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旧伤不好,又添新伤,他现在真是遍体鳞伤啊。
真是不容易。
他想起她刚才的样子,又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她怎么这么不禁挑逗。
其实她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就是……拿着刀有些危险。
他下次,要挑个她手里没有武器的好时候。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这种主动送上门的时候可不多啊。
他想着,然后又躺回了床上,翘着个二郎腿,悠闲得很。
他离她只有一墙之隔。
猫妖的听力这么好,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他说话。
他心想着,然后张开了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上弦月在隔壁听见了。
虽有一墙之隔,但是她听的无比清晰。
她的怒意还没有消失,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居然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上升。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那时他在昆仑山从天而降替她挡箭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她按着心口,抬头看月亮。
她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会动心吗?
第二天。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山头泛起的一丝丝亮光。
小心翼翼地渲染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嘎吱——”
门口出现一声清脆的推门声,但是依旧没有吵醒唐祭。
“唐兄,唐兄,起床了。”凌途端着药和纱布走了进来,坐到床上。
他每天清晨要给他的伤口换药,顺便过来看看昨晚的情况。
唐祭被他晃醒,迷迷糊糊的睁眼,然后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凌兄。”
“唐兄,我来给你换药。”
“哦。”他直起身,坐在床上,睡意朦胧,还没清醒。
他昨晚做了个春梦。
梦里,他和上弦月成亲了。
她一袭红衣,宛若天仙。
他以为他可以和她厮守终生了。
然后就被凌途喊醒了。
凌途从桌上拿起纱布和药,帮他褪下衣服露出受伤的右肩,那伤口约有半指深。
“唐兄,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他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他脖子系着碎布,还渗着血。
他这样一提醒,唐祭立马想起来了昨晚的事,睡意也没有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找的这个房间。”
凌途笑的贼兮兮,将他之前的纱布拆下,“那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看来战况激烈啊,脖子都受伤了。
唐祭听他这话,心里不爽,“别提了,小命差点没了。”
见凌途准备帮他包扎,他一把抢过纱布:“我自己可以。”
凌途觉得有些惊讶,“这么严重?”
他更好奇昨晚发生什么了。
唐祭双指一挑将瓶口塞子打开,将药往伤口上一倒。
然后拿着新的纱布,一边用嘴叼着一边用左手拉着在右肩膀上缠绕而下,然后又缠了身躯,最后打了个结。
“可不是嘛,昨晚我在这屋里待的好好的,你们大师姐就拿着刀进来了。”
他说着,啧啧的摇头。
凌途瞪大了眼睛,然后急忙把唐祭脖子上的白布拆了下来,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确实是刀痕。
“这这这……这也太狠了,唐兄你是怎么惹大师姐这么生气的,她这是想割你喉啊。”
凌途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他有些慌张,怀疑自己做错事了。
唐祭看他慌了,然后一把把胳膊架到凌途肩膀上,凑近他小声说道:“她现在还在隔壁吗?”
“大师姐去饭堂吃早饭了。”
唐祭松了一口气:“不在这就好。”
他还怕她在隔壁能听到他们两个讲话,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唐兄,快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凌途又害怕又好奇,着急的要死。
“昨晚她拿着刀进我的房间,然后割我喉,幸亏我反应快,不然小命没了”他悠悠然说出来,好像吃饭一样平常。
“啊——大师姐拿刀进你的房间就是为了割你喉?”凌途惊奇的大喊了出来。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祭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嘘,你小声点小心被她听见,你不要命了?”
凌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声音有些大了,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降低音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我来这房间时,恰巧她在隔壁沐浴,应该是把我当偷窥的流氓了。”
“哈哈哈……”凌途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唐兄,你这也太倒霉了。”
“对啊,然后她就拿刀冲进来了,把我划伤了,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一把扯了她衣服的布条来当纱布。”
唐祭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言语之中颇有得意。
“然后,我说她谋杀亲夫。”
“哈哈哈哈……”凌途笑的眼泪直流。
情景如此跌宕起伏,凌途始料未及,每一步都是他意想不到的。
“厉害,唐兄,在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肝脑涂地。”
他的眼光果然没错,他一看唐祭就知道他是能成大事者。
果真没错啊。
唐祭惭愧的摇头:“昨日是闹得痛快,还不知今日该怎么面对她呢。”
凌途渐渐平息了笑意,然后坏坏的说:“你就别想那么多我,今日我带你去见我的师弟们,他们都想和你说话。”
唐祭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打什么歪主意,“他们为什么想和我说话?”
“还不是因为你是鲛人,而且,现在山里都传,你和大师姐关系匪浅。”
这几天山里都传开了,几百年未曾进过外族人,如今来了个鲛人,还和大师姐关系匪浅,大家能不好奇吗。
“哦?都是怎么传的?”唐祭笑吟吟的问。
“还能怎么传,山里有那么多弟子暗恋大师姐,你这一来,他们又多了一个情敌。”
暗恋?情敌?
唐祭心里一阵不爽快,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上弦月。
还真是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唐祭脑袋嗡嗡的,烦躁的很:“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玩玩,你带路。”
说着他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凌途连忙喊住他。
“喂你脖子还没包扎呢。”
“不用了。”唐祭挥挥手。
这点小伤,还用得着包扎,他哪有这么矫情。
“听说了吗,昨日族长亲自见那个鲛人了。”
“啊?族长亲自见?这样看来,这个鲛人来头不小啊。”
“可不是嘛,连大师姐都对这个鲛人那么关心,他昏迷三日,师姐一天好几次去探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