣服,也是用珍珠买的。
唐祭望了眼楼上,恩人已经上楼,然后他对店小二说:“给我也开一间房。”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光明即将消失,一天很快就要终结。
入夜,窗外月影遍地,桦树婆姿,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万丈苍穹之上,星光略淡无光,黑沉沉的夜
笼罩着苍茫大地。
上弦月躺在床上,没有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在想师妹师弟们有没有好好练功。
她不在,他们一定会偷懒。
“阿望,你确定是这里吗?”屋檐顶,几个高大的人影藏在暗处。
“头,就是这里,白天我看的准确,那两个人就住进这家客栈里了。”
那个被称为头的男人转身,狠狠地拍了阿望的脑袋:“没用的废物,连一个鲛人都打不过。”
阿望有些委屈的开口说道:“头,那鲛人力气大的狠,白天都快把我的肾给我锤出来了,头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没用的废物成天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族长要是知道了非腌了你不可。”
“是是是,头教训的是,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走。”为首的男人打了个出发的手势。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烁。
“阿望,你没看清是哪个房间吗?”
“这个……没看清啊,就知道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是个鲛人,那个女的是个猫妖,他们俩是一对,白天在客栈吃了饭就没有再出来过。”
“猫妖怎么会和鲛人在一起,你确定你没看错?”
“头,我怎么可能看错,是猫妖和鲛人没错。”
男人低头若有所思。
头顶的一举一动,上弦月在屋内听的清清楚楚,他们的所有对话。
屋外的一点动静都不可能逃过她的耳朵。
灵猫一族,每个人都有敏锐的耳朵,犀利的眼睛,灵敏的嗅觉。
所以她比人类能听到更远的声音,能看见更远的东西,能闻到不易察觉的味道。
和那个鲛人是一对?笑话。
她怎么可能和那种傻子是一对。
上弦月知道那鲛人还没走,就住在这间客栈里。
而且,她早就知道那狼妖会回来报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上弦月攥紧了拳头,缠在手腕上的鞭子发了淡淡的光。
出门纵身跃上房檐。
“我在这。”她缓缓落地,衣裙随着风肆意摆动。
“头,就是她,她就是那个鲛人婆娘。”阿望一眼便认出了她。
白天他被鲛人打跑了之后,并没有离开,而且躲在远处,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他们一起吃了饭,有说有笑,还一起进了客栈再也没有出来。
于是他赶紧跑回昆仑山去找帮手。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上弦月有些不快,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婆娘这个词形容她。
她不喜欢这个词,很恶心。
“娘们,那个鲛人呢,把他交出来,大爷我可以饶你一命,看你长得还挺不错的,不如跟了大爷我。”
上弦月微微皱眉:“找死。”
她伸出手,鞭子像蛇一样从手腕爬到她的手中,然后变成一条长长鞭子,狠狠抽向那个说话狼妖,将那个狼妖抽倒外地。
那几个狼妖见状,居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把明晃晃短刀,拿着刀冲了上来。
上弦月一鞭又一鞭抽着这几个狼妖,把他们手中的刀都抽了下来。
鞭子甩下,发出一道又一道清脆的声响。
那几个人没了刀,竟直接将人手变成了狼爪。
长而锋利的狼爪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凌厉。
远处观看的唐祭终于坐不住了。
“呦,还有爪子呢。”他终于开口了,他早就蹿上了房顶,悠闲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打斗。
他已经坐这里很久了,从这几个狼妖上了房顶,他就坐在这里。
他本欲动手,谁知上弦月居然过来了。
唐祭听见那两个狼妖说他和她是一对,简直别提多高兴了,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痴傻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满含笑意。
要是真是一对就好了,他还真是挺喜欢她的。
唐祭看他们打的正欢,一直没有出声,他知道她肯定能打过那几个狼妖。
就算打不过,他也能出手保护她,来一出英雄救美。
“头,他就是那个打我的鲛人。”阿望一眼便认出唐祭来,这张小白脸他死都不会忘记。
唐祭纵身几步越到上弦月的面前,然后转身把她拦在身后:“恩人你退后,这几个狼妖我来对付。”
他握紧拳头,呈攻击的姿势,“你们要找的是我,跟她没关系。”
上弦月见他要动手,便退后了一步。
有人替她动手,何乐而不为?
“我们不仅要杀你,还要杀她,今晚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说着,为首的狼妖就挥舞着爪子冲上前。
唐祭一把紧紧攥住他的胳膊,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
他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指甲深深扎透他的肌肤,狼妖肌肤受到挤压,利那刺破,感觉一股彻骨的疼痛从那人的手掌传来。
他臂力极强,用力一提,那人早己双脚离地,往上一带,他的身体腾空而起,又往外一扔,他倏然飞起,呼着落往树梢之上。
“你就在树上好好玩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