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内里穿着一件白色羊绒衫,衣领边缘紧贴在锁骨下方,露出她优美的颈线。
李文煦看到她后,不觉惊艳了一阵,然后向她伸出手,“顾小姐,好久不见。”
顾南嘉回握半掌,“李先生,好久不见。”姿态疏离又得体。
庄海德见状,“呦~李家小子,你们认识?”
没等顾南嘉回话,李文煦便道,“德叔,我都让您喊小了,我们八年前见过几次,原来我爸常夸的那个庄家的女儿就是她啊,怪不得您藏着掖着不带出来,原来长那么漂亮了,是不是怕被人骗走啊。”
庄海德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小子就是嘴贫,你爸最近怎么样,忙啥呢?”
“他不忙,前几天还说着约您一起下棋呢。”
“好好好,回头再约时间。”然后转过身对顾南嘉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叔叔家的小儿子,没想到你们早认识了。”
顾南嘉笑笑不说话,内心腹诽:他叫温良谦逊吗?分明就是纨绔子弟好不好。
浩天公司的刘总热情地招呼着一众人入内,孟祁安落后几步与顾南嘉并肩同行。
他小声地问:“庄先生怎么说你是他女儿?”
顾南嘉也小声地回道,“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两人像极了在课堂上窃窃私语的小学生。
庄海德留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被抓包的两人齐齐朝他微笑摇头。
一众人往山庄内走,青石板路两旁铺着草皮,一眼望去空旷幽静,人工湖边种着柳树,柳条垂落在湖面上,湖边修建着一个凉亭。
庄海德怕顾南嘉跟他们谈事无聊,便让她四处逛逛。
她走到凉亭里,坐在围栏椅上,侧身趴在围栏上,盯着湖面看,秋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阳光折射下来,波光粼粼。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了盹,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左右逡寻着声音的来源。
踏在松软的草皮上,脚步一点点地靠近声音的来源,在一棵树上抬头望上看,结果看见了一个鸟巢,她觉得有趣。
脚步一点点往后退着,想换个角度看清全貌,没退几步后背便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没等她回过头看清来人,耳朵上方就传来一声轻笑,“一个鸟巢而已,就这么好奇啊。”
她猛地回过身,因惯性步伐有些不稳,差点往后栽去,孟祁安赶忙伸手把她拉住,“小心。”
顾南嘉站稳后抽出被紧握着的手腕,然后看着孟祁安问,“你今天戴眼镜了,看着有些不一样,你近视了?”
孟祁安没想到她会问这问题,无奈道:“平光镜,没有度数的。”
“不近视你带什么眼镜啊?”
孟祁安忍住笑意,“这样看起来比较沉稳有气势啊,我在装大尾巴狼,吓死他们。”
顾南嘉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了,就装正经呗。”
孟祁安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怕我不正经的时候,吓死他们。”
耳边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脸颊发烫,她往后退着,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不是说出差回来会联系我吗?”顾南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孟祁安手掌轻轻按压着胃部,“我可太冤了,中午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午饭没吃饿到现在,我胃还一抽一抽的呢。”
顾南嘉抿了抿湿润的唇,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他,“给你,垫垫吧,我没别的东西了。”
看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掌上躺着的那颗巧克力,孟祁安压下了想要翘起的唇角,“我刚过来的时候没洗手,你顺便帮我剥开吧。”
顾南嘉太阳穴跳了跳,心道,真是多余给他东西了,使唤人不当回事,干脆饿死他得了。
心里这样想着,可手里动作却没停,孟祁安看着她有些愠怒的样子,越发得意。
铝箔纸被撕开,顾南嘉把巧克力递到他面前,“喏,我也没洗手。”
吃吧,看不恶心死你。
孟祁安没伸手接,只是低头用牙齿咬住了巧克力,然后用舌头卷进口腔里,一点点嚼碎里面的榛仁。
顾南嘉呆愣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空荡荡的铝箔纸,回过神后,她将铝箔纸握在手心,整只手藏在了身后。
她的指尖刚刚碰到了他的温热唇,一想到这里,她的指尖就像被点着一样燃烧起来。
孟祁安咽下嘴里的巧克力,然后问她:“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好好聊聊。”
“嗯,明天上午不行,下午有时间。”她解释着。
孟祁安又是一声轻笑,压低了声音逗她,像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我明天下午约你。”
没等顾南嘉脸红,另一边就有人喊她,“小嘉。”
庄海德从未见过顾南嘉和其他人如此亲近,不由得多打量了那人几眼,孟祁安也不惧他的目光,端正地站在原地任他审视。
顾南嘉闻声快步走到他身边,庄海德问道:“玩得怎么样,喜欢这里的环境的话,下次我们一家人再一起过来。”
顾南嘉也不说喜欢,只乖巧地应了声:“好。”
“那走吧,阿晏的车停在门口等着了。”他招呼着顾南嘉向众人道别,领着她往外走。
一干人等将他们送到门口,孟祁安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车前的程晏。
程晏拉开后座车门,顾南嘉把庄海德扶进车内,然后打开副驾驶车门入座,程晏把她散落在车门外的风衣衣摆拾掇进了车里,然后帮她关好车门,细心又体贴。
这时李文煦凑过来,“这小哥谁啊,挺帅的,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一对儿? ”
哪壶不开提哪壶,孟祁安想堵住他的嘴。
车子远去后,刘总问其中一位投资人,“哎~我怎么没听说庄先生还有个女儿啊。 ”
那人嗤笑一声,“他的确有个女儿,不过早死了,谁知这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什么女儿,私底下谁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
几人不知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孟祁安看见那几人的表情,心里不由地烦躁,告别几人后,拽着李文煦往停车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