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扶着冷芸来到了花园,眼看着四下无人。
冷芸立马就站直了身体,走在了景正卿前面,双手交叉放在身后,嘴里哼着小调。
和刚才那副娇弱的模样简直毫无关系。
看着如此宽敞的花园,冷芸想到自己在家里还养着一条小狗,望着花园叹息道:“这么大的花园,要是有条狗遛遛就好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走到景正卿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些把玩的说:“倒也是有现成的。”
景正卿还愣在原地,恍然间意识到了冷芸刚才话里的意思,追着她喊:“你才是狗。”
“我可没说你是狗,干嘛对号入座,不过你想也可以当我的私人小狗。”
景正卿气红着脸,拉住了她,摸着脖子上快愈合的伤口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看着他这副傻子模样,冷芸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立马认真的说:“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下的是慢性毒。”
他听到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意识到是慢性毒,就是说还要和这个死女人纠缠好久。
还没等他开口,冷芸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说:“放心,对付完他们,我一分钟都不会赖着你的。”
从远处跑来了一个小宫女。
“参见王爷,王妃。皇上邀您们到御膳堂吃晚膳了。”
“知道了。”
御膳堂内。
在场的有皇上,皇后,太子,二皇子,冷锋,冷亭冉,还有一位看样子三十出头的娘娘。
“正卿来了,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我们准备用膳吧。”
冷芸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景正卿爱不爱吃不知道,反正都是她爱吃的。
穿回古代就是烦,早上就吃了那么一丁点的食物,硬撑着到现在都快饿死她了。
冷亭冉在冷锋耳边讲了几句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肯定是坏话。
听完冷锋饭没吃两口,就恶狠狠的盯着冷芸,她也懒得和他们这父女俩斗,干饭最要紧,要不然吃了上顿,恐怕就没了下顿。
“正卿,多吃点柳蒸煎鱼,你小时候最爱吃了。”
景正卿只是微微点头,反手夹了一筷子给冷芸了。
菜品很多,冷芸都快尝不过来了,有些在之前也吃过,不足为奇,唯独柳爆炒凤舌没吃过,她就多夹了几筷子。
就是这几筷子可让冷锋逮到了,突然就提高了音量,瞪着冷芸说:“嫁到东川府一日就忘了规矩吗?”
冷芸抬头看着这老头,真扫兴,打扰我吃饭,我还没对付你,你倒先下手为强了。
行,老娘我就和你玩玩。
她立马放下了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皇上和冷锋,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滴滴落下来了,“爹爹,小女从小就很少上桌同你们一起吃饭,是我的不对,不应该忘记这规矩,日后必定牢记在心。”
冷锋气急败坏但又无话可讲的说:“你…你…”
皇上皱了皱眉头,问冷锋说:“她刚才所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不在一起吃饭?”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冷芸,此刻景正卿不得不佩服她了,说哭就哭,怎么不去演戏。
冷芸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还算有脑子,站起身来说:“定是真话,上次儿臣去冷家时,就在后园看见了冷芸和一个小丫鬟住在一间破草屋里,当时还在下着大雪,可想而知多寒冷。”
冷亭冉突然站了起来,反驳刚才景正卿的话,“王爷,那次去分明是春天。”
景正卿冷哼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在撒谎咯?”
“没有没有…或许是我记错了。”
霎时气氛冷了下来。
冷锋立马打圆场说:“回禀陛下,微臣是在历练小女。”
冷芸立马跪在了皇上面前,苦涩的笑着说:“皇上,确实是爹爹在历练我,无论是大雪纷飞还是酷暑难耐的天气,都没有碳火和冰块,现在小女已经完全可以适应不同的季节了,修房子,手工活我都会一点了,还得多谢爹爹了。”
冷锋铁青着脸,抬起手就要扬下去时,景正卿拉住了他的手腕,带着怒气看着他说:“我的王妃也是你等配动手的吗?我看你这御史之位是不想要了。”
“要动手不妨去打你们冷家的宝贝大小姐,她今日还推了我家夫人,若不是我家夫人心善,我早就罚她二十棍杖打了。”
还是一旁看热闹的太子,突然说了句话说:“此事我能作证,我亲眼所见。”
“够了,冷锋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冷亭冉闭门三日。”皇上怒喝了一声,下令道。
冷锋带着冷亭冉灰溜溜的离开了御膳堂内,本想替冷亭冉出口气,没想到弄得自己一身脏。
没想到就成亲了一天,竟有这种默契,两个人像东北二人转一样,一唱一和的,让他们父女俩吃了一身瘪。
扶起来冷芸,景正卿就打算走,“父皇,儿臣的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回府了。”
皇上还想挽留他说:“再吃点吧,柳蒸煎鱼还有好多。”
景正卿的眼眸彻底冷了下去,淡淡的说道:“我从来都不爱吃柳蒸煎鱼,我对海鲜过敏你知道吗!”
“那小时候…”
“小时候!小时候!小时候我只是不想让你扫兴,从始至终都只是你认为我爱吃。”
皇上垂下眼眸,暗自神伤,眼底里流露出了愧疚感。
说完,他就拉着冷芸的手要走。
坐在最靠外面看戏的女人是惜贵妃,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道:“正卿,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现在怎么能这么对皇上说话呢?”
冷芸感觉自己被她握着的手越来越紧,就差自己被他捏断了。
她小声的说了一句,“景正卿,特么的我的手都快断了。”
景正卿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她的手,侧头眼里带着怒火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熙贵妃,惜贵妃,踩着我母妃的身体往上爬,你就不害怕半夜她来索你的命吗?”
“说再多你也只是一个我母妃的替代品罢了!”
惜贵妃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嘴角那丝笑意再也挂不住了。
景正卿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牵着冷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