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禹思量好半天，还是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玄武和青龙从书房里出来，瞧见在门口端着茶盘的肖姑姑。

肖姑姑脸色不大好，但也没说什么。

玄武和青龙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刚才的对话，肖姑姑是听见了。

“肖姑姑……”

肖姑姑没搭理两人，端着茶盘进去了，将茶杯送到轩辕禹面前，她站着不走。

轩辕禹发现她情绪不对，就走过去扶着肖姑姑坐下，才问：“姑姑，怎么了？可有什么烦心事？”

肖姑姑拉着轩辕禹的手：“王爷，奴婢看着你长大，你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奴婢觉得一个暗卫的女儿配不上王妃之位。”

轩辕禹挨着肖姑姑坐下：“姑姑，我娶她并非因为她的身份，若是我在意身份，也不会娶一个自立门户的女子。而是会选择一个高门贵女，我从来不在乎她的身份，此事您就别管了，她配得上我。”

肖姑姑十分不满，她皱了皱眉眉头：“王爷啊，你母亲是公主，是战神，你父亲是英明神武的先皇，说实话奴婢觉得那玄凝玉一个暗卫的女儿配不上王妃之位，做个侍妾还差不多，王爷，若是公主和先皇知道了王妃是真实身份，也会不同意的。”

轩辕禹耐心的重申自己的看法：“姑姑，我不在乎这些，此事你不要插手，我若是在意，当初就不会娶她进门。”

肖姑姑见劝不动轩辕禹，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奴婢只是替王爷感到不值，以王爷的身份和地位，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我觉得她就是最好的姑娘，肖姑姑别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年，太后不是没有在这方面动过脑筋，哪一次我没拒绝？”

两人不欢而散。

轩辕禹回房的时候，玄凝玉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旁，长臂一伸，就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瞧见她正在画一株不知名的花：“这是什么？”

玄凝玉头也不抬，回答道：“百草全书，我要把我知道的草药和医术记录下来，编纂成书，然后印刷推广，推动医术的进步。”

轩辕禹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还挺有想法的，不过别的大夫，都恨不得自己的医术只传给自己的儿子，连女儿都不想传，你怎么还写成书？”

他瞧着玄凝玉画完了，放下笔，才转过她的肩膀，劝她：“我劝你不要这样，白白得到的好东西，大家都不知道珍惜，甚至会有人觉得你抢了他们的饭碗，看你不顺眼，在行业内排挤你。你医术这么好，若是不想自己医术没了传承，不妨收几个徒弟。这样，才显得你的医术高明，也会让别人尊重你。”

玄凝玉陷入深思，她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就这样免费推广出去，别人不一定觉得好。

“我考虑考虑，不过在妙手阁，我倒是有几个徒弟。”

见她听进去了，轩辕禹继续说：“你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傻乎乎的？你最精妙的医术不能轻易传给别人，若是别人很轻易就得到你最珍贵的东西，别人是不会尊重你的，也不会珍惜你的医术。”

晚膳以后，轩辕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玄凝霜的事情告诉她，告诉白敏，不能白白让玄凝霜做了永宁候的垫脚石。

玄凝玉还在写书。

轩辕禹就坐在边上看着她，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若是一辈子都能这样，也挺好的。

“你看什么？是不是有话跟我说？”玄凝玉早就看出来了。

轩辕禹轻笑一声：“你都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了。”

玄凝玉停下笔，认真的听他说：“你说吧，我听着。”

轩辕禹嗯了一声：“今日我得到一个消息，关于你的，你听了不要激动。”

玄凝玉呵呵一笑：“如今还有什么消息能让我激动的？”

“是这样的，永宁候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你体会十分深切，他们夫妻二人骗了你和你母亲很多年。”

玄凝玉叹口气：“难不成我不是他的女儿？我倒是希望这样。”

轩辕禹心中纠结，但转念一想，她应该是在乎自己父亲是谁的，虽然永宁候很不堪，但好歹身份贵重。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名暗卫，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肯定会自惭形秽的。

“其实玄凝霜是你的双胞妹妹，并非永宁候夫人的女儿。”

玄凝玉果然很意外：“不能吧，我母亲说过，她生产的时候，确实生了两个，不过妹妹生下来就没气了，她还亲自查验过呢，就算是被永宁候抱走了，也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这一点轩辕禹也没想到：“竟是这样？”

玄凝玉十分意外：“我母亲是大夫，绝不会看错，而且当时赵嬷嬷也在场，看的清楚，没人掉包。”

轩辕禹轻轻敲着桌面：“那玄凝霜会是谁生的呢？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当时你妹妹没气了，被抱下去之后，救了回来。”

玄凝玉摇头：“应该不会，母亲说过妹妹生下来就是死胎，绝无救活的可能。玄凝霜没准儿是永宁候这老狐狸从外面抱进来的孩子。”

轩辕禹见她如此肯定，就哦了一声：“也是，如果你们是双生子的话，为何外貌一点也不像，这说不过去。”

“就是啊，我母亲又不傻，当时妹妹死了，她还伤心了好久呢，并且我妹妹还是赵嬷嬷亲自抱出去埋了的。”

轩辕禹捏着下巴：“皇上让玄凝霜进宫，就是以为玄凝霜也和你一样，能解毒。这下好了。”

玄凝玉耸耸肩：“你们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家女并非生下来就有这个功能的，而是从小被喂养了一种药，长此以往，才有了这个功能。玄凝霜就算是真的是我妹妹，她从小没有吃过那种药，也不会有解毒的功能。玄凝霜到底是谁，这要问永宁候本人才会知道。”

轩辕禹哼笑一声：“皇上以后最好不要中毒，若是一旦中毒，就会用玄凝霜解毒，一旦发现她不能解毒，那永宁候岂不是有欺君之罪？”

“你多虑了，永宁候不知道此事。”