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震惊。
此时的二人只觉得身体周围布满寒霜,双腿双脚被冻到麻木,意识竟也有些模糊,连呼吸起来都非常困难。
墨染轻轻地离开了月容和月诗雅的打斗范围,而在不知什么时候却突然站到了沈清和月倾城的身后,用那泛着森寒的声音说:
“她说要跟那女人打一场,不想被打扰,你们是没听见吗?”
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气息,沈清和月倾城想出声却张不了口,只能被迫感受着那股强大的威压,痛不欲生。
两人痛到头冒冷汗、嘴唇发白,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身后之人的境界远远高于他们太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竟然还能遇到高阶修士!
而那黑袍老者也心下一惊,他是一名金丹期散修,在这青云大陆上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实力,寻常时候都很难遇到能碾压他的对手。
可刚才传来的那股威压让他明白,这里有着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大佬。
他心中还有些疑惑,明明那大佬可以随意的屠杀那练气二层的小丫头替身边的女子报仇,却为何迟迟不出手?
那瞬间的杀气,就连手上沾满血腥的他都忍不住心生胆颤,这小地方待不了一点!
顾不了那么多了,好奇心会害死猫!
于是他赶忙将摊位上的灵宠们收进灵宠袋中,连生意都不做了,还是保命要紧。
墨染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那正在战斗的娇柔身影,心下思绪翻飞。
若是此时有人经过则可以看到,月容和月诗雅的周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场景:只见二人周围的方圆一百米内,除了在场的几人外再无他人。
原本看热闹的和摆摊的修士们竟在同一时间一起远离了此处,好像有什么煞神一样。
“你就算能修炼了,也不过是一个练气一层的废物,你那日怎么就没能死在兽骨森林中!早知你运气这么好,我必定不会想着留你一命!”
月诗雅对着面前从容闪躲的月容怒喊道。
谁料月容轻笑一声,她抬手将流云收回到手中,语气嚣张:
“你这种货色还不配我使用到流云,我怕脏了这轻纱。”
说着,她竟是将头上的星云发簪拔了下来,墨色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其手握星云化簪为笔,就这样在虚空中随意的划出了一道晦涩难懂的符文,符文在空中发出阵阵耀眼白光。
须臾间,一柄带着火焰的赤红长剑便出现在月容的手中。
“对付你,用它便够了。”
“你找死!”
月诗雅挥舞着手中的本命武器袭向月容,一柄长剑自上而下斜劈而来。
“不自量力。”
月容足尖轻点,身形快如闪电般的躲过对方刺来的一击,几个轻跳间便来到月诗雅的身后。
她挥动右臂,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凛,刀锋凌厉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刺向月诗雅的身体。
“啊!!!”
顿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骤然出现在对方的肩膀上,鲜血喷涌而出。
月诗雅惨叫一声,提起剑身向后挥动,却被月容轻松躲掉,她满脸震惊道:
“不可能,你...你怎么会如此厉害!”
“还不是因为你太垃圾了?”月容冷冷一笑。
“我跟你拼了!贱人!”月诗雅将全身的力气一并释放出来,向她攻了过来。
见状,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夜色中,无数星辰之丝化作无数细长金针,随着左手的舞动射向月诗雅。
“呃!”
月容瞄得很准,根根金针全部刺中对方的不同穴位中,让她痛到不能自理。
不给对方反应,少女提剑而上,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她上下翻飞,月诗雅极力阻挡却仍无可奈何。
只见对方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呼吸慢慢变得急促,直至月容脚下云步一旋,抬腿间一脚用力踢中其腰侧,力气之大竟是将人直直踹出了十几米远。
女子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口吐鲜血猛咳一声,浑身的骨头犹如被车子碾压过一样,动弹不得。
月容一甩手上的长剑,鲜血顺着剑身滴滴滑落,伴随着少女的走动如同地狱中走来的死神。
她面带微笑的缓缓走进,一脚踩在月诗雅的身上,右手执剑挑起她的下巴,睥睨道:
“现在告诉我,谁是废物?”
“你...你不是月容!那个废物不可能这么厉害,你到底是谁?”
月诗雅睁大惊恐的双眼,动也不敢动的趴在地上。
“我不是月容,难道你是?”
说着,她便将剑尖滑向月诗雅的喉咙上,轻轻地往下一刺,一道血痕顿时出现,鲜血顺着脖颈缓缓流下。
“不...不要杀我!!!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求求你,放过我...”
现在的月诗雅真的感受到了害怕,她知道,此时身前的少女是真的想杀了她!
“告诉我,那血脉之事是谁告诉你的?”月容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月倾城,是她告诉我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啊,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月诗雅不停地祈求,她后悔了自己之前的决定。
闻言,月容收起了长剑,低头粲然一笑。
就当月诗雅以为身前的少女要放过自己时,却听到她慵懒的声音随风传入耳畔:
“那日在兽骨森林,她哭着质问你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你们是姐妹,要放过她?”
少女的声音很轻,眉眼中露出一丝悲怜之意,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她抬起长剑,直刺而下。
“你不能,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我...”
月诗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长剑刺穿了胸口,再无声息,死之前还瞪着一双惊恐又不可置信的双眼,不瞑目。
看着身下的尸体,月容抬手在空中一挥,那符文幻化而成的赤红长剑化作点点火光随风而逝。
墨染静静的看完了一切,他轻抿嘴角,原本孤清的声线此时却带着一丝温润:
“这两人,需要本座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