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倾北冷冷笑道,“猜到了,是蓬莱的人。”
“这家伙也忒窜了,自己没种派手下分支家族人出手,明知道是凌冰所为,咱就是寻仇也没个正当理由,卑鄙!”
冷倾北淡淡说:“小气鬼,不就一个小支点嘛,让给他又如何?老子有钱任性”
“……冷倾北,你鬼上身了吗?”傅修云声音有些震惊。
他认识的老大小气吧啦睚眦必报,别人拔他一根毛,冷倾北能薅光对方一层皮,再丢到垃圾桶里吐几口痰。
“嗯?”冷倾北警告的声音从鼻息发出。
傅修云声音突变,“好好好我闭嘴,我不说我不说了,你现在是世界上最大方的人。”
沈晚晚竖起耳朵听,心里忍不住骂人。
聊的什么鬼?猫呢?怎么不聊一下这么可爱的小猫咪,最好透露下猫藏哪了?
大概是她的祈祷怜悯上苍。
傅修云话题一转,“老大,昨天那只猫呢?你该不会真的扒了当围巾吧!”
沈晚晚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你管过界了。”冷倾北声音清冷。
指节敲了敲桌面,傅修云说:“没过界,我这不是关心病人嘛,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导致你失眠的原因,心有杂务,影响情绪,进而影响睡眠,所以……”
话语停顿几秒,傅修云笑着问:“少废话,那只猫呢?”
“活剜了!”
脑袋轰隆一声。
躲在书房门外的沈晚晚脚步一软,差点就站不住了。
“你开玩笑吧,我昨天还看到美腻油光水滑的一只猫,今天来就剜了?你骗我好玩吗?”
“没骗你。”沈晚晚听到脚踢在书桌的声音。
冷倾北声音依旧透出淡淡的疏离,清冷如玉,“你昨天提醒我以前活剜了只猫,我仔细想了想,没印象,所以决定案件重演,还是没记起来。”
傅修云声音是惊呆状态,“我靠不是吧,冷倾北你越来越变态了,那猫值不少钱呢,活剜了?”
沈晚晚听得脚底发抖,小脸煞白。
男人冷笑,“一只畜生罢了,你修罗云何时变得善心了?”
修罗云这号人物,如修罗又如云,身手敏捷行踪诡异,江湖一直有他的传言,甚至有人出到一个亿买他的脑袋,却连他是男是女都无从得知。
嬉皮笑脸的傅修云,居然是蓝色区最高级别的通缉犯之一——修罗云。
能被修罗云称为“老大”,除了活阎王之首“乾坤南”,世上没有第二个。
沈晚晚心里五味杂陈。
她跟了冷倾北三年,忽然觉得并不了解他,冷倾北比他想象中还要黑暗。
傅修云啧啧好几声,惋惜道:“我没善心,只是觉得可惜,好歹是进口的野味,剜了也罢,晚上打火锅?”
“随你,猫在后院,你去洗剥干净。”
沈晚晚瞬间觉得掉入冷风凛冽的冰窟里,冷得发抖。
“亲爱的,吃个肉而已,每次都要我动手,真是讨厌~”傅修云抛了个媚眼。
“你去不去?”冷倾北笑里藏刀。
“去。”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沈晚晚呼吸都快凝滞了,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心底窒息般的痛,不发让自己发出声音,快步躲回卧室。
她到底嫁给怎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还被魔头睡了三年。
最可笑的是,她还妄图带个小孩试探他喜不喜欢小孩,肚子里还揣了个魔头的种。
心真的碎成千万片。
清幽的龙涎香气息传来,有脚步声靠近。
沈晚晚脸色苍白,捂着一阵接连一阵抽痛的心房,躲进衣柜。
衣柜有一条不起眼的缝隙,正对着大床,刚好能看到房间。
与此同时,冷倾北扭开卧室门,愣了。
空气中多了股淡淡的馨香,不明显,像是他记忆深处的错觉。
片刻,冷倾北笑了。
他定是失眠出现的幻觉,沈晚晚心心念念都是那只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除非。
她闯进来偷猫的!
冷倾北站在门边,狭长的双眼皮桃花眼眸光猩红,不咸不淡扫视了一圈,瞬间将目标锁在衣柜不起眼的行李箱存储处。
有人藏在里面!
呵,他猜到谁躲在里面了。
几秒钟过后。
冷倾北长腿阔步靠近,拉开衣柜门,俊脸要笑不笑,有些瘆人。
四目相对。
桃花眼戏谑的眸光对上杏眼惊恐的眼神
冷倾北动了动脸上的肌肉,笑问:“你怎么在这里?要做什么?”
沈晚晚随手捞了件衣服遮住脸,决定装死。
“呵。”
冷倾北冷冷笑了,沈晚晚吓得全身毛孔都抖在颤抖。
一只温热的手靠近,直接挑开她随手遮在脸上的衣服,沈晚晚瞬间闭眼捂脸,掩耳盗铃。
头顶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戏谑声:
“你偷偷跑进来,就为了偷我的……内裤?”
“……”
沈晚晚偷偷睁眼瞄了眼男人手里的布料,巴不得从衣柜里扒一条缝钻进去,她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情急之下,她居然拿冷倾北挂在衣柜的胖次捂脸。
脸丢多她也不要脸了。
沈晚晚从衣柜里爬出来,强装镇定挺直腰板,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冷少,我的猫呢?”
隔墙之言不一定是实话。
除非她亲耳听见亲眼所见。
冷倾北又笑了,眉宇上扬,“你不是听到了吗?”
停顿几秒,男人缓缓吐出清冷孤傲的两个字:“……剜了。”
宛如晴天霹雳。
沈晚晚眼前阵阵发黑,差点站不住了。
如果说隔墙听到时,沈晚晚心底还存了点期许,现在只剩下万念俱灰。
她珍视的东西,在冷倾北眼里就这样一文不值,甚至觉得碍眼问都不问她直接杀了。
生命在冷倾北眼里,贱如草芥低微如蝼蚁。
心脏位置又开始抽搐的发疼,沈晚晚捂着心口,不自觉摇头,不死心地问:“冷倾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骗我,对吗?”
“一只畜生,剜了就剜了有什么心痛的。”
沈晚晚紧咬下唇,眼里多了些温烫的液体打转,喉咙发哑,笑着麻醉自己,“你不会的,你知道我几次三番追着你要猫,你肯定是偷偷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