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顾云蘅看着手中的食盒,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向着药房走去。
药房内,沈知意正低头嗅闻着碾碎的药渣。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吴姨来步早膳了,头也未回,搪塞道。
“吴姨,早膳放在桌上吧,我待会便用了。”
预料的吴姨和蔼的声音未曾响起。
脚步声停顿了一会后又渐行渐近。
沈知意疑惑的转身,“吴姨,我待会便·····”
不经意地抬眸看见面前是一具高大的身躯。
沈知意声音一顿,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顾云蘅。
“嗯?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吴姨呢?”
“你怎么来了?”
沈知意不解,这小地方怎么引来了顾云蘅这尊大佛。
顾云蘅抬起手中的餐盒,语气略显无奈,“吴姨让我来药房陪你一起用早膳。”
“嗯!?”
沈知意略显震惊,圆圆的眼眸像个小鹿眼般瞪起来,可爱紧了。
“走吧,先用早膳吧。”顾云蘅说罢,转身向着石桌走去。
沈知意不自觉的放下手中的药材,跟着走到石桌旁。
心中纳闷,吴姨为何让顾云蘅与自己一同用早膳。
餐盒打开,氤氲的热气喷涌而出,还热呢。
清粥的清香阵阵,卤制的鸡蛋充斥着酱油的香甜,小巧圆润的包子冒着热气,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最下层还放着几碟模样精美的甜点。
沈知意肚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好香啊!”沈知意开心地说道。
顾云蘅动作迅速,不一会便夹好菜,将筷子递向沈知意。
沈知意接过筷子,“顾将军亲自步菜,小女子感激不尽。”
用膳前还不忘打趣几句。
顾云蘅轻笑,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温润如玉。
“我的荣幸。”
沈知意像个松鼠般,嘴中塞的鼓鼓的,眼中尽是尝到美食的开心的神情。
当真是可爱啊!
顾云蘅看着沈知意的样子,眉眼皆是未曾发觉的柔和。
过半。
薛一匆匆来报。
薛一瞧了一眼坐在顾云蘅身旁的沈知意,欲言又止。
沈知意沉迷于美食,未曾注意到薛一的眼神。
顾云蘅微微抬手,沉声道:“但说无妨。”
“请将军恕罪,拓跋烈今晨用迷药迷晕暗牢的守卫,逃了。”
薛一单膝跪在地上,负荆请罪。
“逃了?”顾云蘅微微颔首,面上尽是冷漠。
原查过拓跋烈的身,迷药刀具均被缴灭殆尽,没想到,还有没查出来的。
“追!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薛一领命,匆匆离开。
“你先慢用,我先走了。”顾云蘅起身准备离开。
“哎,等等。”
沈知意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嘴中的吃食还未咽下,吐词不清,唤住顾云蘅,起身向药房内走去。
“等我一下!”
沈知意边跑边说。
顾云蘅身型一顿,眼神紧紧地看着沈知意匆匆跑开的身影。
片刻,沈知意从药房内出来,手中拿着几个药瓶。
“这是我刚刚炼的。”
沈知意将手中的小药瓶,一股脑地塞进顾云蘅手中。
沈知意素手指着顾云蘅手中的小药瓶,分别解释用途。
“这个是迷药的解药,迷药的成分大多一致,可以解大部分。”
“这个是软骨散,这个是·····”
沈知意一一解释。
抬眸对上顾云蘅深沉的眼神,如深不见底的深潭,卷入其中便无可脱身。
“嗯···”沈知意声音顿住,眼神匆忙躲避。
“这是 ,这是当时答应给白云卿的,刚刚听着薛一来报,我想你应该能用的上。”
“我也见不到白云卿,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沈知意未曾看到顾云蘅眼中的笑意。
“好。”顾云蘅应下,转身便离开。
“仅一个眼神你就受不了了!沈知意!你怎么回事!”
沈知意在心中痛骂自己。
沈知意坐回桌前,看着满桌的美食,顿感索然无味。
随即唤来小厮,撤下。
一头栽进药堆里。
暗牢。
顾云蘅拿出沈知意给的解药,交到薛一手中。
薛一会意,将解药给身重迷药的众人服下。
不过半刻中,他们便迷瞪的睁开了眼。
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几人迅速反应过来。
中计了!
纷纷跪在地上请罪。
“讲讲你们晕倒前发生了什么?”薛一询问道。
“薛侍卫,拓跋烈····
当时。
拓跋烈身上受了些暗牢的酷刑,衣衫上血迹斑斑,背靠着斑驳的墙壁上。
阴暗潮湿的牢笼内,老鼠蟑螂小虫子横行霸道,地上的稻草脏乱不堪,草垛上的棉被不知道放了多久,硬邦邦的,根本无法保暖,仅靠牢外的烛火照亮,牢内晦暗不明。
牢外的侍卫正值换班。
拓跋烈趁着众人放松警惕,从头发中取出两包压的平整的药。
一份趁机服进嘴里,另一份。
拓跋烈挣扎着起身,走到牢门前,趁着无人注意,将药粉抖落在空中。
细碎的药粉纷纷扬扬,无人察觉,随着暗牢内空气四散开来。
不一会儿,侍卫纷纷到在地上。
拓跋烈从嘴中吐出刚刚受完刑,被拖拽时,顺来的铁片,撬开了锁。
拓跋烈走出牢门,猛地踹了几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将士。
“吗的!敢对老子用刑!”拓跋烈怒骂。
拿走将士随身携带的刀剑,拔了身衣服,趁着无人发现,悄无声息地离开。
几分钟后,有人发现了暗牢的不正常,却已经为时已晚。
拓跋烈早已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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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蘅静静地听着,阴沉的气氛透露出他的不悦。
竟然被拓跋烈如此轻易地逃走了!
暗牢还成何用处!
“暗牢何时成了想走就走,想进就进的地方了!”顾云蘅冷声询问道。
“请将军恕罪!”
巨大的威压令暗牢被迷晕的众人随即跪地求饶。
“我不留无用之人。”顾云蘅厉声说道,抬手唤来薛一。
“军法处置。”
监管不力,放走罪犯,虽不至死,但一套军法下来,不死也是半残。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跪地的众人纷纷求情。
薛一抬手示意将人带下去,处以军法。
聒噪的哭喊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