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非叶里终于将这两个人摔在了床上,她四下打量了一下。
嗯,这个小王爷过生活品质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她扶着腰摸了一下还算温热的茶壶,咕咚咚喝了一阵,抹了下嘴道:“你是不是还需要救治一下?”
慕尘暄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竟然还能记起来,他还能被救一下。
“姑娘在院子里随便找个人,就说本王传唤唐苏。”慕尘暄气若游丝道。
非叶里奥了一声,推开门,深吸 一口气大喊:“来人!传唤糖酥!”
一时间整个王府里,鸡鸣犬叫,人声沸腾。
躺在床上的慕尘暄一口老血终于喷了出来,这个傻女人。
非叶里踮起脚,望了望,两旁的石柱后面藏了乌压压的一群人,她皱了皱眉, 他们这是在躲什么?
难不成这个糖酥十分可怕?!
不消片刻,一个白衣美男伴着阵阵药香疾步走近。
那男子看到堵在门口的非叶里一个踉跄,避开目光磕巴道:“姑娘?可是王爷在传唤唐苏?”
非叶里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瘦弱美男,一脸疑惑的点了点头:“你就是糖酥?会治病的糖酥?”
唐苏鼓起勇气抬了抬眼皮,干笑了一下,“是的,请问,王爷在哪里?”
非叶里侧了一下身子,指了指身后。
唐苏脸色一变,大步朝床边走去。
非叶里对着柱子后面躁动不安的人群,摆了摆手道:“去准备些美味的吃食,王爷饿了。”
说完,砰的一下将门紧紧地闭上。
门刚闭上,人群便炸开了锅。
“刚刚站在门口的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唐医师喊她姑娘来着”
“什么姑娘长得那么丑?”
“嘘!小点声,快散了,那人就在屋子里。”
......
非叶里摸了下自己脸,记忆里这非叶里长得还算是可以的啊。
她低头看了下手上的黑灰,恍然了,可能是被祭天的烟给熏黑了脸,再加上受了那两个变态的雷火攻击。
她四周打量了一下,找了个脸盆,一顿搓洗。
镜子,镜子,她又溜达了一圈,没见到镜子,扭头看向床的方向。
原本游思的慕尘暄竟然坐起了身子,这糖酥看上去病殃殃的,没想到还挺靠谱。
她走近,喊道:“慕尘暄。”
慕尘暄看着她的脸,一个激灵,差点又躺平,颤声道:“姑娘,何事?”
非叶里皱眉,你怎么老是大惊小怪的,又瞥了一眼脸色更加惨白的唐苏,“哪有镜子?”
慕尘暄定了定神,指了指床侧的屏风,“屏风后面。”
非叶里冷哼一声,转身朝着镜子走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雪白雪白的大脸,两腮几乎肿胀到肩头,打眼看去像个白花花的大屁股。
非叶里嘴角疯狂抽搐,怪不得,那个死娘娘腔喊她“丑东西。”
她一个箭步抓住了唐苏的手,急声道:“神医,救我。”
唐苏一脸惊恐,干笑一下,尝试着抽了抽被握住的手腕,嗯,纹丝不动。
他咬了咬牙,又试着抽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脱臼了。
“神医,快快快点。”非叶里催促道。
唐苏点了点头,“我尽力。”然后颤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手腕,皱眉道:“姑娘是中毒了。”
“中毒?严重吗?”非叶里想起来了,祭天前夜里非叶青哄着她喝下了不少酒水,说是姐妹告别。
唐苏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尘暄,摇头道:“只是低等的毒罢了。”
非叶里赶忙堆起笑脸,“神医,快给我治治啊。”
唐苏看了看垂下的手腕,干笑道:“我的手--”
非叶里一愣,赶忙松开手,愧疚道:“奥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残废。”
唐苏回忆了一下她惊人的力气,默默地将手腕接好,“只是脱臼了。”
“奥”非叶里恍然,赞叹道:“神医,医术果然了得,哈哈哈哈。”
唐苏再次扭头看向慕尘暄,眼底尽是“你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奇葩?”
慕尘暄耸了耸肩,眼底一片“这疯女人真不是他招惹来的。”
唐苏凭着非人的意志力将非叶里两边的腮结结实实的扎满了银针,呼出一口气道;“约莫过个半个时辰便会恢复。”
非叶里连忙做了个抱拳感激的手势。
嗯,还不算太坏,要真让她顶着这个大屁股脸,也太丢她妖族小公主的颜面了吧。
一盏茶后,非叶里眼巴巴的望着陆陆续续送上桌子的美食,狂咽口水。
这是酷刑吧,她可是挨了一晚上揍啊。
她站起身将屏风后一人高的大镜子搬到了桌子面前,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脸,嗯,果然脸瘦了一大圈。
低头嗅了一下桌上的美食,扭头看向正在床边窃窃私语的病弱美男,用手指了指饭菜。
唐苏赶忙摇头道:“我就不吃了,届时姑娘脸上的针自行拔下即可。”他又扭头看向慕尘暄,“属下就先退下了。”
慕尘暄抬手扶了扶额头,“本王也乏了”说完,直直的睡下了。
非叶里耸了耸肩,不吃算了,继续掰着镜子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